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食肉族!
她真的是食肉族!
沉浸在雌性芳香异常的信息素中陶醉得飘飘然的看着眼前的雌性真的毫不费力也不勉强的吃光了盘子里的烤肉,炽渊的内心越来越激动。
“锦瑞宝贝~”
“你可以把宝贝去掉。”
“不行呢!不管你叫什么,现在都是我的宝贝。”
炽渊眯眼笑得宛若一只慵懒饕足的布偶猫,指尖轻巧的拽着雌性的袖口扯了扯。
他向来如此,从不在乎对方从哪里来到底是谁,只在乎自己想不想要以及能不能得到。
“好了,你哪有那么饿。”
风锦瑞抽开自己的袖口,不打算再多给眼前这个家伙哪怕一丁点儿信息素。
她一个人初来乍到这血域单根独立的确实不好混,身为雌性的信息素是她手上目前掌握的唯一的可以无障碍流通的价值。
她能清晰的觉察到眼前这家伙是个油滑浪荡自私自利的老江湖,跟踏实厚道的穆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
她可不能纵容这花花肠子一大堆老蛇得寸进尺。
“男人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永远缺点甜头。”
炽渊翻了个身从雌性的另一只手边讨。
“那么女人永远缺点好处和动力。”
风锦瑞放下吃烤肉的银签子,转身拿起的托盘上的羊奶喝了几口。
“新衣服已经订了,你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我都能……”
“怎么?你难不成想做我的伴侣?”
风锦瑞将炽渊一个劲往她腰上探摸的手拿开。
炽渊这家伙的给她的感觉像极了原世界活在各种八卦传说中海王渣男,传闻这种男人最害怕的就是建立正式关系。
直觉告诉她这说不定能够作为谈判中恐吓这家伙的一个切口。
她不想真的跟这种家伙结为伴侣,但是至少不能让他这个地头蛇碍事。
“你会答应吗?”
炽渊嘻嘻一笑,心想这小雌性果然还很嫩,终于还是回到雌性惯有的类型中开始按照常理套路出牌了。
“你猜。”
风锦瑞直接将这个皮球踢了回去。
按照她在做特工时专门进修过的谈判法则中,这种手握主动权的家伙让渡话语权的行为无非是在探她的底。
这逆势起手的谈判场景她太熟了!
小意思!
“嗯——我猜不到,你告诉我嘛。”
炽渊不慌不忙的开始撒娇,试图躺倒雌性的腿上,却被躲开了。
“我为什么要平白的告诉你啊?”
风锦瑞又推了一下凑上来黏糊她的炽渊,将喝完的羊奶杯子放回托盘中,又拿起小碟子里的糕点。
这些都是她自己用信息素支付过的食物,一定要吃干净不能浪费。
“那我不问了。”
炽渊一连好几下的动作都没得逞,一脸不满的噘嘴往风锦瑞身边一歪鼓腮帮子,作势要生闷气。
爱问不问。
风锦瑞也不言语,自顾自的吃完糕点漱口,然后爬起来不紧不慢的往这小广场似的大圆床的边沿走。
谈判如拔河,需要拉扯和耐心,她不着急。
反正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中雄性强迫雌性会中毒,她不需要为这方面的安全担心。
炽渊将自己的手背上化出鳞片,借着自己鳞片上的反光偷偷瞄看这雌性要走到哪里去。
他虽然在风月清场纵横了上百年,可是这个雌性的质量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即使是平时很稳妥的一点小把戏现在用起来也会有些心慌。
他精明可这个雌性显然也不傻,真要说起来,这血域遍地嗷嗷待宠的单身汉里也未尝找不出几个条件能跟他拼个七七八八的雄性。
雌性越走越远,他心里就越来越紧张。
正当他以为对方真的脾气上来了生气要出走,连尾巴都伸出来要去追去拦截了,却发现这雌性停在了床铺的边缘,而且不仅停下了还躺下了。
真的睡了吗?
炽渊抠着手指,好不容易在原地等够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发觉雌性还没动弹,犹豫再三后化出小半个蛇身悄无声息的爬了过去。
风锦瑞的耳畔和脸颊上感觉到了些许微小的气流,觉察了一阵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一抓。
“唔!”
自己的蛇信子猝不及防的被人捏住了,炽渊顿时慌乱的摆头挣脱。
“干嘛呢?想想觉得还是要给我一口尝尝咸淡是吗?”
风锦瑞憋着笑的慢悠悠的转身坐起来。
她刚才给这男人信息素本就包含支付医疗费伙食费和住宿费的意思,她才不会大半夜傻乎乎的因为赌气放着豪华大床不睡跑出去露宿。
探查偷窥被抓包,炽渊登时羞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手指开始不自觉的撕抓床单几秒后匆匆忙忙往后退。
这一刻,他清楚自己的蛇信子虽然是从这女人的手心里拔出来了,可是他偷窥心急博弈落下风了的把柄一点也没有拔出来,全在这女人手上了。
风锦瑞看了看自己方才揪住对方蛇信子留下了些许潮湿的手心,起身跟着这个扭动着小腿部分化成的蛇尾开溜的男人回到床铺中央,凑到他身边戳戳他拿来蒙头的软垫问:“啥味儿啊?咸吗?”
