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晴不让那些员工叫她厂长。
厂长目前挂名是虞晚晚。
她让那些人喊自己老板。
尚晴傻了眼，“你们不会做羽绒服吗？”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
“我们哪会做羽绒服啊！我们不会啊！”
没错，其实南城这边天气热，很多人连棉袄都没见过。
更别说羽绒服了。
没见过的东西，怎么能做出来呢！
尚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可她一时间也没转过弯。
【统子，怎么办啊，他们不会做羽绒服。你拿个做羽绒服的教程给我。】尚晴开口。
系统在将尚晴要的东西，在她脑海中放映了一遍。
可没用，这些知识，只能通过尚晴转给这些工人。
她从杀鸭这一步，就不会。
很多事情，也许脑子看会了，但手并没有。
不然，也不会有很多的技能，是光靠看，是没办法学会的。
尚晴这边乱成了一锅粥。
她决定亲自指挥人去杀鸭，这倒是有人会。
只是杀了鸭子，拔了毛，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又是难度。
怎么分拣，怎么处理，要知道，没有经过处理的鸭毛，又腥又臭。
再加上气温高，工人杀掉的鸭子，因为没有及时的处理，很快变得腥臭。
整个厂房，奇臭无比。
不少路过的，纷纷捏着鼻子，绕道走远。
附近的华一机械厂也没有幸免，职工上下班要经过这边，一个个嫌弃的跟什么一样。
还有人怀疑这边是不是死了人，连公安都出动了。
尚晴这边出师不利，虞晚晚那边开张却弄得风生水起。
试营业那天之后，周边但凡吃过虞晚晚做的烤鸭，以及卤菜的，都在回味。
连着来了几天，门口硕大的三天后开业，免费试吃，数量有限，先到先得的牌子高高立着。
更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开业当天，虞荣早早的，去任三爷家里运了一百只鸭子，关在后院。
和尚晴没办法处理鸭肉不一样，虞晚晚这边，从头到脚，以及鸭毛都是宝。
处理好的鸭子，要么送进了烤炉，要么送进了卤锅。
香味扑鼻，加上又是一个周末，一下子将店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店铺里三个人，差点忙不过来。
虞晚晚没让郑东过来干活儿了，主要是人太多了，怕到时候有人记住了郑东。
他们还没从尚晴那儿接烂摊子，能低调就低调。
反正等尚晴亏麻了，他们将纺织厂接过来，事情就好办了。
开业当天，虞晚晚烤了一天鸭子，从早到晚，烤了足足五十只烤鸭。
烤炉都差点干报废了。
她自己也是，刷酱汁都刷的手软。
还要抽空做荷叶饼。
外头的配料一批又一批的用完。
最后李跃进和虞荣都干急眼了。
最后收手的时候，李跃进手都在抖。
虞荣也没好到哪里去。
倒是虞晚晚，因为之前炒菜颠勺，似乎已经训练出来了。
“你们……不累吗？”李跃进苦着一张脸。
虞荣：“是挺累的！没想到赚钱这么累。”
虞晚晚：“给你们加工资就不累了！”
虞晚晚算过了，一只鸭子的成本在三块左右，她光是卖一只烤鸭，就赚了本钱的一倍。
还别说卖的那些鸭货，这生意确实好做！
是真的赚钱！
李跃进：“加多少？”
虞晚晚：“先一个月给一百吧，剩下的等我看看业绩，再给你们分红！”
目前虞晚晚肯定是不可能将这个烤鸭铺放手的，怎么也得明年了。
到时候明年提前帮大哥和二姐夫预定好鸭子。
“多……多少？一百块？”李跃进一脸目瞪口呆。
他在药瓶厂一个月工资是五十块。
在这边干一个月，就涨到一百啦？
虞晚晚：“少了吗？那就一百五！”
卖二十五只鸭子的事儿，更何况，大哥和二姐夫都是当好几个人来使的。
从来开始，就没歇过。
李跃进咽了口口水，“妹妹，你……你真厉害！我愿意跟着你干，药瓶厂我不去了！就算厂长跪下来求我，我都不留了。”
想想自己四个月没发工资，见到厂长，还要跟孙子似的伏低做小。
加上他家的房子和药瓶厂没半毛钱关系，他更加觉得自己不用去药瓶厂了。
虞晚晚：“二姐夫，你那工作你要是想做，你就一直请假，反正人家也拿你没办法！如果非要你走，就让他们把你那几个月工资补上！”
还好，李跃进还年轻，工龄算起来，也就八年左右。
八年固然可惜，可人生如果因为这个八年耗费，那可就真真正正错过最好的八十年代。
虞荣这边，虞晚晚不敢这么和他说。
毕竟，大嫂钟佳慧和二姐虞星星不一样。
虞星星信任虞晚晚，哪怕李跃进不要这工作了，她也会举双手支持。
钟佳慧不一样，对虞晚晚更多的还是不信任。
临近傍晚，虞晚晚将炉子里自己藏私的三只烤鸭取出来，片好鸭子，打包好骨架，大哥和二姐夫一人一只，剩下那只，她自己拿回去给三小只吃。
有钱赚，还有得吃，李跃进高高兴兴的做了卫生，回了家。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将烤鸭递到虞星星面前，“星星，你尝尝，晚晚做的烤鸭！可好吃了。”
一家六口，二十张荷叶饼，一整只烤鸭，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李跃进告诉虞星星和丁美芬自己涨工资以及以后都打算跟着虞晚晚干的事儿。
丁美芬擦了擦酱汁糊过的嘴，有些担忧，“儿子，你那药瓶厂也进了八年了，你真舍得放手？”
李跃进：“妈，八年而已，又不是二十八年，三十八年！你儿子我还年轻，这厂子又老不发工资，不是我说，倒闭是迟早的事儿！”
“呸呸呸，你胡说些啥呢？哪有国营厂倒闭的？”丁美芬一脸不信。
“妈，我没胡说！晚晚都和我说了，以后那些经营不好的厂子都会倒闭！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国营厂在吃空饷吗？干活儿的职工不积极，管事的领导不管事，就这样，不倒闭，谁倒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