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我低下头，双眼紧闭着，表情有些苦涩。
“亲爱的先生，这种表情可不像是表达对旧友的想念。”优雅的声音说道。
“这样的见面，有一种反差萌的感觉呢。”精怪的声音说道。
“先生一定是跟我们一样，有着很多『面孔』，对吧对吧。”俏皮的声音说道。
“本来应该是过客，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你产生了联系。”懒散的声音说道。
……
一时间，从乾羽发出了多个问候，可看他那有些扭曲地表情，就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单纯。
“人类有一种本性，叫什么来着？嘶——好像是，贪欲？”我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是单纯的想跟你打声招呼而已，他们都是这样。”乾羽的样子恢复正常。
“哦？是嘛，那谢谢了。”我露出惊讶的目光，“嗯，不过……让我猜猜，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假装思考。
“瞧瞧，我都忘记说了，请容我为大家做出补充——欢迎来到异界，客人们！”乾羽的态度并不单一。
“感谢，想必你在这里等很久了吧。”我露出笑颜。
乾羽招招手，另一个他出现在一边，正是『木偶』。
“又见面了。”『木偶』用贪婪的目光扫过我们。
“啊……难道只有我们在这里，让你感觉到孤单了么，那可真是抱歉。”我挠了挠头，做出为难的样子。
至于其他几人则是进入了作战状态。
“看来我们需要坦诚相待。”乾羽甩了甩衣袖，随即『木偶』卸下了背后的大剑，将其上盖着的布匹掀开。
众人见状，毫不犹豫的蓄力起来，数道攻击倾泻而出，直指『木偶』。
然而下一刻，碧落方仪上露出七色光芒，所有的攻击在这一刻化作虚无，紧接着，我悍然察觉到身后空间产生的异变，眼前出现的是惊世骇俗的一剑。
斩裂空间，这一击真正意义上的将那片空间粉碎——天地间的法则让其不再能够自然修补。
就像是粉尘一样，那碎裂的空间涌向大剑，随后化作虚无。
“感谢你们为此做出的一切，另外，我也应该做出道歉，并坦白一切。”乾羽像是发自内心地说道，“你们在那片空间中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像盒子里的蝈蝈，不过是做了他人的嫁衣，实际上，如果你们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是我该头疼的，自始至终，我们就并不是处于对立面上，而是单方面的联盟。”
“你这话可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我露出并不瞧好的目光。
“这把剑，我会在达成目的以后归还回去的，不然的话，兽界的本源之力也会将我同化。”乾羽望了一眼漂浮的碧落方仪说道。
“嘶——你还不是前卫境？”我眼眶微微颤动。
我如此惊讶，是因为乾羽轻易化解了肖辰风一行人实打实的攻击，却只是归结于境界的差距。
“没有，不过，有了。”乾羽淡淡道，不过目光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所以你觉得我是该相信你呢，还是该做些什么呢？”说着，我双手中都出现了像时钟指针一样的东西。
乾羽深深地注视着我，瞟了一眼我手中的武器，又看了看一旁的花若离：“缔结契约，如何？”
“我没问题。”花若即看向我回应道。
“那好。”我欣然答应，然后也用淡淡地目光注视着乾羽，“不过，只是你单方面服从我们，否则免谈。”
“你们人界就是这么看待交易的？”乾羽表情淡然，看不出情绪有什么变化。
“可惜这并不是交易，而是你获得我们信任的筹码。”我将双臂抱于胸前，目光逐渐冷冽。
“可是想要与我沟通的主动权在于你们。”乾羽丝毫不肯退让。
“天梵，没关系，打架的话我们不虚他。”上官云轩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对，就是这样，不过……我们承诺以和平方式解决问题，但却绝不否定武力的存在。”我收起日曦和末冀，恢复和缓的神色，“那行吧，非损害利益指向性，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退让。”
“很好，果然很有诚意。”乾羽也示意『木偶』退下，率先走上前伸出手来。
左手递出——这也代表着我们双方的暂时认可。
『在我们之中的任何一方离开这里后，必须将碧落方仪归还兽界，并永不涉及侵害兽界及其公民的任何权利。而在伊天梵等人处在这里的时间内，有义务尽可能的满足他们的需求。』——这是乾羽所签署契约的内容。
『确保自身的最终无目的性。』——而这是我所接受的契约内容。
至于『双方在一方离开这里之前，不得做出恶性行为。』则是双方共同认可的。
看上去乾羽让我所签署的契约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和限制，但这也就代表着，我不再有能够自由支配自己行动的权益，只能根据其他人的行为行动。
换句话说，就是我所做的一切不能够有所预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这似乎不在契约所能做到的能力范围，这种无定义的限制我也不知道乾羽该如何实施。
虽然说众人一致劝阻我签署这份契约，但为了确保事后的工作，我必须承担这份风险。
“合作愉快～”签署完契约后，我笑道。
“合作愉快。”
……
“所以说要等到你到达前卫境之后，我们才有能力离开，对吧？”跟着乾羽行动中，我问道。
“如果你们之中有人能够比我先一步到达前卫境，自然可以先行离开，我也拦不住你们。”乾羽表现得并不在乎这种事。
“你倒是不吝夸奖。”我笑了笑，“所以说说吧，你不惜费尽周折也要来到这里成就前卫境的原因是什么。”
“这似乎不在契约的内容里。”乾羽语气平淡。
“没错，所以回不回答就看你自己的态度了，不过这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选择就是了。”我悠哉悠哉地走着，随意踢开脚边的一块石头。
“哈，你们的选择？”乾羽的表情终于变了，开始用一种挑逗的目光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