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磊这个时候想起自己平时在寝室里午睡来,午后的日头说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一点也不过,毕竟自己从去了学校住校以来,这样的中午还是为数不多的。但所幸的是此时的日头没有了夏天的毒辣了,陶磊脚下有些软,走起路来使不上劲。相比陶磊的艰难,陶宽就要好了很多,每天这个时候总是赶着去学校,也没有了午睡的习惯,只是自己吃得太饱,也没有注意菜的咸淡,到了这个时候就想喝水。期期艾艾的,终于到了早上放箩筐的地方,看着中午去吃饭所留下来的扁篮和围裙,陶磊也不管陶宽妈的骂了,把自己围裙铺在一处阴凉地直接躺下睡了。早上陶宽爷爷在场,陶宽妈都没有说陶磊,到了自己娘三个人,陶宽妈就更不去说陶磊了,任由陶磊眯一会。陶宽拿着自己的扁篮和围裙去找自己上午停下来的地方摘茶子,这样就有个次序,也不会让别人来捡茶子的时候跑到自己没有摘的地方来捡。陶宽妈也不管陶磊和陶宽,这三个人里面也就算自己是成年人,他们也都是孩子。官岭排地处银井湾里西北方向,下午的日头也就直射着这个地方,但还是可以找到阴凉地的,陶宽妈想着这几天还是没有别人来自己的茶子山捡茶子的,也就顺着山梁找了出阴凉的地方去摘茶子,任由陶宽在早上结束的地方开始了下午的活。早上来的时候,是因为凉快,说凉快似乎也不是很准确,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比官岭排更高的山不多了,路上也就没有了太多的人来往,整个官岭排听不到太多的响动,有时听到的就是母子二人扒拉茶子树的响动,更不必为了联系而发出早上那样的联络。也就在陶宽妈还没有摘到半扁篮的时候,陶磊醒来了,不是陶宽妈或者是陶宽叫醒了,而是有些凉给冻醒过来的。虽然是头上有着日头的炙烤,但地面上还是有些冷,陶磊也是实在想睡了才睡得着,等眯一会了也就不敢接着睡了,再睡下去就是受凉了。陶磊听着陶宽和陶宽妈扒拉着茶子树的响动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来他们所在的位置。也就没有和他们打招呼,自己拿着围裙和扁篮去找一个适合摘茶子的地方开始了自己一下午的摘茶子。陶宽在摘茶子也还是有些担心陶磊的,陶磊的瘦弱是大家都知道的,真要是睡着了,明天就肯定感冒,倒不是陶宽担心茶子摘不完,而是担心陶磊感冒了去学校没有人照应着而过得有些艰难。陶宽摘了一会,也就是摘到了快一扁篮茶子的时候,是想背着茶子去到放置箩筐的地方把茶子倒到箩筐里去,顺便看看陶磊是不是还在睡着,也好把陶磊给叫醒来。但就在陶宽没有扒拉茶子树的时候,却听到了二个不同的地方有了扒拉茶子树的响动,也就判断出陶磊自己醒了去摘茶子了,既然陶磊自己醒了,陶宽也就没有了去叫陶磊醒来的必要了,于是接着自己的事,一心一意得去摘茶子了。午后的日头偏西得很快,加上母子三个人来的时候也不是太早,等陶宽摘满了一扁篮,接着就是扎着围裙去摘,毕竟扎着围裙摘茶子比起挎着扁篮摘要慢很多,陶宽也就想着把自己扁篮里的茶子背到箩筐的位置去,顺便去看看陶宽妈摘了多少茶子,如果也是摘满了一扁篮也好帮着陶宽妈背着茶子到放箩筐的地方去。陶宽对陶宽妈从小就比陶磊更心疼,别说拿碗筷的事,能帮着陶宽妈,陶宽从不推辞。陶宽背着茶子,勒得肩膀好疼,但陶宽能忍住,平时砍柴是有些锻炼,但难得有过这样的重,上午把茶子挑回家,肩膀说不疼那是假的,只有疼和更疼的区别,也许明天还会更疼。陶宽所在的位置比较低,中午吃得饱也给自己提供了很大的支撑。每迈出一步都有些艰难,但却离着着箩筐的位置近了一步。终于,陶宽背着茶子来到了放箩筐的地方,陶宽一屁股坐地上喘着粗气,等自己喘匀了,这才把茶子倒到箩筐,对着陶宽妈的方向哎了一句,陶宽妈也摇着茶子树表示回应,陶磊也哎了一句,这样三个人都知道谁的位置了,陶宽对着陶宽妈说:摘了多少茶子了,要不要我来帮着你背。陶宽妈回道:有满一扁篮了,不过我自己背过来。陶宽听着娘的话,还是朝着陶宽妈的位置走去。九月的午后,日头已经有些偏西,走在树荫下还是有些凉意,但陶宽年轻气盛,走起路来没有感觉到凉,不久也就到了陶宽妈身边。陶宽妈听着后面柴火被踩开的声音,陶宽妈回头看着陶宽,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脸上也不由得泛起了笑容,对着陶宽说:我说我能背过去的,你又不听,现在来了也分担点过去。陶宽走到陶宽妈扁篮看看,扁篮是满的,陶宽过去试了试,虽然可以背得动,但很是劳累,再说自己的肩膀有些吃不住。陶宽后悔没有把自己的扁篮给带过来,只好展开自己的围裙尽可能得装得满一些,这才提着围裙朝着箩筐的方向走去。等陶宽把围裙里的茶子倒到箩筐里,这次陶宽记得把自己的扁篮给背着了,还是朝着陶宽妈的位置走去,陶宽愿意帮着娘多背点,让陶宽妈轻松一点。同样的,陶宽妈也想自己背,省得陶宽太累了,陶宽妈知道:摘茶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四五天甚至是六七天的事,照着自己三个人摘茶子的进度,估计得十来天吧,以后的劳累也不是自己可以一个人可以扛着的,看着陶磊中午来的时候睡到地上,陶宽妈确实有些担心,更不让陶宽太累,也许后来的几天就有可能靠着陶宽来帮着自己了,陶宽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