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洗笔的顾庭初直接弄翻了水桶,他听到我说的话之后,十分惊讶的抬头看了我一眼。
而我看都没看他直接快步离开了。
你就想去吧,谁让你做贼心虚呢?
我坐在画板前,手里拿着笔,想着顾庭初现在肯定十分的煎熬,他肯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吧,我是怎么知道乔云州的死跟他有关的呢?
他是不是在猜测我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心里在想到底要不要用我的画呢?如果要用的话,万一被我拆穿了怎么办?如果不用的话,他自己又不会画画,他自己又不会创作,要是不用我的画,那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可要丢人了。
但是要是用我的画,被扒出来,他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不对,乔云州已经死了,没有人能知道那些画不是他的。
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到时候他打死不承认谁又能真的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呢?
他还是决定铤而走险,毕竟他是真的不会创作,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果他真的画不出来个什么东西的话,那只会更丢人。
目前,他只能先把这一关过去,至于自己会不会发现那都是后话了。
他十分熟悉过去的我,而我也十分熟悉现在的他,果然和我猜的分毫不差。
不过此刻我没有那么多的心情去关注他了,这一次我要为自己正名!
奇怪的是,这一次的比赛竟然没有任何的主题,主持让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最擅长的画风去画任何自己想要画的画。
那这和开卷考有什么区别?
我十分惊讶的望着自己面前的画布,原本我以为像这样大型的比赛肯定会给出一个考题的,可是没有想到根本就没有给,而是让我们随心所欲的发挥?
不过片刻之后,我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也许是因为主办方为了激发画师的创造性,让他们创造出更好的作品,这样的话也可以让在场的拍卖师拍卖下他们的作品。
我没有局限于过去,脑海中立马出现了一个画面。
我拿起画笔在纸上飞快的挥舞着,导播时不时的会切近景,切到我的面前。
我画起画来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现在的我已经深刻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殊不知,在场的观众已经沸腾了。
基本上导播给我的近景镜头都比较多,也许是因为大家都在好奇我到底会不会画画。
毕竟我名不见经传,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冒充过他们,也很好奇这样一个新人一上来就杀到了初赛第二名到底会不会画画呢?他到底是不是找枪手了呢?
众人只看到了我粗犷的画法,一时之间都在不停的辱骂我,在他们的眼中,我这样的画法,根本就是在胡乱的作画,怎么可能是认真的在作画。
“不是这画的,是什么玩意啊?我奶奶用脚画的都比这好,这场比赛不是很严谨吗?怎么什么人都能上去画呢?”
“这画的还不如我家鸡呢,我给画布上洒几把米,鸡上去踩两脚都比这画的好,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这个人是来搞笑的吗?”
“就这样的人,还能过初赛,我看他过初赛的时候肯定是找了枪手,要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到现场的时候就露馅了呢?”
王慧看到我出丑,看到那么多人骂我,心里开心极了,忍不住捂嘴偷笑,“老公,你看我说了吧,他这样肯定不行,他这样肯定是要露馅的,还不如直接泼一桶颜料上去呢,这样的话也比他现在好,你看咱们停停多稳重啊,哪像他……”
我妈直接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你闭嘴吧,你这么行,怎么不选你当裁判呢?真够搞笑的。”
江父一脸的严肃,“都闭嘴,别吵了,看下去。”
顾母也开心死了“这江先生的画工,要是有他嘴上功夫的一半厉害就好了,就这样的水平,怎么能跟提出相比呢?你看他画的都是什么?你看看我们家庭初画的有多好!”
在场不断有人开始辱骂我,甚至有人叫嚣着,让主办方给我赶走,不要让我再继续丢人了。
线场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顾庭初的粉丝,在不断的喊着要退票,如果主办方不把我赶出去的话,他们就要退票。
如果是换个别人听到这些声音的话,估计就已经心态崩了,可是我不会。
因为我完全都不管这些声音,我已完全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完全将这种声音抛之脑,沉浸在了自己的绘画世界当中
,周围人的声音,已经被我完全屏蔽了。
渐渐的,那些辱骂的声音小了下去,其他人也很快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发现,我那看似乱七八糟的画法,却在一点一点的成型。
现场有懂画的人立刻拍这大腿站了起来。
“妙啊!这哪里是庸才,明明就是天才!!”
“真的是绝了,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够把一坨狗屎变成现在这幅神作的?他这是化腐朽为神奇啊!”
“真是奇怪,他在画画之前都不用勾线打草稿的吗?直接就可以上手画,这和大师有什么区别?”
只有真正懂画的人,才知道这幅画的含金量,就像是现场随便弹奏一曲就可以成为热门歌曲一样。
眼看着我的画即将收尾,更多的人已经坐不住了,他们纷纷站起身,伸长脖子看着台上的我。
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屏幕,就等着我这幅画成形,所有人几乎都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他们想要看看我是怎么能够将这一幅原本像屎一样的画变成现在这幅神作了。
我参赛的作品名叫《新生》,这幅作品名叫《双生》。
生与死,光与暗,破碎与重组。
一边,是堕入地狱的黑色莲花,黑暗腐朽一点一点的陷入泥潭之中,定睛一看那莲花又像是一个正在挣扎求救的女人一样。
但是另一边的色彩十分的鲜亮,就像是有人用手在拉着那朵黑色的莲花一样,但是又像是用翅膀在亲吻那朵黑色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