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拿着药包从台阶上走了下去,在沈乐颜身旁小声嘱咐道:“你先带她回房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看着她们离去后,永安帝神色冷峻道:“朕今日来此,本不想与舅舅做君臣。”
上官瑞看着永安帝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口道:“微臣知道,只是……。”
“好了,朕且问你下毒之事你是否知晓?”
上官瑞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坦白了实情,:“我也是在来这里之前才得知下毒的真相。”
欺君之罪,可以诛九族。
就算他身为太后的娘家人,也不敢造次。
“是阿青买通了红叶,让红叶将那药粉混在夫人的药膳之中。”
“虽然阿青犯下大错,但是微臣恳请皇上网开一面,饶她一命,今后她一定不会再犯了。”
“况且夫人的身体原本就不太行了,常年卧病在床,阿青也是为了孩子们的幸福……才会酿成大祸啊。”
永安帝听到此处,心中已是了然。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你可想过这件事对上官夫人和月茵是否公平?”
“有何不公?原本老爷喜欢的人便一直是我,要不是江雪眉横插一脚非要嫁进来,我早就是上官夫人了。”
“真是老天开眼了,谁让她身体不好,命薄这能怪的了谁?我只是帮她一把而已,我有什么错?”
青姨娘情绪有些失控的喊道,“早死晚死都得死,为何她不早点去?”
“非要占着这个位置,让我的儿子叫她母亲?我的菲儿也只能当一名庶女,婚事都没法抉择?”
“那我就有办法抉择么?”
上官月茵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此时的她十分冷静,尤其是刚才在门口听到他父亲对青姨娘的百般维护后她更是对他心灰意冷了。
她冷静的走到她们面前:“我阿娘可有做过半分对不起你们的事?她对我和上官景玉和上官月菲向来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苛待过她们。”
“她身体好不好用得着你帮么?既然你们这么相爱那我便替我阿娘成全你们。”
“皇上在此,请皇上明鉴,今日我便带我阿娘搬出上官府,我上官月茵与上官瑞断绝父女关系,今后也与上官府也无半点关系。”
永安帝看着她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上官姐姐……。”
赶来送人参的沈乐白刚好看见她仿佛要碎掉的一幕,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碎掉了。
急忙跑了过来,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回了想要抱住她的手。
上官月茵知道他们担心,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别担心。”
“此事我心意已决,还请皇上成全。”
上官瑞听后,连连冷笑,“好!好得很呐!”
“今日就算是太后娘娘也在此,我也要说一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都怪我平时没有对你严加管教,让她们给你宠的无法无天了。”
“我还后悔没有限制你的出行,让你随意出府,结交一些外人,专门来忤逆你父亲。”
“够了!”
“你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诋毁他们,更不允许你说我的阿娘和太后。”上官月茵冷笑着继续道。
“在你眼里,我只有乖乖听话,看着我阿娘被人害死,然后你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好巩固你上官大人的地位就是不忤逆你。”
“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上官瑞指着她的手开始发颤,显然是真的气极了:“走!现在就带你娘走!”
上官月茵果然带着沈乐颜她们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而上官瑞则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想到上官月茵竟然如此决绝。
“舅舅这下可满意了?”
“皇上您也看到了,这逆女实在是…哎…让皇上见笑了。”上官瑞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何来见笑?依朕看她做的很好,表妹这件事情上委屈太过,你不仅不安抚补偿她,反而还一直偏袒这下毒之人。”
上官瑞一时有些语塞,他皇上面前的气焰瞬间就消失了,也逐渐冷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他好似觉得皇上说的有理,就在他快要动摇妥协的时候,青姨娘突然打断了他。
她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巴不得上官月茵此时能早点走,以后她的菲儿就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了。
她绝不能让上官瑞后悔,又开始煽风点火道:“老爷,虽然此事也不能完全怪月茵,可是她如此决绝的要跟老爷划清关系,害得您如此下不了台面,也是不该啊。”
“她的脾气突然变化如此大,也不知是在外面跟谁学的呢,说不定就是受了奸人的挑拨!”青姨娘挑拨完还不忘拉踩一下得罪她的沈乐颜。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句拉踩让本生气的永安帝直接怒火中烧。
“来人,把她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青姨娘目中无人,毒害主母,挑唆是非,不守礼仪,遂打三十大大板,贬为奴籍,逐出上官府。”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青姨娘拖了出去,很快便传来了板子落在身上的声音以及青姨娘的惨叫声。
“老…老爷,救我…救救我…!”
“啊!啊…。”
上官瑞面色一惊,想要开口求情,却被永安帝抬手制止。
“朕念在太后的面上,今日之事便不追究了。但若日后再让朕发现你处事不公,宠妾灭妻,就休怪朕不顾及舅舅的颜面了。”
“朕回宫后,也去如实禀明太后,你好自为之吧。”永安帝说完便甩袖离去。
上官瑞站在原地,心中懊悔不已。
他知道这次是自己错了,他不该一味偏袒青姨娘,伤害了自己的女儿。
只是让青姨娘贬为奴籍,还要逐出府去他实在有些不忍,只是皇上眼下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再去求情。
而另一边,上官月茵带着母亲和婢女收拾好东西,坐着马车离开了上官府。
沈乐白迅速帮她们在城中找到了一处别院然后安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