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莹马不停蹄的往家赶,整个人都处于不安的情绪之中。
只因她明白父亲的性格,几乎没有能让其起波澜的事情,更别提情绪那么激动,她可从未见过父亲那么慌张。
况且若是让自己回去根本不必要夸大其词装作家里出事,既然这么说了,那家里怕是真的出事了!
可她有一点不明白,苏寻真的那么厉害?难不成自己真的招惹了个天大的不能招惹的人物?
家中有那么多的仆从个个身手不凡,又有四个以一当十堪比宗师般的人物,可以说整个京城只要不动枪,没人可以威胁到黄家更别提打上门来!
但苏寻又是怎么让父亲那么紧张的,莫非是搬出了什么更加不得了的人物,能让父亲忌惮?
可她到家后,整个人却是直接傻掉!
家中除了苏寻外,哪还有别的外人?
“父亲!”
此时黄褐淮四肢着地趴在地上,而苏寻就坐在他那把老骨头的背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的淡然,堂堂的黄家家主如狗一般被如此凌辱,怕是传出去都无人相信。
“哟哟哟!还父亲!大城市的人真矫情,爸就是爸,父你个得儿呢!”苏寻一巴掌拍在黄褐淮脑门上,怒气冲冲道:“死老头给我转个方向,没看见你女儿在那边吗? !”
“姓苏的,你怎么敢的!”黄莹勃然大怒。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自己父亲跟狗似的被人坐在身上!
那么威严又庄重的父亲居然被人这么凌辱,这不仅仅是父亲的受辱,更是对她这个女儿的挑衅!
苏寻却是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地回道:“我敢不敢反正已经坐了,就是这老骨头有点硌,还不如硬木椅来得舒服呢!”
“你放肆!”
“煞笔,净说些没用的废话!”
其实苏寻也不想的,他一向秉承着尊老爱幼的理念贯彻爱与和平尽量对谁都和和气气。
奈何这老东西偷摸掏枪,若不是他反应迅速怕是都已经破皮了,实在是太危险辣!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老东西,他当然不能惯着,统统镇压!
不过不得不说这黄家确实有东西,手枪跟玩具似的,也不知道在这么严格的禁枪管束下是怎么搞到那么多枪的,真是好大滴狗胆!
最关键是,不知道黄家还有没有别的枪,他不得不分出百分之一的注意力留给周围,以免背后遭到黑枪。
“苏寻,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应该是你要干什么吧?”
黄莹话音一哽,自然明白苏寻什么意思,但如今的她不能承认,否则只会加剧事态。
一时间,黄莹陷入了沉默。
见状,苏寻也不急,就这么默默在指尖转着手枪,等待着有人打破僵局。
反正他就是不开口,看谁耗得过谁。
黄莹也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人,硬是眼欲喷火恶狠狠的盯着,好几次差点失控出声可突然又憋了回去,就这么一直大眼瞪小眼。
而其余人也噤若寒蝉,不敢发表任何意见,生怕殃及自己。
时间一分分的度过。
黄莹不开口,苏寻也不开口,两边就这么耗着。
黄莹实在不明白苏寻到底什么意思,是想跟自己故作高深吗?那就看看谁能装得过谁!
只是,她想借着装傻蒙混过关,有人却忍不住了。
“黄莹!你哑巴了!倒是说话啊!”
没错,被当成凳子的黄褐淮实在坐不住了,准确来说是撑不住了!
十分钟了!
场面硬是安静了整整十分钟,没有一个管他这个老骨头的死活!
他活了这么久哪能不明白苏寻什么意思,又哪能不明白女儿什么意思?
一个玩心大起,一个模糊事态!
可不说话就能将事情揭过吗!还不是迟早要进行对峙的!
“父亲,别担心,我会和他好好谈的!”
“那你倒是谈啊!一直装哑巴怎么回事!”
黄莹沉脸,“那自然是因为有人想耗,那我自然得陪他!”
“你陪个屁!老子趴地上十几分钟了!你是要我累死在这吗!有什么话倒是赶紧说啊!”
黄莹脸色一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忽视了父亲的处境,可这时她没时间在这抱歉,于是对着苏寻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说个筹码我们好好谈谈!”
“砰!”
一声枪响直接惊吓众人,不少黄家人吓得抱头蹲下。
而黄莹则僵在原地,似是被吓得失去了思考,那张白皙的脸色也浮现一道红痕。
黄莹惊了,颤抖地抬起胳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黏腻入手----摸到了一抹血迹。
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寻的回答居然是枪子,刚刚的枪声还如雷贯耳,甚至还能感受脸颊划过的余热。
她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而且是只差一步进入鬼门关的那种。
这一刻,她再也没了侥幸,无法再把苏寻当成好对付的人。
因为对面就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了!
行事不合常理,想法琢磨不定!
昨天爆发的冲突,嘴上明明放了几天的狠话,结果第二天就打上门了。
这是人能有的行动力吗!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如今可是法律社会,你最好不要太过分了!”
苏寻吹了吹冒烟的枪口,顿时乐了,“你怎么好意思的?你黄家不仅豢养打手,还非法持枪,想必背后有不少人命吧?”
“你猜猜当你家的这些枪被警方发现,然后我再来个小小的举报让他们追查背后的那些人命,你黄家能躲过一劫吗?”
“况且我今天是受邀而来,是你黄家灭口在先,我只是被迫反击,你觉得一个背景白到发光的普通正直青年和恶贯满盈的财阀大家族大众会偏向谁?”
黄莹惊骇当场。
的确,光是家里持枪这事捅出去黄家基本就完了,更别提背后的那些人命,要他们黄家倒的可有太多人了,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些人是不会放过这些好机会的。
到时,怕是根本没有人会在意黄家死没死人,甚至还有大儒替苏寻辩解。
一股恶寒弥漫心底,她发觉苏寻的心思真的深沉的可怕。
看似莽夫的举动,实在早就算计了一切,因为损失大的从来都不会是他!
事到如今,纵使再不甘不情愿,黄莹也知道必须该和苏馨柔划清界限。
反正苏寻是因为苏馨柔而来,只要适当退让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行,我知道你来的原因,我会给你补偿并发誓和馨.......”
“你自裁吧!”
啪嗒一声,手枪落在地上。
黄莹震惊地望着地板,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要我死?”
“不然呢?你以为我今天来干嘛?骑大马的吗?”说着苏寻瞥了眼身下的黄褐淮,这个当马的老爹显然也被刚刚那话惊得不轻。
黄莹惶恐摇头,“不不,没必要这个地步,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
“钱?那是什么玩意?能吃吗?”苏寻淡笑着起身,“希望你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因为我这人比较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