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律成和唐荣枚来到鲁院长办公室的窑洞外,有一名警卫员在门外站着。唐荣枚有些诧异问道:“周院长在吗?”
警卫员:“在里面呢”
唐荣枚:“哦!”
警卫员:“没事的。你不是唐荣枚老师吗?他是郑律成老师?”
唐荣枚笑笑:“你认识我们?”
警卫员:“你们俩一起唱《延安颂》的。”
唐荣枚:“是的,我们找周院长有点事情。”
警卫员:“稍等,我进去说一声。”
警卫员走进窑洞门,警卫员敲门说道:“周院长,唐荣枚老师和郑律成老师有事找周院长,是不是让他们在外面等等?”
周院长答应道:“哎,是小唐和小郑吗,快请他们进来。”
警卫员走出来:“你们俩请进吧。”
郑律成和唐荣枚走进院长办公室。
周院长笑着说:“来,进来坐吧。”
唐荣枚:“就是有点小事想请院长批准。”
周院长:“哦,说吧。”
唐荣枚:“郑律成不是分配到抗大宣传科了吗,他有个想法,他正在着手创作一部歌颂八路军的合唱组歌《八路军大合唱》,想去抗大报到之前,先下部队采风,为《八路军大合唱》收集素材,体验生活。”
周院长:小郑,你写的几首歌都很好,我们都很喜欢,我也听王震同志说了,你们一直在准备写八路军的歌,我全力支持啊。想到哪支部队,有什么想法?”
郑律成:“我感觉自己缺少对八路军的认识,几次拿起笔想写,又总觉得脑子里空空的,虽然听了不少八路军打鬼子的故事,但总感到没有抓住八路军的军魂。”
周院长:“说得好啊律成同志。部队的文艺工作者就要到一线去,就要和部队官兵交朋友,和他们打成一片,称兄道弟,同吃同住同战斗,你才能抓到他们的魂,他们的精气神啊。好,我看,你要去……就去晋察冀根据地的北岳区,最近正在准备反扫荡作战,我马上请示王震同志,他们会很欢迎你们艺术家的。”
郑律成向周院长敬礼:“谢谢周院长。”
郑律成朝女生队走来,田芳发现了郑律成:“哎,郑律成,又写了什么新歌呀。”
郑律成:“没有,我是来找你们队长的。”
田芳:“你就直说找丁雪松呗,还什么队长不队长的。你等着。”
田芳跑到一间窑洞门口喊起来:“雪松,你快出来呀,看谁来了。”
这一喊不要紧,从窑洞里一下出来好几个姑娘,丁雪松也走了出来。
丁雪松:“田芳,你喊什么?”
田芳:“你们看……他是谁的?”
丁雪松:“你就学坏吧,有我收拾你的时候。”
丁雪松走到郑律成面前:“有事吗?”
郑律成:“有事。”
丁雪松:“什么事。”
这时,田芳和窑洞门口的几名姑娘唱起《延水谣》来……丁雪松回过身去:“去去去,要唱进去唱……”姑娘们笑着进了窑洞。
郑律成:“我,我要去前线了。”
丁雪松;“怎么,你分配到部队去了。”
郑律成:“我分配到抗大宣传科来了。”
丁雪松惊喜地;“好啊。”
郑律成:“我要求先到前线部队去采风,很快就批下来了。”
丁雪松:“去多长时间。”
郑律成:“我也不知道,去了再说吧。”
丁雪松:“就是为了写《八路军大合唱》?”
郑律成:“对。”
丁雪松:“你作曲的,也必须到前线去吗?”
郑律成:“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必须去,不然我是写不出来的。”
丁雪松点点头,想了想,把一支钢笔掏出来递给郑律成:“你用吧。”
郑律成接过笔看了看:“你呢?”
丁雪松:“我还有。”
郑律成把钢笔别在上衣口袋里……
郑律成在第二天就收到了批准去前线的通知……
山西五台县, 359旅司令部驻地,作战室外的一处农家小院,郑律成背着背包,在袁参谋的引领下,走过一段曲折的院落,来到一处小四合院似的北方农民家居小院。
袁参谋一进院子就喊起来:“旅长,郑律成同志到了。”
王震从作战室里走出来:“我就盼着你来呢。”
郑律成从参谋身后走上:“听说部队正在休整?”
王震:“休整就是补充体力,顶多多睡两个小时的觉。你想在司令部里掌握全局呢,还是先到团里转转啊?”
郑律成:“我想到作战部队去,多了解点战士们的战斗生活,多听点战斗故事,亲身感受最好。”
王震:“好,要不先去红星团,见见团长刘国典。红星团刚结束蔚县明铺战斗,昨天才回到太行山。团部在豆村,不算远。刘国典身上故事多着呢。 ”
郑律成:“那就太好了。”
王震:“律成,既然你来了,到作战室喝口水,我把359旅当前的情况给你介绍一下,对你体验生活了解情况有好处。”
郑律成跟着王震走进作战室。
王震走到中间的大地图桌前,热情地指着地图上的某一方位对郑律成说:“我们所在的晋察冀根据地北岳区,是以五台山为中心的一大片区域,这是华北地区极重要的敌后抗日根据地之一,就像插进华北日寇心脏的一把钢刀,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也可以说是侵华日军的心腹大患。”
郑律成认真地看地图……地图上标有“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北岳区反扫荡形势图”。
王震:“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日军第109师团和独立混成第3旅团的部队,共计5000多人,将分别由五台县城、繁峙县城和五台县的耿镇、繁峙县的大营镇,分四路向我驻龙泉关的八路军晋察冀边区党、政、军领导机关实施合围,情况十分严峻。”
郑律成抬头望着王震。
王震:“各部队虽然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但敌人究竟什么时候出动,哪支部队先动,运动方向路线,攻击目标尚不清楚。”
王震又指指标有豆村的位置说:“红星团在这里守备,也是晋察冀边区领导机关的西线前哨,与占据五台县城的日军咫尺相对,部队在这里边整训边警戒,你去之后尽快采访和了解情况,一旦开战,马上跟袁参谋和警卫员撤回来,跟随我行动。”
郑律成:“明白。我可以走了吗?”
王震:“去吧。袁参谋,你负责律成同志的行动安全。”
袁参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