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菊会意,立刻就冲到还没走远的人群里,抓着白老太,翻找钥匙。
全身都搜遍了也没找到。
“妈,你把钥匙放哪了?爸等着救命呢!”
白老太哪听得进去,她只觉得浑身燥热得难受,刚才李红菊在她身上摸索,让她感觉有些痒又有些舒服,结果还没等怎么样呢,李红菊就停了。
她双手挣扎着拉李红菊,想要继续那种感觉,或者说想要更多。
李红菊觉得今天简直丢脸死了,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婆婆,使劲扒拉开她的手。
好巧不巧,白老太的手直指勾到了李红菊的衣兜上。
刺啦一声,已经不怎么结实的兜被扯破,钥匙就掉了下来。
刘春花迅速捡起地上的钥匙攥在手里,嘲讽道:“大嫂,原来妈的钥匙早就被你藏起来了,你可真会演。”
要不是公公突然发病,家里的钱肯定就要被李红菊私吞了。
李红菊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她皱着眉解释,“我根本不知道这钥匙咋会在我兜里。”
“切!”刘春花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白老大不想继续让人看笑话,扯着嗓子吼,“行了,快点去拿钱!”
俩妯娌谁也不信谁,一起去正屋找钱,片刻功夫,都沉着脸出来了。
李红菊走到白老大旁边,丧气的说道:“妈柜子里一分钱都没有。”
“怎么可能?”白老大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出声。
虽然老四不怎么寄钱回来,但这些年他们家的工分攒起来,少说也有百十块,另外还有两个妹妹的彩礼钱呢,咋可能一分钱没有?
“所有地方你都找全了吗??”
“那炕琴柜都翻遍了,连根毛都没找到。”李红菊拧眉,想着白老太会不会把钱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她现在那发情的样子,除了想要男人,又啥都问不出来。
刘春花木着脸站在一旁,眼睛在老大夫妻俩身上扫来扫去,她觉得家里的钱肯定都让老大两口子贪了,还在那演戏。
白老二赶着马车回来,就看到白家三口都在院子里傻站着,白老头躺在地上也没人管。
“大哥,把爸抬上车,赶紧走。”
围着的人群还没有散,大家帮忙把白老头抬到车上。
白老二甩着鞭子,看白老大还杵在那不动,就催了一句,“快走啊!”
白老大烦躁的搓了把脸,语气生硬地说道:“走啥走,没钱咋看病?”
“啥?钱呢?”白老二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也拔高一个度。
“都让大哥家密下了呗!”刘春花两步走到白老二身边就添油加醋告起了状。
家里的钱有她们二房一份,老大都贪了她可不同意。
白老二鞭子一扔,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愤怒的瞪着白老大,“大哥,这就是你们不对了,还没分家,家里的钱就都是大家的,你们咋能全拿走?你赶紧把钱拿出来。”
白老大也憋屈着呢,他倒是想,也示意媳妇去做了,可这不是没拿到吗?
此时被这么一冤枉,顿时暴跳如雷,“拿个屁!老子根本没拿家里钱。”
白老二脾气也上来了,扯着嗓子怒吼,“钥匙都在大嫂兜里,你说没拿,那钱还能长腿跑了?”
兄弟俩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白家亲戚实在看不过去,站出来阻止。
“都别吵了,事有轻重缓急,你们俩赶紧跟队里借点钱,先把你爸送卫生院再说。全村子人都在看着呢,也不嫌丢人!”
两人不甘不愿的住了嘴,转头跟大队长借钱。
白家的闹剧一出接一出,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开什么批斗大会了。
大队长吩咐人把白老太和李麻子先绑起来,等明天再说,然后带兄弟俩回队部,写借条拿钱。
没热闹可看,人群自动就散了。
不过白家的事已经足够村里人乐一阵子了。
人都走了,李红菊把目光落在了阮乔身上,带着探究,“是不是你搞的鬼?”
阮乔无辜的看着李红菊,“大嫂,你在说什么啊,我能搞什么鬼?
你们出去没多长时间,婆婆就把我撵走了,我不是跟你一块回来的吗?”
李红菊半信半疑,按说阮乔那懦弱怕事的性子应该是不敢撒谎的,难道真是婆婆耐不住寂寞偷人?
她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摇摇头赶紧甩走这个荒唐的念头。
婆婆刻薄是刻薄了点,但还没不要脸到会偷人的程度,而且她那样子明显不正常。
不管怎么疑惑,现在也没法问出什么,只能等人清醒过来再说了。
这时候,大房二房家的几个孩子跑回来了,白老大家的狗剩冲在最前边,进了院子就嚷嚷,“妈,饿死了,好饭没?”
他跑的满脸通红,汗水和着尘土,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污痕,头发上还沾着草屑。
本就打着补丁的裤子,裤脚处又刮了一道大口子,气的李红菊直喘粗气,喊了两嗓子也没舍得动手打一下。
倒是把气全撒阮乔身上了,没好气的吼,“还傻站着干啥,不知道去做饭啊?
整天跟个傻子一样,抽一鞭子动一下。”
阮乔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想吃饭还想当大爷让人伺候着,行,那她就给他们“好好”做顿饭让他们享受!
她继续装作唯唯诺诺的问:“大嫂,那今天中午吃啥?”
六十年代,农村还不富裕,每顿饭吃多少都要算计好的,不然很容易出现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粮食吃饿肚子的情况。
这事平常都是白老太管,她把每顿饭要做的粮食拿出来就不管了,等做好了再由她来分饭。
原主从来都是干活干在前头,吃饭只能捞到渣渣的存在。
不然也不能165的个头,体重还不足80斤,瘦的跟排骨精一样。
今天白老太不在,李红菊也体会了一把当家做主的快乐。
“做个青菜糊糊粥,在贴几个饼子吧。”
男人们都没在家,李红菊做主也不敢太过分,打开粮食柜子,擓了两碗苞米面,犹豫了一下,又加了半碗。
把盆子塞给阮乔,剜了眼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刘春花,转身出了厨房。
这大夏天的,在厨房里待会就全身是汗,等会生火做饭更热,她得找个凉快地方歇会。
阮乔看着妯娌俩毫不犹豫的都走了,冷哼一声,弯腰在灶堂里抓了两把草木灰就加到了苞米面里。
想想觉得不解气,又在商城下单了一包泻药加上。
吃吃吃,加了料的大饼子才更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