未等她反应过来,身旁的男人便垂眸吻了上了来。
熟悉的冷冽气息强势侵入,她能感觉得到那薄削唇瓣的轮廓。
微卷有些长的发丝正随着男人的动作扫过她的脖颈,痒痒的。
他狭长的眸子紧闭着,宛如高贵的神只垂眸休憩。
可是他洒下的鼻息,炽热又缱绻,令她不由自主沉沦其中,难以自持。
忽的唇瓣被人轻咬了下,古沉稍稍退开了些,灼热的呼吸裹挟着低沉暗哑的话语喷洒而出:“专心。”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顺从地阖上眸子。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直至身上的男人将她推倒在床上,白子菟才如梦初醒般睁开眸子。
古沉双手撑在她的双肩旁,那双狭长而幽深的眸子正直直地、深深地凝视着她。
像是燃烧的火焰,灼热得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点燃,让她无处可逃。
风雪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周遭陷入了一片静谧。
唯有她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在胸腔里咚咚作响,将她内心的慌乱与羞怯赤裸裸地暴露在男人的眼皮底下。
“呵呵。”
古沉短促一笑,像是感受到少女的无措,他逼得更近了。
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眸垂下,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狭长的眸子里漆黑得只能看到她一人。
那带着温热的指腹轻轻覆上那张泛着潮意的唇瓣,然后她就听到男人开口:“我说的话,你考虑一下。”
白子菟被这接二连三的亲密举动扰得心乱如麻,下意识便问:“考虑什么?”
……
少女温软的嗓音柔柔的,将男人的心神稍稍拉回了些。
眸底的灼热稍稍退散了些,他又恢复了往日一般懒散的状态。
见少女没回答,他也不强迫,只是再次俯身而下,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地吻了一下少女的唇瓣。
“没什么。”
今天,他失态了。
也过于着急了些。
没关系,来日方长。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实力恢复,才能更好的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千千万万年后的人间,灵气居然这么稀薄。
就连现在的捉妖师,能力薄弱得需要依靠那么多法器。
反而是那些未开智的小妖多如鸿毛,偏偏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被纯粹的灵体诱惑,前仆后继地涌了过来。
他虽不惧这些小虫子,但是数量太多了也吃不消。
古沉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子菟,眼前少女眸光纯净,就连灵魂也是一尘不染的。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在没有他的那些日子,她是怎么躲过那些觊觎她的小虫子?
“怎么了?”
白子菟好奇地看着古沉,只可惜房间太黑了,她看不到男人眼里的情绪,只能感觉到男人身上传来阵阵阴冷的气息。
是谁惹到他了吗?
“没。”
古沉应了一声,随后起身,熟练地走到窗户旁。
手一挥,一道金光顺着他袖间挥出,将整个房子包裹起来。
屋内又恢复了四季如春的模样。
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冷风灌入。
冷冽的寒气将他的思绪拉拢回来。
折腾了一夜,窗外的雪早已经停止,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纯净之中。
天边已然微微泛起了鱼肚白,橙色霞光顺着天际蔓延开来。
柔和的晨光驱散了室内的黑暗,却也让方才那暧昧而迷离的氛围消散了些许。
薄薄的光线打在男人的身上,衬出男人颀长身材。
窗外灌入的寒风似乎在他周边行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他微卷的长发吹散,黑袍被寒风吹得簌簌作响。
不大的房间内,一半冷风呼啸,一半温暖如春。
白子菟早就对这些奇异景观免疫。
她起身靠坐在床边,双手环膝,杏眸盯着男人的背影。
其实她刚才有听到男人说的那句话,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嫁给他吗?
出于对任务者而言,她答应了是最好的。
但是,同作为妖来说……
她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妖是一种不轻易给爱,但是给了便是矢志不渝,只钟情于一人的爱情。
也因如此,她刚才犹豫了。
她不知道大boss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脑子一热突如其来的想法,还是真的爱上了她。
偏偏现在系统又不在,她又不能询问大boss对她的好感度。
但是……
一想到刚才大boss没有再坚持他的想法。
看来大boss对她的好感度没有那么深的吧。
她小小的叹了一声气:“哎……”
攻略大boss好难啊!
而且还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刚才大boss是不是说觉得自己无能?
要不帮大boss恢复实力?
白子菟揉了揉脸,只觉得更复杂了。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系统啊。
脑海中像是有一团乱麻,在她脑海中盘踞着,剪不断理还乱。
要不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子菟想得过于入神,以至于古沉悄然来到她的身边时,她都没有察觉。
不等她从乱糟糟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阵失重感传来,男人便直接将她摁在床上,双手熟练地揽住她的腰肢,而后拉过被子,将二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他侧过头,温热的吐息便落在她的脖颈处,声音低沉像是在哄骗小孩:“再睡一会,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
脖子处传来的丝丝痒意让白子菟有些不自在地想将头挪开,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按住。
“不想睡?那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腰上那只手蓦然收紧,吓得白子菟一动也不敢乱动了。
“睡觉吧。”
白子菟赶忙闭上眼睛,却在下一刻又睁开了眼眸。
身旁男人虽然闭着眼眸,但是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逃不出他的掌控,“真不想睡?”
话音落下,男人便欺身而上。
高大而挺拔的身躯瞬间挡住了那从窗户倾泻而下的光线,笼出他一个朦朦胧胧的剪影,他柔软的长发便在晨光中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白子菟微微眯起眼眸,试图透过那层朦胧的光影看透男人眼中的情绪,可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目光仿若深不可测的幽潭,让她一无所获。
她只能伸出胳膊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想睡!你起开。”
白子菟发现推不动,只能将手伸出被子,指了指窗户:“太亮了,睡不着。”
古沉顺从地从少女身上起来,手刚一动,便被一双小手抓住了。
那清冷的声音携带着几分焦急:“怎么受伤了?”
“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
古沉漫不经心地挑着眉,他的手被白子菟抓着,干脆也就斜斜地靠在少女的身上。
见到少女眉头紧皱的模样,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子菟。
“心疼了?”
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股毫不在意的散漫劲。
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十分狰狞,还隐隐散发着黑气。
白子菟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古沉的手臂,带着几分嗔怒,瞧着这可怖的模样,眼眶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你不是大妖吗?就不能用你的妖力治一下吗?”
古沉看着白子菟这副焦急的模样,身上那股懒散的样子也不自觉收敛了些。
他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少女柔软的发顶,像是安抚一般:
“被捉妖师伤的,我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