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带来了。”
福旺躬身禀告。
坐在上首的瑾之抬起头,说了句“带进来”,顺手戴上旁边的面具。
被五花大绑进来的监马处的内监发出挣扎声,可在看到眼前的国师之后瞬间沉默如鸡。
瑾之微一摆手。
那内监口中的布条被解去。
“国,国师大人……奴才参见国师大人。”
内监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眼前的人。
可也知道,眼前的人有多得建和帝的信任,如果想要自己的命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不管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只能拼命的跪地求饶。
“我问你,你今日可做了什么亏心事?”
瑾之沉声开口。
内监瑟瑟发抖:“奴,奴才不曾做过亏心事,奴才一直都安分守己地待在监马处,从来不曾擅离职守啊!”
这胖内监嘴倒是很硬。
瑾之拍了拍手。
黑衣人从屋顶横梁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胖内监身后。
一只手直接按向胖内监的肩膀。
咔哒。
肩膀瞬间被卸掉,同时被点掉的哑穴发挥了作用。
胖内监的五官瞬间扭曲在一起,冷汗直流,痛苦不言而喻。
“还不想说吗?”瑾之微微眯起眼睛。
黑衣人会意,再次如法炮制,卸掉了胖内监的另外一条胳膊。
然后在胖内监身后点了几处穴道。
不知道这穴道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那胖内监没有任何伤口却已经倒在了地上,五官全都扭曲变形,可见痛苦到了极致。
发不出声音,胖内监只能伸出胳膊,晒得黑黢黢的手颤抖着抓了抓。
“现在愿意说了吗?”
瑾之问道。
那胖内监虚弱地动了动脑袋。
他什么都说。
太痛了,浑身都在痛。
他真的是受不了。
黑衣人这才果断利落地将那两条胳膊重新安上,然后解开对方的哑穴。
“啊……”
胖内监发出延迟的痛呼声,却被身后的人压住琵琶骨。
“别乱出声。”
冷冰冰的声音仿佛是踩着多少尸骨走过才能发出来的,让人不寒而栗。
胖内监吓得浑身一抖,霎时间再不敢大声。
“说吧。”瑾之面无表情。
这回胖内监再也不敢隐瞒,说出了自己私下收了宁王的银子,将品质更差的马给了其他人的事儿。
边说边小心地看着国师。
可对方戴着面具让他根本没办法判断自己说出来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对方想要知道的。
瑾之:“还有。”
还有?
胖内监心虚地冷汗直流。
琵琶骨处的压迫感再度袭来。
刚才那股浑身疼痛仿佛又要重演,胖内监再不敢隐瞒一丝一毫。
“奴,奴才还收了荣康郡主的银子,偷偷将针钉在了成武侯世子夫人要骑的那匹马的马蹄上,目的是想要让那马发狂。”
空气因为这话似乎少了一丝压迫感。
意识到自己这回说中了。
胖内监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却惊讶不已。
他以为国师想要知道的是宁王的事儿,没想到对方在意的竟然是成武侯夫人那件事情。
这事儿难道还能惊动堂堂国师?
“原来如此,”瑾之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蓄意伤害堂堂侯府世子夫人。”
“奴才知道错了,奴才真的知道错了,实在是荣康郡主胁迫,奴才不敢不听啊!”
胖内监的话也是真假掺半。
他受到了胁迫倒是不假,可收了贿赂却也是真的。
毕竟一个普通的世子夫人,另外一个却是堂堂郡主。
他实在也没有办法去选。
瑾之凉凉道:“不敢不听?若是害怕就该上报,而不是收了贿赂便去害人!如此行径,小人之为,不堪再在监马处当差!”
这话让胖内监的心彻底凉了,浑身发抖,脑袋不停地磕在地上,几下便是鲜血淋漓。
他想起来了!
那位世子夫人好像就是眼前这国师选中的祈福之人!
难怪会惊动国师!
他错了,他知道错了。
可惜不管如何求饶却都已经晚了。
胖内监被带了出去。
“夫人喜欢骑马,安排个好的过去。”
瑾之淡淡地说道。
始终在一旁伺候的福旺连忙应声去办。
眼下夫人喜欢什么就是什么最紧要,他可是太明白了。
福旺离开之后,瑾之想了想对黑衣人道:
“派个好的,偷偷跟在夫人身边贴身保护。”
黑衣人神情一敛:“是,主子。”
主子能让他安排人去保护那位夫人,可见真是认准了。
他定然会挑个最好的人过去。
却又听到后半句:
“只切记,若无事不许进卧房!”
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