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也怒了,这种话传出去了,她成什么人了?
这么敏感的时候,是想让人以为她是什么大小姐做派吗?
“你这位同志好没道理,你是谁呀,我就跟你走!我认识你吗?谁知道你是不是人贩子!”
宋慧丽站在叶暖身边也跟着开腔:“就是,这位阿姨也太不讲究了,一大早上就来敲门,也不说自己是什么来历,上来就让我嫂子跟你走,凭什么呀?你是哪个部门的干部倒是先说清楚了呀!”
妇女老脸一红,她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干部,但她男人是领导,她是一团团长的老婆田桂花,因为来家属院的时间长了,所以在这里有些资历,所以时常就帮着管些事,但要说职位,她还真没有。
用乡下人的话说,这就是一个类似于家族里头管大事小情的长辈的角色。
但这里是家属院,人家叶暖跟你田桂花不沾亲带故的,甚至都不认识,所以不愿意跟你走,这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呀!
这时外面已经有人出来看热闹了,见此就直接喊一嗓子。
“小叶大夫,那是一团长的媳妇,她姓田,你叫一声田嫂子就行了。”
对方可能是顾虑到自己男人没有对方的品级高,所以没好意思说出田桂花的全名。
叶暖闻言仍然没动,脸色冷淡:“哦,原来是田嫂子,一大早的你想做什么?”
田桂花身后还跟着两个家属呢,现在看叶暖不给她面子,自然是不高兴。
“既然过来找你,自然是有事的,问这么多干什么?让你走就走,如果耽误了领导们的正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叶暖扑哧一声就乐了:“田嫂子,你总得自报家门吧?你们是隶属于哪个部门的?还有,你是科长还是处长?你们找我又有什么事,总得说清楚吧!”
田嫂子一脸愠怒:“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多话呢?都告诉你我是谁了,你怎么还要在这里问三问四的?”
叶暖可不怕她:“我是军医院的职工,不是这个家属院的职工,更不是你的下属,所以你为什么觉得能命令我呢?你连自己的工作单位都不肯说清楚,还在这里怪我多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心怀不轨呢?”
田嫂子一听这话就炸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对你心怀不轨了?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了,你不敢跟我一起去见领导!”
“哦?哪位领导呀?”
田嫂子一噎,这话让她怎么接?
她过来找叶暖,当然不是哪位领导要见她,而是文工团的黄英要找她。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很明显是要办不成。
两人闹得动静不小,很快又有人出来了。
其中,不仅有妇女还有一些男同志也跟出来看。
“怎么回事?田嫂子你一大早上的过来闹什么?哪位领导需要见叶暖,还得让你过来找人的?”
叶暖看过去,是先前见过的三团团长郑富,也是顾寒川的上司。
“郑团长,我也不知道这位田嫂子想要做什么,您既然认得她,那知道她在哪个部门工作吗?我总得知道是哪个单位找我吧?”
郑富身边的女人扑哧一笑,一点面子没给留:“她哪有什么工作单位呀!她就是家庭主妇,她上面的领导估计就是她男人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笑声一片。
田嫂子眼瞅着自己的脸面被人扔到地上踩,自然是气不过,可是这话又无法反驳,她的确是没有工作单位。
这么多年之所以能在这家属院里头被人敬重地叫一声田嫂子,也不过就是因为仗着年纪大、再就是她一直巴结着文工团的黄团长和其它的几位官太太,要不然,哪里能轮得到她来这里耀武扬威?
叶暖这才恍然大悟:“田嫂子你原来没有工作呀?那你口口声声地让我跟你去见领导是怎么回事?我是招你惹你了?在此之前,我好像都不认识你吧?正好现在大家伙都在,你把话说清楚了,一大早上就过来拍门子,想让我去哪?”
田嫂子能说吗?
敢说吗?
最终她一咬牙,阴着脸走了。
跟她一起来的两位妇女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哪知道这个叶暖年纪轻轻的,竟是一点儿人情世故也不懂呀!
郑富身边的女人走过来,眼睛还看着田桂花的背影呢。
“小叶,郑富是我男人,我叫项兰,以后你可得注意些,这个田桂花在家属院里的声望不低,但是这人脑子有点儿不正常,总想着过官瘾,你这回得罪她了,以后兴许会故意过来找你麻烦。”
叶暖丝毫不在意:“我又不是她的亲戚,再说我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她想找麻烦也得看我给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话说得霸气。
项兰还真挺喜欢这姑娘的。
“那行,你们赶紧回去做早饭吧,一会儿你也得上班吧?”
“是呀,这么一耽误,还真要抓点儿紧。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郑团和嫂子了。”
项兰摆摆手:“谢啥呀,都是应该的。以后有事言语一声就行。”
“好嘞,以后少不得要麻烦您呢。”
再说田桂花带着两个人急匆匆地走到黄团长家,一路上都在琢磨着怎么解释,不对,应该是怎么抹黑一下这个叶暖。
黄英这会儿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气恼着呢。
今天一早,黄思思就带人故意去抓奸,其实也是担心再让吴兴邦给跑了,三楼能困得住叶暖,却是不一定能困住吴兴邦这样的男人的。
黄思思是估摸着时间,文工团的同志们都有早上练晨功的习惯的。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就能把两人给堵在练功房里。
结果没想到,屋门一开,一个人没有!
黄思思人都傻了。
没瞅见吴兴邦也就算了,竟然也没看到叶暖。
这下子,黄思思急了。
她明明都算计好的呀,而且还给吴兴邦下了药,就算是今天早上吴兴邦跑了,她也有把握让叶暖背上污名,可谁能想到,屋里头一个人没有,而且练功房里的那条纱帘还没了!
更糟糕的是,练功房里还放着好几匹的布,那是文工团排练新节目要用来裁剪戏服的,现在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