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宁他们在家里挖地窖的时候,刘雅琴每天都上山采药。
不只是他,基本上医馆里只留下周老大夫,其他人都派出去采药了。
因为给的指标太多,缺口还有点大,识草药的人又不是特别多,所以也需要他们亲自去采。
而且为了踩的多一点,通常是兵分几路,除了刘雅琴会由他们随便一个去的近的人带着,其他人都是单独分散开的。
看着刘雅琴每天挺累的,连翘有些心疼:“你们缺的还多吗?要不我也去帮你们采吧。”
想起自家种的那十来亩,李婉宁问:“我们家种的那些什么时候能用?”
刘雅琴对这些知识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两年的时候也可以勉强用一下,但如果要药效好一点的话,得三年左右。我们如果去山上采,基本上也是到了三年的才会下手。”
怪不得当时周老大夫为他们拿出这么多地来满足刘雅琴的愿望,给她种三七的大手笔感到震惊,毕竟这地一占就是三年,得损失多少粮食呀?
现在想想,这行为确实挺豪横的。
有时候,不管大家有多么的期望,不喜欢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边关传回消息,敌军来犯,我方正面迎敌,进行了第一轮的较量。
一旦开战,各种军需必须备足,正赶上地里玉米成熟,朝廷下令,这次就地增收半成粮税,待到战胜后所有增收过粮税的人家均免税一年。
这个消息让人又爱又恨,爱的是现在交半成,后面可以免收一年,恨的是本来就那么点粮食,原来的六成已经够高了,这下还要多收走半成。
这半年,大家因为要凑那二十两的银子,很多人家都把粮食卖了,喝了半年的野菜糊糊了,本以为这下终于可以吃顿饱饭,结果可能又要喝糊糊。
但朝廷是通知,并不是和你商量,所以再不满意,也没有说话的资格,更不敢少交一颗。
李婉宁家差不多一百亩地,收了有两万五千多斤粮食,加上多缴的税,需要交不到九千斤的样子。
李婉宁算算余下的一万多斤粮食,不由得感叹:“如果光靠种地生活的话,还是要多种才能看到效果。”
李婉宁家的粮仓已经满满当当,杜若想起前段时间的忙乱:“我们干脆放一部分到地窖吧。”
又过了两天,刘伯辉没有打招呼,突然就回来了:“母亲,姨娘,我回来了。”
众人惊喜地围上去。李婉宁拉着儿子左看右看,“伯辉,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刘伯辉嘿嘿一笑,接着又低下头:“我们是跟着周公子的人一起回来的,他要去战场,刚好路过我们这里。”
“那个人是武将吗?看起来气度不凡。”李婉宁回想着当时匆匆的一个对视。
“应该是吧,这次新兵营的训练也是他在负责。”刘伯辉想了下:“杨夫子对他甚为敬重,包括其他人也是,所以应该是官职比较大的武将。”
李婉宁开始冥思苦想,书里好像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呀,亦或者是因为现在剧情改变了,所以碰到的人和事也变了吗?
“哦,忘了和母亲说了,这次的新兵营训练,我们杨夫子是重要的将领,大家都叫他杨将军,难道天天给我们上课的是一个大将军吗?”刘伯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悔,怎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李婉宁重复了一遍:“所以说,杨夫子是负责训练新兵的,而这位大人还要凌驾于杨夫子之上,那他到底是谁呢?了”
有心将身份往高猜了一猜,年龄倒是差不多能对得上,但当今圣上怎么如此大胆?敢让唯一的成年儿子上战场?
就在这时,村里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官府派人来统计各家各户剩余粮食数量,以备不时之需支援前线。
李婉宁一家赶忙配合。官员登记完后,说道:“各位乡亲,此次战事紧张,大家若是有余力,可以捐赠部分粮食,战后必有嘉奖。”
众人议论纷纷,李婉宁心中一动,想到家中粮食还算充裕,便站出来道:“官爷,我家愿捐出两千斤玉米。”
众人皆惊,刘伯辉虽有些诧异但也很是自豪。官员连连称谢:“李夫人高义。”并记录在册。
两千斤玉米说捐就捐,还不得赶紧记下来?要是她反悔了怎么办?
粮食是家里大家共同努力种好的,李婉宁自己说捐就捐,但觉得还是应该给大家交代一下。
待官差走后,李婉宁转向大家:“不好意思,没有提前和大家商量,但是现在捐粮的话,应该是好处更多一些。”
看到大家目光里的不解,李婉宁继续道:“朝廷愿拿半成收入换一成,说明粮食是比较缺的,而且我们一下子捐两千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会被大家记住的。”
众人听了李婉宁的解释,纷纷表示理解。杜若笑道:“夫人做得对,咱们现在粮食足够,前方打仗,就当这是大家尽的一份心好了。”
过了几天,镇上贴出了告示,上面列出了每家每户捐赠粮食的数量,在东家几十斤,西家十几斤的数额中,李婉宁家的两千斤格外显眼。
但显眼的不只是两千斤本身,还有捐款人所在的地理位置,流放四村。
在此之前,大家所了解到的流放人员都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打工无门,凄惨无比的形象。
从来没有一个流放家庭家里能有这么多粮食,而且这肯定是余粮,捐款不至于将自家所有的的好东西贡献出来。
一日之间,流放四村的李家一下子在小镇上都有了点名气,有那了解更多的,还说起李婉宁他们在镇上摆卤肉摊的事情。
很多人虽然当不了英雄,但碰到英雄也少不得要夸赞几句,或者偷偷给行个方便。
于是,一时间镇上的人都摩拳擦掌,发誓等李婉宁她们下次出来卖东西的时候,一要去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