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希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宕机,还沉浸在方才的至骨欢愉之中。
宋曦希琢磨着他的话,说道:“因为你长的好看,因为你手握大权……因为你是陆乘渊。”
“你知道的,我是颜狗。”
陆乘渊听她说了几次“颜狗”这个词,也大概猜到了意思。
看着在自己怀里喘息的女人,陆乘渊拿过帕子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等宋曦希身上不再发汗了,等她脸上的潮红完全褪去,陆乘渊才抱着人出去,这一夜尽欢,出来的时候外头的天都亮了。
陆乘渊将宋曦希抱进了浴池,沐浴过后将人抱到了床上。
宋曦希的头一枕到枕头上,一秒入睡。
陆乘渊换了衣裳出去,吩咐霄彻:“去各大胭脂水粉铺子给我买些玉蓉膏来。”
霄彻好奇:“督主这是要买来送给夫人?”
陆乘渊摇摇头,宋曦希的胭脂水粉他之前买过已经堆了一库房,但是宋曦希似乎不大喜欢用这些东西。
而且,她的肌肤凝白如雪,滑腻有弹性,根本就不再需要这些东西。
反倒是他,他比宋曦希大上几岁,她又喜欢好看的人,喜欢摸光滑的肌肤,那他还是要好好保养才是。
到时候等自己年老色衰了,他的女人移情别恋了可该如何是好?
陆乘渊说:“不是,给我自己用,你去多买一些,拿过来我要亲自试验哪个好用。”
“还有,找个擅长祛除疤痕的郎中过来,若是找不到,就高价悬赏,江湖游医也可,带过来见我。”
他早年间在尔虞我诈和权贵周旋的过程中,身上留下了不少疤痕,有些是刺客留下的,有些是练武的时候所伤。
这些疤痕他从前从来都是不在意的,那是他一路走来的痕迹,提醒着他不要忘记过去的事情。
可如今不同了,他有了宋曦希,从前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和记忆没必要再留下印记。
……
天气晴朗,几只鸟儿听了一夜的墙角,这会儿也听不到什么有趣的动静,就叽叽喳喳地叫着的从陆府飞到了向府。
向府里炊烟缭绕,丫鬟婆子们清扫着庭院。
宋昔月嫁过来之后才知道,向云起竟是还有一个弟弟名叫向云瑞,向云瑞不过才三岁。
因为向父是个极注重脸面的,又曾经公然宣称,人要克制自己的欲望,主张克制才能长寿。
向父还在和官员们喝茶闲聊,吟诗作赋的时候,大谈特谈夫妻之间不行房事对男人的好处,能延年益寿,能修身养性,这样才能写出好文章,此番言论还得到了一众追捧者。
美其名曰“向学”。
所以,当这个一边说着人要克制欲望,一边又和妻子通房的伪君子和发妻又有了孩子之后,深觉一张老脸没地方搁,就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打算等日后孩子长大了,就说是过继的儿子。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很少。
一开始,宋昔月和向云瑞相处的还算是和谐,她刚到府上的时候,向云瑞被向父送到了学堂,最近才回家,所以宋昔月一开始并没有觉得向云起有一个亲弟弟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可最近,随着向云瑞留在府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宋昔月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干扰。
今日更是天不亮,向母就将宋昔月从床上叫了起来,只因为向云瑞肚子饿想要吃包子。
向母喊道:“云瑞回来了,还不快去做饭去!公鸡都打鸣了,你怎么还不起床?”
向府的厨子回老家省亲去了,向母懒得再找一个厨子,就叫整日赋闲在家中无所事事地宋昔月去厨房做饭。
“宋家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好吃懒做,大家闺秀都是如此吗?”
宋昔月默不作声,她自从嫁到向府,双手都粗糙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也不大好,晚上也睡不好,白天也吃不好,向母又总是找她的麻烦。
至于向云瑞……
别人家的小孩子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这向云瑞是不是从娘胎里带了什么病,才会天不亮就起床,吵着要吃东西?
肚子里是不是有饿虫?
宋昔月无奈,在婆母的威压下只好去了厨房,可不管她做了什么,向母和向云瑞都是不满意。
宋昔月第三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双眼已经被烟火熏的生疼。
可她做的饭菜还是不能让向云瑞满意,向云瑞大吵大闹,哭着喊着把饭菜丢了出去:“好难吃!我不要吃这么难吃的饭菜!”
向云瑞又大声叫到:“表姐今日不在府上吗?我想要吃表姐做的饭菜!”
向云起的表妹谢瑾璐今日去了学堂,还没有回来。
向母看着宋昔月,满脸的嫌弃。
“你说一个豪门世族出生的,怎么什么都不会?半点都比不上苡儿!”
宋昔月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终于忍不住了,她红着眼眶说:“婆母,能否劳烦您给弟弟做些饭菜……媳妇实在……”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向母一个眼刀扫过去:“我做?我做还要云起娶你做什么?!你既然做了我的儿媳,就要伺候我,伺候公婆是你的本分!”
“相府的女儿都是这么不重孝道的吗?”
宋昔月无奈,只好带着陪嫁的几个丫鬟又去了厨房。
在厨房里面待的时间长了,一身漂亮的淡粉色的衣裙,都被熏成了黑色,脏兮兮的很是难看。
宋昔月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狼狈过,不禁委屈地红了眼眶。
丫鬟缠枝忍不住低声说:“夫人,我们是相府的人,何必受气?夫人若是不愿意做了,就回去歇着,奴婢们来做。”
“实在不行,我们就算是撂挑子不干了,那老太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小少爷也是,想吃包子,直接让人去集市上买不就行了,还非要我们做……”
宋昔月捂住她的嘴巴,厉声低声呵斥:“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婆母是云起哥哥的亲生母亲,我自然是要尊敬着。”
“外头卖的肉馅儿,婆母不放心,云瑞年纪还小,还是吃家里做的放心些。”
说着,宋昔月叹了口气,继续揉面。
若是放在平时,谁要是惹得她心里不痛快,她定要阴阳怪气地回怼回去,可谢氏毕竟是她深爱着的男人的母亲,她是发自真心地想要和向家的每一个人都搞好关系。
……
宋昔月劳累了一天,熬到了夜里,终于等到了向云起回来。
听了府上的事情,向云起安慰宋昔月:“嫁到我身边,你受苦了。”
宋昔月靠在他的肩头:“我不苦的,只是我还达不到婆母的要求,让婆母失望了。”
向云起抚过她的发梢:“明日,我也去和母亲说一说,让她把这些事情都交给府上的下人去做。”
向云起轻拍着宋昔月的肩膀,话锋一转:“你也体谅体谅母亲,从前祖母在世的时候没少刁难母亲,她如今当了婆婆,也是想要威风威风,弥补自己当年所受的委屈。”
“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且忍一忍,时间长了,母亲总会发现你的好的。”
哄着宋昔月开心了一些之后,向云起又拿起了画笔在宋昔月的锁骨上画上心形胎记,用带子蒙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