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逐渐变得昏暗,投射进屋内的光线散发着暧昧的橙色。
一声极轻的猫叫声,打破突然变得沉寂的气氛。
周芸晚恍然回神,目光越过沈宴礼,看向不远处的书房,她开口道:“我去看看,顺便把家里的灯打开。”
说完,她没等沈宴礼回答,拿纸巾擦完嘴巴,便迈步走向书房。
旺财静静躺在小窝里,模样慵懒,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紧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周芸晚看了几眼,没有再打扰旺财睡觉,转身出去打算去开灯,却察觉到身后快速逼近一抹身影,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并没有害怕尖叫,紧接着腰肢就环上了一双大手。
炙热的掌心在不断摩挲,男人柔软的唇瓣覆上她的颈侧,点到为止般停在了她的锁骨位置,没有再继续深入。
沈宴礼目光流连在她肩上的两根细带,喉结滚动,指尖慢慢向上,划过她胳膊上的软肉,压低声音说:“晚晚,我现在去洗澡,等我。”
周芸晚咬了咬下唇,心思微动,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还是忍不住了吧?
她故意说:“刚吃完饭,可不能洗澡。”
说话间,她跟没长骨头似的瘫软在他怀里,调整姿势,一脸天真无邪地凝视着他,似笑非笑地说:“老公,就算再怎么着急,也得先休息啊。”
总算是找到报复他的时机,周芸晚有意无意用细白的手指扫过他的胸膛,在同一个位置画圈圈,试图逼他就范,让他在她面前低头认错。
那样的话,她可能还会重新考虑一下他晚上的归属问题。
沈宴礼黑眸一眯,大手提着她往自己面前送了送,在她耳边轻笑着低语:“我想着床上空间大,更适合给你按摩舒缓疲惫,没想到老婆你这么心疼我,居然想让我先休息。”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他的话也更加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错愕又羞赧地看向他,对上他戏谑带笑的眼尾,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洗干净,是想去床上给她按摩,而不是干那事?
周芸晚小脸红了红,这误会不就大了?丢脸死了!
她羞得不行,偏生他还在开她玩笑:“老婆你要是实在想的话,也不是不行……嘶。”
周芸晚狠狠踩在他的脚背,恼羞成怒道:“你今天跟旺财睡书房,不,未来一周你都给我睡书房!”
踩一脚还不够解气,她又愤愤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宴礼呼吸停了一瞬,连忙追上去:“老婆……”
周芸晚全然不理会他的求饶,一鼓作气回到卧室,直奔衣柜走去,一边从里面翻出用来更换的薄被,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沈宴礼这么贱嗖嗖的呢?哼,不想和她睡是吧?那她满足他,让他就一个人睡!
沈宴礼刚跟上去,迎头就被一床薄被给呼在脸上。
“这个给你,还有你的枕头,带上给我滚到书房睡去。”周芸晚把被子扔在他脸上,然后抄起床上的枕头,又扔到他身上,旋即推着他往卧室外面走。
周芸晚这次铁了心和他分房睡,不管他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冷战就此拉开帷幕,沈宴礼一连睡了三天的书房。
他白天上班,周芸晚就忙着准备高考的事,她和邢昭玲的考场是一样的,都是京市第三中学。
两人通过电话,邢昭玲对于这场高考心中没底,大概是因为时隔那么久才恢复的高考,报名的学子很多,大多数人心中都是兴奋雀跃中夹杂着不安怅然。
周芸晚又何尝不是,但是凡事只需尽力而为,就算没考上,也不意味着没有第二条出路,直接工作也不错。
两人互相安慰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开始了紧张刺激的复习。
这天周末,夫妻俩要一起去沈家陪沈父沈母吃晚饭。
周芸晚早早复习完,就去沈宴礼单位门口等他,遇到上次那个保安大叔,两人热情地打过招呼。
“周同志,你上次给余主任笔记上指出的那个翻译错误,余主任让我再遇见你的时候,待他替你道谢呢。”
听完保安大叔的话,周芸晚愣了愣,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是什么事。
之前毕业考试结束后,她来找沈宴礼领证时,随手帮余主任改了个英语翻译上的错误。
周芸晚笑了笑:“你告诉他是我改的了?”
保安大叔连忙摆了摆手:“你不是让我别说是你改的吗?我就没说。”
因为周芸晚不愿意透露身份,他就没说是她改的,所以余主任只能让他帮忙代为感谢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算什么。”
她刚说完这句话,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周芸晚循着动静看过去,就瞧见沈宴礼和余主任一同出现在保安室里。
周芸晚佯装无事发生,笑着打招呼:“余主任好。”
“你好。”余主任也回了个笑容。
说了没几句话,他们就和余主任告别,骑着自行车朝着军区家属院的方向驶去。
迎着傍晚的凉风,沈宴礼清了清嗓子,柔声问:“老婆,复习得顺利吗?”
“还可以。”周芸晚不咸不淡地回。
冷淡的语气差点终结对话。
沈宴礼头皮发麻,浑身直冒冷汗,咳咳,看来她还没消气。
过了会儿,他尝试性地再次开口:“老婆,我口袋里好像进了什么东西,你帮我看一下。”
周芸晚想都不想,冷漠拒绝:“不想。”
好,对话直接终止。
沈宴礼咽了咽口水,不依不饶:“老婆,求求你了。”
周芸晚皱了下眉,没回答,但是手还是伸出去摸了摸他的裤子口袋,可惜什么都没有,反倒是自行车晃悠了一下。
她赶紧搂住他的腰,有一瞬间以为他是故意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怒气:“什么都没有。”
沈宴礼呼吸急促了几分,大腿被她摸过的地方痒痒的,见她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连忙道:“咳咳,不是裤子口袋,是衬衫口袋。”
周芸晚的视线放在了他随风飘荡的衬衫上,忍着最后的耐心够了够他胸口处的口袋,这一摸,好像还真的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她心中一凛,将那个东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