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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早上,张辰这里没有新的患者在来了。

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倒是朱莉那边有了动静。

她接待了一位手臂伤口感染的年轻男子,毫不意外地,她的治疗方法是——截肢。

锯子的声音不时从隔壁传来,显得刺耳又寒意十足。

张辰听了片刻,起身走出门外,将办公室的门轻轻关好。

该去调查小丑的案件了。

他不准备去学校,而是直接去警察局找被关押的小丑。

路上,在大街上行走的人们都匆匆忙忙的,满脸疲惫,仿佛身心被巨大的压力压垮。

张辰慢步观察着他们。

看的出来他们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滴滴。”

汽车喇叭忽然在张辰身后响起。

小镇的车辆不多,张辰一回头,是一辆校车,应该是布鲁斯所驾驶的那辆。

“喂,黄种人!要去哪?我捎你一程!”布鲁斯从车窗探出头,冲他大喊。

张辰扫了眼前方漫长的路,果断上了车。

“这不是校车吗?你还开着乱跑?”上车后,张辰找了地方坐下,随口问道。

“因为这个小镇没有太多交通工具,送完学生后,这辆车还兼职了巴士的任务,在既定路线上接送其他人。这本身就是司机这个职业应该做的。”

布鲁斯没有藏私,大方的将自己职业特性说了出来。

张辰微微点头,“这么说来,你接触的人应该最多?”

他边说边嗅了嗅车内空气,随即皱起眉头,打开了车窗,关闭了虎嗅。

润滑油的气味虽然不刺鼻,但却让他有些膈应。

“没错,这个小镇里很多人我都见过了,比如你的患者,又比如小丑格利克、简,还有珍妮。”

张辰抱臂后仰,“所以,你想交换信息?”

没错,布鲁斯昨晚还在和张辰物理与火药意义上的枪战,今天却主动找张辰搭话,而且话语中一直在展现他的情报价值。

显然他是想交换一些情报。

“哈哈,他们都说黄种人聪明狡黠,看来是真的。没错,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在上班时间毫无阻碍地到处行走。”

张辰一挑眉,“这么说,你虽然能去很多地方,但却不能下车?”

布鲁斯没有遮掩,大方承认了。

好像活灵活现的展示了一个白人傻大个。

“那么,你想用信息什么来交换?”

“首先,那个简非常重要,其次是,简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侵犯了,我亲眼见到过她被一个男人牵着去小树林。”

布鲁斯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张辰,发现他没有表示,于是接着道。

“那个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身型样貌。然后第三,简与司机、教师的关联性很强。”

说到这里,布鲁斯的神色阴沉下来,似乎回忆起了不愉快的经历。

张辰心中一动。

他知道,对于迷雾客来说,“重要”往往意味着“危险”。

看来,简的相关事件确实让布鲁斯吃了不少苦头。

布鲁斯继续道,“所以,我可以告诉你简的家在哪里。”

简的重要性张辰心中有数,于是欣然答应。

在布鲁斯告诉他,简的家在镇子西面的一棵大红杉树下后。

张辰便微微一笑,嘴角浮现一抹戏谑,“其实想要到处走动,倒也没什么,你不是见过小丑吗?”

果然,话音刚落,布鲁斯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

很明显,他见到小丑这事可能是真,但过小丑那一关却很艰难,事后还毫无所获。

“你是说小丑有能力赋予我们行走在镇上的能力?”

“没错啊。”

布鲁斯有些难以接受。

他回忆起自己昨天早上见到小丑的情景。

那时,小丑在路线上拦下他上车,要去学校表演。

看似简单的一段路程,却让他耗费了许多珍贵的道具和资源,勉强才将小丑送到学校。

事后,他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奖励,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能拿到。

“不对,如果按照我的理解,这样简单小丑应该有所表示才对。是不是你们在行车途中发生了什么?”张辰挑眉问道。

布鲁斯皱了皱眉,似乎被点醒了什么,陷入了沉思。

“好像真的有,他说他看到了有一个男人在猥——·些一个小女孩,问我要不要停车去看看,我没有答应。因为那时候我的道具效果支撑不了太多时间,不赶快送他去学校,我就会被他所侵蚀。”

“那就是问题所在了。”张辰眯眼微笑,“很明显,你错过了。”

其实张辰知道听从镇长的指示也有差不多的效果,但他就是不说,诶,就喜欢看他着急。

要知道 lgbt 足足有七个人呢,结果居然没有一个触发善意反应波动的。

这不说全员恶人,也可以说没一个好人就是了。

“嘟嘟。”

就在张辰欣赏布鲁斯难看的脸时,他们被一辆汽车给超过,截停了。

那是科尔斯的车子。

布鲁斯不知道科尔斯此时来干嘛,他停好车,狐疑的看了张辰一眼。

科尔斯不会是来找这个黄种人麻烦的吧?

张辰倒是心里有点数。

他猜科尔斯大概率是来给布鲁斯传达镇长的指令,关于小丑案件的事情。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忐忑。

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科尔斯看见自己不在诊所,而是在街上乱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好说。

车门打开,科尔斯走上校车。

他一眼就看到了张辰,“医生?你怎么在这里?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啊。”

科尔斯的笑容诡异,他的脸如初见时那般,血肉开始迅速干瘪,笑容僵硬得像骷髅头一般。

“我……”

好像察觉张辰想要说谎,他立刻笑的更加夸张。

“医生,你可要实话实说哦。”

张辰一咬牙,反正被捉了个正着,实话实说就好了,自己又不是科尔斯随便拿捏的啥小玩意。

“哦?”科尔斯的脸瞬间恢复血肉丰满,笑容也显得轻松了些。

“原来如此。”随即他转向布鲁斯,不再理会张辰。

“司机,镇长大人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布鲁斯神色一肃,“您请说。”

“你需要在明天的审理大会上作证,证明小丑经常乘车去学校,而且他对简常常有不轨的举动。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布鲁斯一怔,接着立刻应答。

“明白。”

就在这一刻,一种奇异的波动从他身上腾起。

几乎是瞬间,通过张辰那相似的波动,布鲁斯就明白了它的作用。

他被小镇认可了,他也可以下车去随意走动了。

科尔斯看着他,笑容不变,似乎不喜不悲。

“好了,话我传到了,我该走了。”科尔斯转身下车,走到车门口时,他忽然回头,看向张辰。

“对了,医生,千万不要丢失你的仁慈啊。”

说完,他转头离开了。

张辰目光闪烁,这是科尔斯第二次对他说同样的话。

看起来,科尔斯所谓的尽职,是指医生的仁慈,而不是坐在那里上班啊……

正思索间,布鲁斯冷不丁转过头来,满脸怒意地对张辰发难。

“黄皮猴子,你早就知道科尔斯会来传话,也知道只要答应镇长就能获得小镇的认可,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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