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顾昭昭便起床收拾好自己,穿上一身黑色的运动衣,显得精神抖擞又干练利落。
她走出宿舍大楼,准备参加今天的活动——去杜拜郊边的村落做志愿者服务。
随着人流,顾昭昭登上了学校的大巴车。车子缓缓启动,朝着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同学们兴奋地交流着,期待着这次志愿活动。顾昭昭默默地看着窗外,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随着车子的前行,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化。
越往东边开,黄土占据的面积越来越大,像样的建筑也变得稀少起来。
原本繁华热闹的城市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的景象。最后,几乎看不到任何像样的建筑物。
车子停在了一个村落前,眼前的景象让顾昭昭感到震惊。
这里几乎没有像样的房屋,只有一些用黄土胚成的土洞或草枝树干搭建而成的简陋居所。
一眼望去,尽是一片破败和贫穷。
顾昭昭皱起眉头,忍不住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身旁的同学回答道:“他们能去哪里呢?这里就是他们的家,离开了就无处可去了。”
顾昭昭站在空旷的土地上,脚下的地面干涸得裂开了缝。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一大群陌生面孔的到来,又或者是他们所乘坐的大巴车发出的巨大噪音引起了注意,许多人纷纷从土坯房里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着。
见到这一幕,学生会长毫不犹豫地习惯性大喊道:“食物来了!快来领取食物吧!”
回忆起自己父母每年都会参与的慈善活动,顾昭昭不禁揉了揉眼眶。
与国内那些早已知晓自己将接受捐赠的村落不同,这里的人们甚至对即将到来的捐赠感到突如其来。
既没有村长出来迎接,也没有表达感激的横幅。
也许在这里,人们甚至连获取外界信息的途径都有限。
直到此刻,顾昭昭才深刻认识到,尽管d国表面上看起来更加繁华,但在那高耸入云的大楼背后,隐藏着比她祖国某些地区更为严重的贫困问题。
当地居民们听到学生会长的呼喊声后,如同潮水般涌出,疯狂地争抢着摆在桌上的食物罐头和面包。
没有人在意是否要排队,只有一种极度的迫切和焦急。
会长阿米尔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命令这人把几箱食物全搬到车外后,象征性地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开始悠然自得地靠在门边抽烟,完全不关心现场的混乱情况。
而顾昭昭则紧盯着人群,心中充满了不忍和担忧。
她看到那些瘦骨嶙峋的人们拥挤推搡,心中不由得揪紧,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阿米尔注意到了顾昭昭的表情变化,不禁笑着问道:“昭,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公益活动吗?”
顾昭昭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过头来,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对于眼前这种混乱的场面,她实在难以将其视为真正意义上的公益活动。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突然被人群挤倒在地,眼看着就要被踩踏。
顾昭昭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扶住男孩的身体,帮助他重新站起来,并迅速将他拽离了人群。
当她扶起男孩时,感受到他身上几乎没有一点肉感,仿佛只是一具骨架。
那种触感让她心生恐惧,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在触摸一个真人。
被救起的小男孩一句感谢都没有,甚至没有给顾昭昭一个眼神,站起后又随即冲向食物箱。
“离他们远点,别让他们伤着你。”
阿米尔掐灭了烟,走到顾昭昭身边,握着顾昭昭的肩膀向外围走了几步。
他那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如果不是维持自己优雅的会长形象,顾昭昭直觉阿米尔甚至会用‘它们’来称呼‘他们’。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东方美女。你要知道,连真神都没办法拯救所有人。”阿米尔耸了下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在这里,同情心没有任何用。”
顾昭昭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
她明白阿米尔所说的话,但眼前的景象让她难以接受。
她想起小时候跟随父亲去贫困山区捐书捐衣服的情景,那里虽然贫穷,但至少有遮风挡雨的教室,孩子们还能有一个学习的地方。
而现在,她所面对的是一片绝望的景象,仿佛所有的希望都被剥夺了。
恍惚间,顾昭昭脑海中浮现出曾经与莫城的对话场景。
那时,她好奇地询问:“那些无力承担医疗费用却急需治疗的人们该如何应对呢?”
面对这个问题,莫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流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作为一名医生,我也深感困惑。尽管国家已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缓解这一困境,但仍有许多患者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而我们所能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帮助他们,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得物有所值。”
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责任感。
紧接着,莫城温柔地抚摸着顾昭昭的头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
他轻声安慰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昭昭。然而,我始终坚信只要努力就能改变现状,虽然我无法向他人做出承诺,但至少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为患者们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
这些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顾昭昭内心深处,平息了她那颗不安的心灵。
回忆如同慢镜头般缓缓展开,不断重复播放着那些让她动摇的细节。
此时的顾昭昭又想起了这句话,顾昭昭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肩膀上的手,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看着阿米尔,然后转身登上了大巴车。
阿米尔低头看了一眼悬在空中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这位来自 Z 国的美女,警觉性非常高啊。\"
接着,阿米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一名看眼色的学生会成员立刻走上前为他点燃了打火机。
阿米尔赞赏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然后转过头望向大巴车。
阿米尔的傲慢与生俱来,作为贵族家庭的长子,自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周围那些试图取悦他的人数不胜数。
早已听闻二年级有位美丽的女子总是独来独往,对任何追求者都不屑一顾。
无论是 K 国的富家公子哥,还是 m 国的体育健儿,全都在她那里碰壁。
然而,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阿米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