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侯已经从润州离开了,回了汴京,如今已经准备登基事宜,想来不日就会登基。”
“朝臣们,已经为萧侯选定宜兰郡主为后,打算让萧侯在登基的时候,直接封后。”
“萧侯答应了,不过前提是……”
玉姣看向青鱼问道:“是……贤妃吗?”
“是,萧侯要让贤妃入宫,重新封妃,大臣们已经开始上书了,尤其是岭南王府一脉的人,坚决反对这件事。”青鱼一边说着,就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玉姣的神色。
真是不知道,那位萧侯,到底想着什么。
放着这么好的薛四姑娘不去珍惜,对着那嫁过人的贤妃,用什么心?
玉姣的神色如常,这本就是她会想到的事情。
她陪在萧宁远的身边,日子虽然不长,但两个人也算是共患难过的,玉姣以为,萧宁远已经对自己交了心,可当初她发现萧宁远和贤妃有染的时候,这才惊觉。
原来萧宁远心底深处,一直住着这样一个人。
他将这心思藏得很好,如今……他既然要成为天下最权势的那个,又怎么可能继续隐藏这心思?
如今,自然该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展示着自己对贤妃的痴情。
玉姣又问:“可有那位,孟侧夫人的消息?”
青鱼点了点头:“有的,也是要入宫为妃的……”
玉姣听到这,心中已然明白,这本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当了皇帝,自然比不上那小小后宅,很多事情是要权衡利弊的。
心中真正喜欢的,如贤妃,得纳入宫中。
母族势力强大的,如秦宜兰,得纳入宫中。
在军中极其有威望的,替萧宁远掌握萧家军的,如孟音音,得纳入宫中。
而,这些,只是一个开始。
往后,不止这些人,还会有选秀或者是番邦进贡……这女人们,会络绎不绝的,被送到皇宫之中。
后宫佳丽三千,可不是说说而已的,是每个帝王,都无法避免的事情。
玉姣想到这,面无表情地说道:“往后,关于他的消息不必送来了。”
青鱼道:“知道了。”
玉姣看着青鱼又问:“可有其他人的消息?”
青鱼听到这话,连忙说道:“有的有的,我家公子回去后,便拟定了监察御使的官位,入内阁。”
玉姣听到这,心中也很替沈寒时高兴。
在玉姣的印象之中,能入内阁的人,多半儿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很少有年轻的,尤其是像是沈寒时这种,刚刚中了状元不足两年,便入内阁的,更是屈指可数。
而且,从大理寺的属官调任监察御史,这是高升。
看得出来,萧宁远有重用沈寒时的心思。
也对,萧宁远和沈寒时能合作,必定是了解两人家族的渊源,而沈寒时也算是有了从龙之功,如今……得重用,也是应该的。
玉姣又问:“那沈葭呢?沈葭还好吧?”
青鱼听到这,到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怎么和玉姣说。
玉姣见青鱼的神色不太正常,就问:“沈葭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沈寒时陪着建宁帝南下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沈葭……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很是危险。
而且,建宁帝也下了命令,只带了一些亲近臣子,至于臣子的家眷,他可没那么大的善心,去惦记着这些人的家眷。
这些臣子们都私下安排了家眷们的去处。
倒是沈寒时,并没有授意沈母和沈葭离开汴京。
这也是应该的……在沈寒时看来,萧宁远的人很快就到了,在汴京比别处安全多了,难不成,沈葭出事了?
玉姣朋友不多,此时很担心沈葭。
在玉姣的追问下,青鱼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
“本来,萧侯的人控制了汴京,萧侯率人南下追击建宁帝……倒也没什么大乱子。”
“就是后来,润州的事情解决了,人人都知道,建宁帝大势已去,人又死了,所以汴京城内,那还惦记着建宁帝的人,都有点害怕。”
“虽说萧侯的确仁善,可也架不住这些人乱想……尤其是,大家都觉得,我们沈家要遭难了。”
要知道,当初沈寒时的名声可不好,“逼死”萧宁远的,可是沈寒时!
在众人眼中,沈寒时那就是建宁帝的走狗。
如今萧宁远得势,不知内情的人,觉得沈家要倒霉也正常。
这些人惯会捧高踩低,玉姣想到这,越发担心沈葭。
“所以有人欺负沈姑娘?”玉姣有些着急。
“您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后来……后来那镇国公府,不是早早倒戈了吗?大家都觉得,镇国公府会继续富贵下去……少不了要和和我们沈家割席。”
“就在这个时候,那镇国公世子,直接抬着花轿,去沈家,将姑娘迎回了国公府,说是萧侯回来,就算是要砍要杀,也杀不到他们镇国公府的媳妇。”
说到这,青鱼很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只怕我们公子入京的时候,姑娘的花轿,已经在镇国公府停了好几日了。”
玉姣听到这,有些哭笑不得。
徐昭这厮,关键时候,还真是挺讲义气的。
他迎沈葭,应该是怕沈葭被沈寒时连累,想用镇国公府的名头,护住沈葭。
这件事,徐昭做的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徐昭没想到,沈寒时摇身一变,从人人喊打的大奸臣,变成了和萧宁远里应外合,搬倒建宁帝的有功之人。
沈寒时回去,知道自家乖巧懂事的妹妹,真的嫁给了这个纨绔,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至于沈寒时有什么感想?
沈寒时看着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的、身上花哨如鸡毛掸子的徐昭,额角的青筋忍不住地跳动,是忍了又忍,才将心中的戾气压了回去。
而徐昭和受气小媳妇一样的,站在那看着沈寒时:“沈先生,我知道你忙,所以没敢在第一时间来拜访您……您别见怪啊。”
实则是他有点害怕面对沈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