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暂时还够用,如果后续要加什么的话,可能就要招人了。但暂时咱们先把这个铺子开起来,等手头银子多一点,我们再租个更大的铺子。到时候不管是开火锅店,还是烧烤店,也都有了一定的积蓄。”
宋玉衍微微颔首:“都听娘子的。”
他又温柔的问:“水烫吗?”
戚年摇摇头,“不烫,刚合适。泡泡脚真舒服。”
宋玉衍便笑着说:“每天都给你泡。”
“那感情好。”
其实宋玉衍只要在家的时候,都会给戚年打洗脚水。
宋玉衍又点点头,“那自然好。”
两口子看了看彼此,都相视而笑。
戚年刚来的时候以为宋玉衍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整日脸色都是冷冰冰的,他们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再加上还是刘氏安排的婚事。宋玉衍没有对他冷漠至极已算不错。可是后来她发现,宋玉衍对她真的挺不错的。到后面他们两个慢慢的了解彼此,对彼此好,一起携手走到现在。
宋玉衍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她婆母也是。
公公就算了吧,公公属实不是什么好人。
泡完脚,宋玉衍将洗脚水倒入水渠里,他自个儿也洗漱了下。
上床后,宋玉衍环住戚年纤细的腰肢,对戚年说:“现在的条件虽然艰苦,比不得在侯府时。日后,我定会给娘子更好的生活。”
“咱们都会过上好日子的。”
“嗯。”
夜深下来,整个杏花巷都静悄悄的。
第二天清早,顾广祥就与妻子早早的出摊了,他们的豆腐做的好,每天也卖的最快。
顾柔是等了一会才出门的,她与宋玉娴肖忠他们一块去了铺子。张老爹将肉送了过来,几人分工明确,卸肉的卸肉、配料的配料、洗肉的洗肉、烧水的烧水,大家都已经配合出默契来了。
像张屠户起的更早,基本上三更天就起了,起来杀猪什么的就已经到了去集市的时候。顾广祥两口子也是很早就起来做豆腐,大家都是为了生计。
宋玉娴是卸肉的,她身上系着个皮围裙,剁下一个大猪蹄,还拎起来让大家瞧,“柔儿玉枝,你们瞧,今天这猪蹄大不大?”
宋玉枝看了过去,说:“今天这猪蹄确实大。”
顾柔也点点头说:“是挺大的。”
瑞香在里头配料的人,听见宋玉娴说话,那是拿着料就出来瞧了。
处理猪毛的肖忠瞥了眼,打趣道:“看把你怎么着急,都要出来瞧一瞧。”
瑞香“哼”了一声,继续进去配料了。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瑞香这个小丫头也不例外。
戚年她们是辰时的时候过来的,都是从后院进的门,前头的铺子门快午时的时候才开。因为那时候一切准备就绪了,客人进门就有吃的。要不然铺子门开的早了,有些客人来了没东西吃,体验感不好。
宋玉娴正在盆里清洗着手,看到戚年忙问候,“早啊三嫂!”
戚年点头,笑着回应:“早,玉娴。”
“肉已经卤上了。”宋玉娴用力吸了吸鼻子,“我都闻着香味了,瑞香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我也闻着了,是挺香。”
瑞香这丫头的机灵可不是说说。
这么短时间已经将配料的精髓学了去,而且不管是分量还是其他,瑞香都把握的很准确,她的手就像一杆秤,拿手掂一掂就知道这香料有多少克。简直就是天生做厨师的料。
此时在厨房的瑞香耳朵有些烧红烧红的,她捏了捏,人有些纳闷。
顾柔也唤了声掌柜的,戚年都一一笑着回应。
林氏跟孟氏走在后面,穿着袄子,有说有笑的,竹篮里头是新鲜的各种蔬菜,孟氏还买了些橘子,叫大家吃。
戚年来到前头,系上围裙,洗了把手准备浇头,切肉剁肉炼臊子,厨房里头是一阵又一阵的肉香味儿。
孟氏和面擀面条,林氏烧火收拾菜,三人各自忙碌着。
就在这时,戚年听见有人拍铺子门,拍打的很着急。
戚年取下挡板,先从窗口看了一眼,是周婶。
周婶不是在卖豆腐吗?怎么这会过来铺子了?
随后戚年快步打开了铺子门,看着周婶问:“发生何事了周婶?”
戚年一脸急色,脸上有哭过的痕迹,她拿绢子擦了擦泪痕,声音颤抖的说:“那姓王的畜生掀了我们的摊子!我去报了官,宋公子带着捕快过去了,他爹还在摊子前,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闻言,戚年的眸色瞬间冷下来,安抚的说:“周婶,您先别着急,玉衍他会处理好的,这一回要让姓王的给你们家一个交代。这老畜牲是上回没得手,怀恨在心,现在风头过去了,就做出这么下作的事,真恶心!”
孟氏也生气,手上全是面粉都来不及擦,冷声道:“是员外怎么了,是员外也得遵守大齐律法!我还是永安侯的妾室呢,还不是被流放了?她一个员外算什么东西?”
戚年:“?啊这……”
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本来还在哭的周婶一听,愣了好半天,看住孟氏,诧异的问:“永安侯?您是……您是永安侯的夫人?”
她听到了什么?
永安侯被流放到了他们这个小小怀阳县?真是大有来头。难怪她觉着孟氏的谈吐举止就是不一样。如此说来,那宋玉衍定在京中为官过。
孟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面上一红,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戚年便说:“周婶您知道就好,这种不光彩的事就不必声张了。”
周婶连连点头,“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多谢您了。”
周婶摇摇头,已经不哭了,“这有什么可谢的,你们两口子实在帮了我们家太多了。此事可万万不敢告诉柔儿,要是柔儿知道了,肯定又要伤心难过的。”
顾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瞳孔灰暗,“娘,我什么都听见了。”
“柔儿?!”周婶看见走过来的顾柔,如同晴天霹雳。
这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