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君公子莫不是知道这内幕?”
裴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觉得是死装样的君言清。
怎么什么事都有他啊?
“太子殿下说笑了,在下怎么可能知道,只是觉得应该查清楚再定论。这若是传出去,百姓定会说太子殿下草率行事,有失公正。”君言清淡淡地回应。
君歌一脸疑惑的看向君言清。
奇怪。
师兄从来都不会管这些闲事。
今日是怎么了?
而且这两人咋像是吃火药似的?
想了想,她出口解释,“这男子定是说假话了,他的身上,巨紫堇的味道很浓,而药渣当中巨紫堇的药材很少,唯一的解释便是这男子亲手碰过这巨紫堇。”
“若如他说出真相,定会饶他一命。”
她刚刚闻了闻二虎身上的味道,巨紫堇的味道很冲。
鼻子还是挺灵的。
像……狗鼻子?
呸呸呸!
她怎么可能像狗鼻子。
二虎听着这话,身子缩了缩。
突然看向了君言清,挣脱官差的束缚,一头撞在了他旁边的那个桌角上。
“嘭!”
在众人回神之际,人已软软倒下了。
君言清眸光一闪,探了探鼻息。
摇了摇头。
君歌很生气。
非常非常生气。
竟然自杀了!
这男子一看就不是背后之人,
这巨紫堇他是从哪得来的?
怎么知道巨紫堇和药方里的某个药相冲的?
这人必定是精通医术,又知道药方的人。
知道药方……师兄?
不不不,不可能。
那就只有那些郎中了。
看来还得查。
这遇刺的风波还未过去,下药的又来了。
也不知道是针对谁的。
裴玄将君歌沉思的模样放在眼里,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成功察觉到她的手指一颤后,将另一只手打在腰带上,“这事交给孤来查。”
君歌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眼睛微瞪他,像是在说:老实点!
脑海里又想起昨晚桔梗收集到的信息,压低声音告诉他,“过几日,给你一个惊喜。”
哼!
敢伤害她的人!
看她不玩死他们!
裴玄偏头看向她,眼底说不出的缱绻。
不知道她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但只要是她准备的。
什么东西他都喜欢。
……
凤仪宫。
皇后窝在软榻上看着话本子。
正看到那负心汉被乱刀砍死的大快人心之际。
“真是……”
又听到了两声不同程度的叹气声。
这两货是纯心的是不是?!
她眼角抽了抽,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俩人想打什么主意。
没门!
“你俩别杵在这唉声叹气了,本宫这凤仪宫都被你们叹出霉味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两只苍蝇。
“要是你们再不停止,本宫可要让你们去御花园里对着那些花花草草叹气,让它们也感受感受你们这股子‘春风拂面’。”
“如今才禁足几天?就又想着出去了?”
这生了个倒霉儿子。
养大了儿子,还得替他照看他的儿子。
她是喜欢她可可爱爱的孙子没错。
但是爱都是会变质的。
她哪知道这小孩都精力这么旺盛?
唉,看来还是自己享享清福吧。
带孩子什么的,不适合她。
被说到的那两人相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不靠谱的母后\/皇祖母!
不就是偷偷溜出宫玩一次么?
被抓了个现行。
就被禁足了!
没天理。
小孩子不应该好好玩么?
事情还得从他们俩个偷偷溜出宫去的那一次。
那天,风清气朗。
不下雪了。
只不过天气还是冷的。
风一吹,凉飕飕的。
钱书远带了他们俩去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重点来了。
就是因为太好玩了。
他们竟然忘记了时间!
祈祷着,祈祷着,
回到宫了,
“藤条焖猪肉”的脚步近了。
“反了天了了!联合宫女太监欺骗本宫是吧?以为在床上偷偷放个抱枕在上面本宫就看不出了?真是气死本宫了!”
两人一回来就被带到了主殿,
那专属于皇后的宝座上再也不是平时一脸温柔的美人了。
脑子里闪过一丝危险:
完了!要完了!
“皇上驾到!”外头骤然间响起的唱报声。
裴宗正背着手,悠闲的步调,走进来。
活脱脱就像是一个随意闲逛d的老头,一点帝王威严都没有。
端详着他的“心肝宝贝”气鼓鼓的模样,一个箭步上前,好家伙,屁股一挤,愣是将皇后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发生了何事?这么生气?谁惹你了?”
皇后先是露出迷茫的神色,乍一看裴宗快要贴到他的身上,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随后不动声色嫌弃地微微挪了挪身子,甚至快要贴到边上了。
林嬷嬷将两人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微微低头掩饰住笑意,沉稳道:“娘娘在生气四公主与小郡王前几日偷偷离宫。”
裴宗顿了顿,瞄了一眼扭头看向别处的皇后,清了下嗓子,最后狠了狠心,猛地一拍扶手,“放肆!”
嘶!
真疼!
悄悄地将手放在背后转了转。
皇后再次翻了个白眼,真是没用。
裴韶宁膝盖一软,“哐”地一声跪下了。
还伸手拽了拽裴初。
裴宗:“……”
皇后:“……”
就还挺意外的?
“咳~皇后啊,你看孩子们也知错了,不如……”
皇后“咻”地一刀瞥向裴宗,某人直接改口:
“不如……就禁足多几日如何?”
裴韶宁:“……”
裴初:“……”
真没劲!
……
慈宁宫。
“皇上今日又去了凤仪宫?”
陆嬷嬷端着茶盏,一进来就听到太后的询问,那悠悠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太后此时斜躺在那张金丝楠木窄榻上,单手托着右额,半磕着眼。
榻边上正端坐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太监,替她捶着腿。
陆嬷嬷扫了一眼那小太监,将茶盏放在小方桌上,示意他出去。
待小太监出去后,太后睁开了双眼,舒服地“嗯”了声,坐直身子。
“回娘娘的话,皇上确实去了凤仪宫。”
太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盖轻轻落在杯身上,发出了清脆的“叮”声。
“哼!果然是那贱人生的贱种,跟她一样只懂这虚无的情情爱爱。”
陆嬷嬷上前给她捶了捶肩膀,“娘娘是先皇的嫡妻,那个人不过是一个妾室,如何能与娘娘比较?”
“儿子当上了一国之主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没命享福?”
“娘娘说的是。”
蓦地,慈宁宫总领太监郭公公一脸喜色地跑进店,喘着气说:
“太后娘娘,回……回来了!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