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仪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刺眼的雪光从窗帘上照进来,她下意识皱起眉头:“半夏,什么时辰了?”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不像话。
麻木的身体也渐渐恢复知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谢妙仪本想换个姿势继续躺会,没想到只是轻轻一转身,就痛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
她浑身上下何止是酸痛,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压了一遍,从脚趾头痛到耳朵尖。
整个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连碰都碰不得。
“醒了?来,喝些热水。”就在此时,一只手轻轻挑开幔帐。
谢妙仪干的嗓子都快冒烟了,本能的爬起来想去喝水。
没想到轻轻一动,再次痛到忍不住抽气。
萧昀急忙坐下,温柔将她从床上扶起。
谢妙仪实在是浑身酸痛得连坐都坐不稳,干脆靠在他怀中,任由他给自己喂水喝。
喝完一杯,她舔了舔唇:“还要……”
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嘶哑,也没好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传来一道低沉的轻笑:“还要?你受得了吗?”
“什么?”谢妙仪一时没反应过来。
“乖,你昨晚累坏了,今日先歇歇吧。更何况,这青天白日的还是算了吧。等晚上夜深人静时,咱们再……”萧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一副哄小孩的架势。
“啊……你别说了。”谢妙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尖叫一声急忙打断,一张脸更是红得几乎要滴血。
萧昀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施施然揣着明白装糊涂:“别说什么?”
谢妙仪脸红的更厉害:“就……就是……”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支支吾吾半天,干脆抢过他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然后干脆利落的背过身去,拉起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萧昀还是头一回见她露出这种小儿女般的娇态,再次轻笑一声:“还要不要?”
谢妙仪攥住被子的手蓦然收紧,忍不住有些懊恼。
都已经戏弄过她一次,怎么又来了?
虽然她早就知道云萧不要脸,却属实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
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要啊?那我走了。”云萧是真的爱极了她这副模样,故意站起身逗她。
“要喝水,喝好几杯水,别的什么都不要。”谢妙仪彻底恼了,气呼呼从床上爬起来。
“我说的就是水啊,你以为我说什么?”
“你……哼……我说的也是水,你以为我说什么?”
萧昀将水杯递到谢妙仪手中,若无其事道:“你不是说我不行吗?我还以为你说别的呢。”
她没好气瞪他一眼:“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这就受不了了?”
萧昀强忍着笑:“受不了的不是你自己吗?”
“……你……你……”谢妙仪头一回发现这人如此无赖,简直就是耍流氓。
她也不想再跟他客气,气呼呼怒道:“我说的是事实。听说有很多男人看起来高大威猛,实际上根本不行。也有很多男子虽说在房事上没问题,实际上却不能让女子怀孕。我这么久都没怀上,谁知道你到底行不行?”
“多说无益,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萧昀也不跟他做口舌之争,慢条斯理解开衣衫。
“啊……”谢妙仪的脸瞬间红得不像样,紧紧将自己缩在被子里:“你……我警告你,这青天白日的,你可千万别乱来。”
萧昀明知故问:“你不是怀疑我不行吗?我用行动证明给你看,你为何如此抗拒?”
谢妙仪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了。很行,你很行,不需要再证明……”
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凶了,而且还小心眼。
就因为一句不行,他昨日变着法的折腾了大半天。
几乎每一次,都要逼得她哭着求饶才行。
可没过多久,她但凡敢说一句怀疑的话,他就会再次折腾,非逼着她认输不可。
就昨日那几次折腾,谢妙仪已经吃不消了。
若再来几次,她焉能还有命在?
萧昀终于停下解衣衫的动作,居高临下看着她:“我行不行?我云萧,究竟行不行?”
谢妙仪点头如捣蒜:“行的,很行。”
“还要不要去找别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夫诊断出你无法让我怀孕,我可能还是……”
谢妙仪想起他昨天晚上的表现就头皮发麻,但求子是她的底线。
不过她真被折腾怕了,赶紧补上一句:“你这么折腾我,非要逼着我承认你很行,这么没信心,难不成……你这有什么毛病?”
萧昀都被她气笑了:“我能有什么毛病?大夫还没说我有毛病呢,你就想着去找别人。你想找谁?林怀瑾还是别的什么人?”
“哈????”
谢妙仪一愣,终于慢慢明白过来。
敢情他昨天晚上那么疯狂,原来是吃醋?
吃林怀瑾的醋,吃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醋?
谢妙仪哭笑不得,又有些心虚:“万一……我是说万一……”
萧昀凉凉瞥她一眼:“自我成年后,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大夫请平安脉。”
身为皇家血脉,他们这些皇子皇女从小就有太医照看。
成年后,这方面自然也有专门的御医诊治。
他才不会像周帷那个没用的东西一样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呢,他很行,萧昀绝对很行。
“万一……诊治错误呢?等过两日雪停了,下山的路好走些,不如咱们还是下山去找个大夫……好好诊治一番吧?”重金求子就是重金求子,谢妙仪底线绝对不能变。
“你……”萧昀又气又好笑,最终还是无奈妥协:“好,你开心就好。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大夫诊治过我没问题。你再敢对其他男人念念不忘,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敢,绝对不敢……”如果云萧没问题,谢妙仪压根就不想找别人。
毕竟,他长得这么好看。
虽然行伍出身粗鲁了一点,但……确实很行。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的画面,她忍不住悄悄红了脸……
谢妙仪浑身酸痛得厉害,又在床上赖了小半个时辰,直到饿得发昏,才不情不愿起身更衣。
用完午膳后,她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好奇地打量一眼周遭环境:“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为何将我带到这里来?咱们在此留宿,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