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你压到哀家的头发了…”
盛亓,“……”
算了,不和生病的人计较。
盛亓眼里难得升起几分笑意,好在萧茹瑾嘴里念的不是其他男人的名字。
驿站老婆婆送上一盆热水,盛亓仔细的给萧茹瑾擦拭了一下额头和身体。
去了好一会儿的陆辰,总算回来了。
同时陆辰手上还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蒋神医本应该好好享福了,可偏偏命不好被迫卷入这些纷争之中,以至于被这些人抓来抓去的。
“我说你们啊,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老身活到这样一把岁数容易吗?”蒋神医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连胡子上都带着微微的雪,显然是冻得不轻。
一旁的陆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说神医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可他大半夜的把人给提拉过来,着实有些不文雅了。
这不是欺负老人吗?
好在蒋神医也没有抱怨太久,神色凝重的看着床上的萧茹瑾。
盛亓心里一紧,声音沙哑,“蒋神医,本王一向信得过你,麻烦你诊断。”
蒋神医摸了摸萧茹瑾的脉象,许久才说话。
先是哎呀一声,随后恨不得脚底抹油,趁机溜走。
“真是作孽呀。”
“老头子之前就提醒过太后娘娘了,她这个身体能够母子俱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切记要好生保养,如今怎么弄得内外空虚。”
盛亓喉咙发紧,赶忙询问,“神医看这该如何是好。”
“只要能够保全阿瑾,不管是需要什么灵丹妙药本王都去弄来。”
蒋神医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不愧是冥昭王,好大的口气。”
“太后娘娘早先服用过避子汤,避子汤属阴,本就不易怀孕,随后好不容易怀上了,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又使用了寒性极强的寒光草。”
“可谓是毒上加毒,按常理说,这个孩子在母体中活不过三个月。”
可偏偏又那么巧,萧茹瑾而后又接触了蛊虫,多种力量在体内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硬生生保住了她们母子二人的命。
可这样微妙的平衡,最怕的就是有一个外力,稍微一点点便能够将平衡打破,从而导致母体崩溃。
母体一崩溃,这孩子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若是孩子先于腹中死亡,这母体自然也保不住。
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母子一体。
按照一国太后那养尊处优的境遇,萧茹瑾本应该好吃好喝的被供养着。
可偏偏又外事不断,忧思过度,满腔筹谋,营养又跟不上。
这才导致了如今这副虚弱的样子。
讲这么多,他只是希望这位心狠手辣的王爷能够给自己一个痛快。
“草民才疏学浅,实在是无能为力。”蒋神医叹息一声,战战兢兢的下跪,生怕这位贵人把他就地正法了。
盛亓的脸色冷了下来,比外面的霜雪更深。
“当真无法?”
“本王偏要你救她,不然,蒋神医怕是没有办法活着走出这个屋子了。”
盛亓下颚线紧紧的绷起,不愿意听到这样的结果。
这世上那么多妙法,总有一个能够救她。
蒋神医早就料到这位臭名昭着的王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近人情。
只能连忙摆手,“王爷先别急,草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因为希望太过于渺茫。”
但对于疾病乱求医的人来说,有一个希望就相当于有一个盼头,不至于让人没了牵挂。
“神医且说。”
“真不是我不愿意救她,也不是故意诓骗你,只是所需那物乃是传闻中的,究竟是真是假,都还无人确定。”
“相传,北羌皇室有一个传国玉玺,虽然说是玉玺,但此物却并非普通的玉石所致,因为它可以在夜晚发出幽幽的光。”
听到北羌皇室这个敏感的字眼,一旁的陆辰连忙看了盛亓一眼,颇为紧张。
盛亓神色相当复杂,就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蒋神医缓缓起身,随后坐在萧茹瑾的床边,继续侃侃而谈,“相传,北羌皇室血脉特殊,他们祖先生活在鹤鸣山下,世世代代以采药为生。”
盛亓自然知晓这段往事,这是他小时候,母亲反复在他耳旁说起的故事。
正是因为特殊的血统和特殊的居住环境,以至于他们的族人血液里都流淌着药性。
但母亲走的实在太早,很多关于自己种族的事盛亓并不知晓。
蒋神医游山多年,所知道的奇闻异事,本就比较多,也不知道这段往事究竟是道听途说来的,还是确有其事。
“据说每一任皇室继承人,都会用自己的血温养传国玉玺,并且这传国玉玺的中间有一颗秘密的丹药。”
“乃是天上神仙所赐。”
真真假假神话和现实相结合。
一旁的陆辰听得云里雾里的,实在是忍不住发问,“蒋神医,你说的这些都是虚的,要是真有这个好东西的话,怎么我没听说过。”
如果一个东西当真能够起死回生,传得如此玄妙,怕不是整个天下都在哄抢,不至于籍籍无名吗?
神医摸摸胡子,只是笑笑,“老头子我可是一开始就说了,这太后娘娘的身体,我的确无能为力。”
“只有两个方案,如果只需要保住胎儿,那老夫可以剖开太后娘娘的肚子,强行取出尚不足月的胎儿,胎儿尚有一线生机。”
盛亓毫不犹豫的拒绝,目光凶狠的看向蒋神医,“不可能!没有人能动她!”
蒋神医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个方案就是刚才我所说的,去找到传说中的北羌传国玉玺,拿到其中的秘密神药。”
“赶在胎儿降世之前,还可母子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在一旁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躺在床上的萧茹瑾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迷茫的目光和盛亓对上的那一刹那,萧茹瑾以为自己在做梦。
“盛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