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贵久惠终于还是落网了。
被本想叫滨野利也下楼一起商量办法的黑田直子,还有土井塔克树两人当场撞见她处理尸体的场景。
尽管田中贵久惠还企图用弩箭吓退二人逃生,但是在连发三箭都被那个灵活的胖子躲避过后,她也只能束手就擒,被两人带到了大厅里,随后供认出了自己行凶的来龙去脉……
“没错,滨野利也还有西山务,他们两个人都是我杀的!谁让他们对我的祖父出言侮辱,最后更是逼死了我最敬爱的祖父,我这也不过是让他们体验一下那面对死亡的冰冷罢了!”
面对如山一般的铁证,田中贵久惠也不说什么辩驳的话语,大大方方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而此时还处于懵逼中的众人听到她的描述,直到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土井塔克树当即愤怒地指向田中贵久惠:“你有没有搞错?!你杀了人啊!就因为这个理由,你竟然就杀害了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你的眼中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对于生命的尊重?”
土井塔克树十分愤怒,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要不是他反应机敏,及时拉着黑田直子躲开的话……
那三根箭矢,绝对就毫不怜悯地扎到了他的身上,而且还是眼睛、心脏这些关键的位置。
一想到自己当时面对的处境,土井塔克树就感到一阵后怕。
然而田中贵久惠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样子就像是已经了无牵挂了一样。
见到她这个样子,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好在几人都对魔术有着极深的造诣,于是他们商量了下后,当即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绳子,将田中贵久惠的双手双脚绑缚严实。
“今晚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反省反省吧,估计等到明天警方就会发现我们这边的异常,把我们给救出去了,到时候你就去监狱里好好偿还自己所造下的孽吧!”
荒义则带头,将田中贵久惠推到了她二楼房间里的床上,想要让她以这样被绑缚的状态,暂时熬过这一晚。
对此,田中贵久惠没有丝毫辩驳,她的脸上始终绽放的都是一股冷笑,看得荒义则头皮发麻。
于是,在确认好这房间确实没有什么机关后,荒义则便草草关上房门,回去自己的房间里埋头躲进了被子里面。
只是……
他并不知道,早在自己被绑住之前,田中贵久惠就在手心中藏了一把小小的手工刀碎片。
这碎片一直被她夹在指缝里,即便是被土井塔克树和荒义则等人绑缚绳索的时候,她也忍着疼痛没有松开。
现在,这块小小的手工刀片终于开始派上用场了!
本来呢,对于田中贵久惠来讲,就算是被警方逮捕,此时的她已经报完了血海深仇,也早已经了无牵挂了。
但是……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田中贵久惠突然觉得,此时的她还不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人生。
是啊,本来就是大好年纪的女子,现在更是连三十岁都没到,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去到监狱里度日呢?
田中贵久惠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而且她还没有去自己祖父的灵前告慰呢,又怎么可以这么草草地被警方抓起来呢?
等到她祭奠完了祖父,就可以换个身份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对此,田中贵久惠有着极高的信心。
凭借着刚刚留给众人的恐怖印象,她丝毫不担心这个时候会有人过来监督自己。
而荒义则的反应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于是乎,田中贵久惠小心翼翼地压低呼吸,仔细分辨着外面传来的声音,以及墙壁上钟表传来的声响。
待到她猜测已经到了午夜一点多钟的时候,外面也早已经没有了脚步声。
这时,田中贵久惠才缓缓翻动手腕,将刀片捏在自己两指之间,开始缓缓割动绳索。
身为知名的魔术师孙女,田中贵久惠本就有着一定的魔术天赋,再加上此时并没有人监督自己,所以几乎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她就割开了手中的绳索。
随即解放自己的双脚后,田中贵久惠松了松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便准备从二楼的走廊来到那空荡的尽头房间里。
早在刚刚被荒义则推解过来的时候,她就听到这些人准备安排一个人在一楼的客厅里守夜。
所以她此时肯定是不能从大门正大光明地离开了,顺着自己射杀滨野利也时走的那条路逃生,也变成了她眼下唯一的出路。
好在认罪的时候她态度果断,所以当时也没有人追究她的作案手法,所以田中贵久惠几乎是没有浪费什么力气就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推开大门、拉开窗户,即将重获自由的田中贵久惠心情愉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后,她便准备翻下窗户,踩着锅炉房的屋檐,跳到雪地上再离开这座魔术山庄。
然而……
当田中贵久惠趴在床头向下望去的时候,她却惊人地发现……
自己来时还好好的那座锅炉房,此时怎么屋顶被人完全拆除,只剩下几片残垣断瓦了呢?
这样的条件,她跳下去根本没有着力点,不是等着在雪地里摔伤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田中贵久惠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楼下。
而这时,一道声音却突然从她的身后响起。
“我想……你应该不是想逃跑吧?田中小姐,从这个位置跳下去,运气好的话你最多也就崴个脚,但是运气差一点的话,你可能就要被瓦片割伤,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所以……你还是乖乖回去,不要给我填什么麻烦了,好吗?”
听到这声音,田中贵久惠瞬间感到头皮发麻,一脸惊慌地回头后,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哆嗦着声音说道:
“是,这一切都是你做到?北川勋,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