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前。
殷慕目送沈向阳三人走出大门，转身来到七层楼梯间。
他并不是要沈向阳去送死，而是知道医生不会对他们有攻击性。
这是规则。
医护人员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对病患出手，所以才会有熊头人这一安保人员。
切换视角，殷慕走进楼顶半掩的木门。
空荡的楼顶中间，众多紫色纹路交汇在一点，然后穿过铁丝网，延伸到外面巨大的榕树顶部。
“小丑医生，你来了。”，卞南风靠在铁丝网边，仿佛从未离开。
“现在我可以来这里了吧？”，殷慕问道。
“当然，你已经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医生了。虽然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从葛椿手里得到了这一身份，但你已经有入场券了。”
卞南风微微笑着，身上黑白条纹的病服仿若牢笼。
“你想问什么？我答应你的。”，卞南风说道。
“这些精神病是干什么的？”
“嗯…药物”
“药物？”
“没错，你脑海中应该有出现这样的话吧？使用‘专用药物’。”
闻言，殷慕想起先前的提示。
“小丑医生，你的精神污染指数又来到30％了，当精神污染指数达到百分百，就会被院长亲自治疗了。”
“那些劣质的药片不过是稳定药物精神的东西，不能治愈我们的精神创伤。”
“我们是精神病…精神病想要获得治疗最好的最快捷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换个脑子’…”
卞南风平淡地诉说着。
“小丑医生，用你成为医生的‘眼’，好好看看四周…”
殷慕闻言，走到正中央。
周围的雾气渐渐散去，百座一模一样的医护大楼如春笋般遍布周围！
医护大楼，并不只有一座！而是百座！
演绎者只是被统一分配到了一所大楼中！
果然不止一座啊…
殷慕对此并不惊讶，在先前报纸上看到得介绍，南山精神病院的规模原本就很大，化作副本世界后肯定会更大！
“我有一个问题，你们找来的这些精神病…都是外来者？”
卞南风面露惊讶，哈哈笑了起来：“小丑先生，这我怎么会知道？那你应该去问院长，何必要问我一个精神病人呢？”
“不，你只是暂时呆在这里的吧？既然你想与我合作，就要拿出些诚意，不是吗？”，殷慕双手插兜，瘆人的小丑面庞歪着看向卞南风。
“……真没想到…你这种诡异生物竟然有一天会来到这所病院…”，卞南风收起笑容，“不错，我在这栋大楼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我之前也找过一些外来者合作，但他们都没办法走到最后一步，我很失望…”
“但没想到，最后能等到你…小丑先生…”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是精神病人，反而大大相反，我，是南山精神病院的院长！”
“……”，殷慕静静听着，手里的权杖重重敲在紫色纹路的交汇处。
嘤嘤嘤—！
交汇处发出一声痛呼，一枚小团子拱出脑袋，两只血红色的眼睛愤怒地看向殷慕。
“团子，过来。”，卞南风喊道。
等那个东西蹦出来，殷慕才看清，那是一只…兔子？
紫色纹路随着兔子的蹦跶而蹦跶，但因为位置转移，一些纹路出现了交叉缠绕的情况。
殷慕就像什么都没干一样，接着问道：“你是院长？可我明明记得，南山精神病院的院长，叫卜红尘。”
听到这个名字，卞南风的眼睛里充满恨意：“哼，那个女人，是一个精神病！”
“她为了逃出病院不接受治疗…撺掇了我院长的位置！”
“而且，她之后利用职权，将我，葛椿还有麦乐疯一起，全都认定为严重的精神病患者！把我们关起来用所谓的治疗手段日日夜夜的折磨！”
卞南风似是触发了某种痛苦地回忆，弯下腰颤抖着抱住脑袋。
他的脸埋在怀里，看不出表情。
一段时间后，他才起身说道：“我们可以合作，你的目的是掠夺这个副本世界吧？
你帮我重新坐上院长的位子，杀死那个女人！我帮你攻略这个副本，得到规则之源，怎么样？”
规则之源？殷慕很快反应过来，他说得应该是副本之心。
“我怎么相信你？口说无凭，你总得拿出点实在的吧？”
卞南风闻言轻笑道：“小丑就是小丑，追求的永远只有极致的利己，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有足够的欲望才有足够的动力。有足够的脑子才有足够的时间。”
“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最需要的…情报。”
“想要解除这栋医护大楼的限制，让你的棋子脱离成为‘药物’的结局，你需要获得一片鸦羽。”
“鸦羽是葛椿身上的东西，共有百根，一根可破一栋医护大楼的虚幻。”
“医护大楼的规则始终只有一条：相信你所相信的，无视你不相信的。”
“很简单的规则，但很多人都下意识的忽略，就算找到了也很难做到，这就是人心。”
卞南风瞥了殷慕一眼，“但小丑，你很不一样，你能够跳脱规则，这才是我想找你合作的根本原因。”
“葛椿生病了，是卜红尘一手促成的，他的病，是意识认知的混乱。”
殷慕目光看向外面巨大的榕树顶，说道：“我看到了，乌鸦，变成了一个人，并且向这里冲来，还有，紫色的月亮？”
“嗯哼，他发现你了，希望你能从他身上拿到一根羽毛，那将是我们能否治好他的关键因素。”
卞南风说完，身体穿过铁丝网，从楼顶一跃而下。
咚！
铁丝网被连根拔起，葛椿从灰尘中起身，妖艳的紫眸落在殷慕身上。
“小丑？就是你阻拦我用药的？为什么…要阻止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