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谢晏川,我一下子想起龚晴欢在。
这两人之间可是有过节。
见我迟疑不开门,沈兰芝问了声:“谁呀。”
“是……谢晏川。”
余光里,我看到龚晴欢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敛了敛。
龚焌玮和沈兰芝都不知道两人曾经的过节。
“赶紧请他进来呀。”沈兰芝说。
我看向龚晴欢。
小丫头把脸朝窗外偏了偏,神情有些冷傲。
以她这个性格,应该是没有把与谢晏川那段过节放在心上吧。而且最近,我也没有听谢晏川说起,她有给他穿小鞋。
到底是豪门大千金,有度量。
我把门打开,笑迎谢晏川:“晏川哥,你来了。”
“玺儿。”谢晏川亦扬笑,“沈阿姨在家吧。那几天我在外出差,今天才回来,一下飞机,我就先过来探望沈阿姨。”
“她在,进来吧。家里刚才有客人,是你们两位龚总。”我很顺其自然的带出。
谢晏川轻怔了一下,目光看向客厅。
应该是看到谢晴欢了,谢晏川真实的性格是有些腼腆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些。
谢晏川跟在我身后进了屋,他先招呼了龚焌玮和龚晴欢:“龚总,龚总监。”
龚焌玮有些意外:“谢晏川,你和玺儿家的关系是?”
“他是我认的哥哥。”我简单明了的介绍了一下。
只一句话,龚焌玮就明白了,我们萧家与谢晏川的关系,肯定匪浅。
“怎么,你们也认识晏川?”沈兰芝轻问。
“沈阿姨,我在龚氏上班呢。”谢晏川说。
沈兰芝笑道:“换工作了?我记得之前,你不在龚氏。”
“谢晏川是被我们高薪挖过来的。”龚焌玮笑道。
沈兰芝听着开心,拍拍谢晏川的肩:“好好干,前途无量。”
谢晏川有些憨厚的笑了笑:“会的,沈阿姨。”说着把礼品递给她,“前几天我在出差,没能来看望阿姨,这点小补品,算是一点心意,希望沈阿姨别嫌弃。”
“哪里话。”沈兰芝示意家佣接过补品,“你人来,我就很开心了。姥姥最近身体好吧。”
沈兰芝趁机关问。
“挺好的。”
沈兰芝又看向我:“玺儿,你应该抽空去探望姥姥了,不然,她该怀疑了。”
我点点头。
最近接连出事,我确实好些日子没去扮演温媛了。
见大家都是年轻人,沈兰芝寒喧了几句,便回休息了。没有了长辈,气氛便无拘起来了。但谢晏川性子内敛,并没有怎么发言,龚焌玮便和他谈工作上的事情。
说起工作,谢晏川便口若悬河起来,一些见解得到龚焌玮的认可,他频频点头,对谢晏川的能力十分认可。
龚晴欢没参言,和我聊化妆品,珠宝,名牌包包。
突然,她叫了一声:“哎呀,我忘了抢票,我得马上抢。”
她说着,打开一个App。
我看到是某当红男歌声来A城开演唱会的门票,但显示已售磬。
“啊,没了!”龚焌玮懊恼的拍了一下头,“我一直记在心上的,没想到还是没想起,早知道,我设个闹钟提醒一下了。
这下好了,没得票了。”
“说明,你不是真爱粉,不然,怎么也不会忘记。”龚焌玮插话。
龚晴欢撅嘴:“还不是因为你要来献殷勤,不然我怎么会忘。对了,哥,你帮我搞张票呗。以你的能力来说,搞张票不难吧。”
“我不追星。”龚焌玮说,“你也别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岁数也不小了,别像个小女孩。”
“我这叫劳逸结合,学友的歌,你不也喜欢听。他只在A城开一场演唱会,你不想听?”
“学友的?”
“是呀。”龚晴欢叹道,“好不容易在国内,能听到他的演唱会,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了。哥,机不可失,你就帮我这个帮吧,你给你自己也抢一张,我请你。”
“那倒可以。”龚焌玮说着,看向我,“玺儿,你喜欢听学友的歌吗?”
我点头。
龚焌玮没说话,立刻打电话:“帮我留四张学友的演唱会门票……当然是要最好的……谢谢……等下我转账给你……不用你请,有人请……感谢。”
龚焌玮挂了电话:“搞定了。”
“我哥就是人脉广,一个电话就搞定。”龚晴欢拍着龚焌玮的马屁,忽然疑问,“但怎么留四张呢?”
龚焌玮微笑望我:“玺儿喜欢听,你请她听。”
“瞧我这个马虎,咋把玺儿忘了。”龚晴欢搂搂我,“别介意呀玺儿,你知道我有时候少根筋。”
我笑笑。
龚晴欢又说:“但加上玺儿也才三个人,还有一张票是给谁的?”
龚焌玮拍拍谢晏川的肩:“他的。”
猝不及防被点名,谢晏川捧在手里的水杯差点打翻。
他根本没料到他会有一票。
龚晴欢也是如此,讶声:“他为什么要有?”
“你这话说的,多让人伤心!”龚焌玮批评着,“晴欢,你是谢晏川的顶头上司,自己的员工这次搞定了个大业务,你就没想过要对他犒赏?”
“龚总,我……”
“没关系。”龚焌玮打断谢晏川的客套,“这张演唱会门票,是对你业绩的奖励。”说着对龚晴欢叹气,“你这个上司,神经太大条了。
今后多注意一下这些细节,对优秀员工不要这么忽视。
我觉得你在国外的时候,挺细心的呀,回国后怎么还马虎起来了。”
龚晴欢:“……”
我知道,龚晴欢对谢晏川不是忽视,而是之前的过节,始终让她心里有芥蒂。她没给谢晏川穿小鞋都不错了,让她对他上心,可是有点难啊。
吃过晚饭,三人先后离开。
天突然下起了小雨,衬得夜色更加浓酽。
雨点敲打窗户,我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门被推开,竟是沈兰芝,她端着一杯牛奶朝我走来,面色温慈:“准备休息了吗?”
我点点头:“今天有些累。”
“那把牛奶喝了,有助睡眠。”沈兰芝把牛奶递给我。
我接过,撒了一下小娇:“妈妈,你自己身体都还虚弱,却还来照顾我。”
我坐着,沈兰芝站着,灯光在她头顶镀了一层温柔,她轻摸我的头,眼睛微微的润了润:“你是我女儿,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呢。”
言词中,依旧带着失去孩子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