“……香的!”
炽渊蛇尾用力扭曲的几下,终是认命的丢开软垫,一脸“我不要脸了,你想拿我怎么着吧?”的神情喉结滚动了几下,应了一声。
“还要吗?”
“……你给吗?”
问这话的时候,炽渊自己都觉的这话说得做梦一样。
可是这个雌性的信息素太爽了,让他真的没法忍住不问。
“凭什么给?”
“我的钱财物件你随便花用。”
炽渊认命坐起来,跟眼前这个不好搞定的雌性面对面,摸出一个小金牌递过去。
他很喜欢这个雌性,非常想要拥有她,可是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自由。
他浪荡了快两百年,现在靠手段魅力和物资钱财就可以从净土上很多个不同的雌性那里获得足够预防疯堕的信息素。
他自然不会选择结为伴侣这种要将自己大半条命交到别人手中拿捏的方式。
虽然他现在是红魂水平,即使被解绑一次也不至于会死,但是想到若是雌性一个不高兴就可能大大折耗他千辛万苦达到的修为摧毁他现有的一切甚至要了他的命,他便坚决的对结侣这种事情敬而远之。
“这是我的备用对牌,你拿它去我的所有产业里拿钱拿物都畅通无阻。”
“不要。”
风锦瑞果断拒绝。
炽渊这相当于将金库钥匙给了她的条件乍一看很诱人,但实际制定规则的主动权完全抓在他手里。
可是作为一个的在原世界各种场景看多了各种高位渣男泡妞狗血现实剧情的清醒特工,这点随时能够收回的小恩小惠可骗不了她。
她大老远折腾来血域原本就是为了奔向自由,根本没有兴趣放弃自主权成为一个黑老大的私家宠物苟活。
炽渊这种精于算计的家伙她在原世界见得多了,若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他就会踩着底线剥削挤压对方的空间。
“为什么不要?我的东西可都是好的,钱也够你敞开了花……”
“我的伴侣可以为我提供这些,你是什么?”
风锦瑞不紧不慢的笑问。
“我、我是你朋友不行吗?”
炽渊有些心虚。
这雌性一点儿都不受他蒙,说话又十分直接由不得他半点儿装听不懂。
“哦?好啊,那我可不会让纯洁的友谊沾染上信息素。”
风锦瑞放松的倚在垫子上看眼前这个急急忙忙绞尽脑汁想要钻空子的雄性,一脸“好啊,那你找别人跟你玩儿吧,老娘不稀罕”的表情看对方表演。
在血域这一片地头上,这地头蛇相比她的确是占尽优势的强者,但不代表的在两人的关系中她就是弱者。
按照这家伙对雄性不听话就是拎起来一拳的德行,她知道他现在的耐心和软磨硬泡就是他有求于她这个雌性的证明。
“情人!我们当然是情人!宝贝你忘了吗?”
炽渊爬到雌性身上用上身压在的雌性的大腿上抱着她的腰,仰头露出深情款款的眼神。
“血域的雄性那么多,我为什么要偏偏选你做情人呢?”
风锦瑞伸手摸摸炽渊俊美的面庞,对应的摆出了甜美却没什么温度的笑容,微微低头从比他略微高些上方瞧着他。
她知道这家伙大约是有些急了,但还不够。
“因为我比他们都有本事!而且长得更加好看!”
炽渊毫不犹豫的大声回答着,他认为自己表现得自信极了,殊不知自己此刻样子在风锦瑞眼中像极了一个急于向幼儿园老师证明自己的孩子。
“哦……”
风锦瑞一副恍然大悟觉得有道理有点要赞同的样子冲对方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上来。
待炽渊凑上来之后,她便声音很轻,仿佛告诉了对方一个秘密一般道:“我不觉得你哪里好看。”
你!
下一秒,炽渊就因为情绪过分激动而显现出了兽形,满脸满手都浮现出了暗红色的蛇鳞片。
风锦瑞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的变化。
一个人认为自己越缺乏什么,就会耗费更多心思钻营这一点,然后还有可能以此为傲。
这蛇兽人又洁癖又精致又爱打扮得花里胡哨,对外貌在意是绝对没跑儿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踩到了这家伙的痛处,一切都不出所料。
“就像,你不觉得我适合成为你的伴侣一样。”
风锦瑞不紧不慢的补上了剩下的话。
听懂了对方激怒他到底在类比什么,炽渊语塞,心虚的平息怒火变回了人形,歪倒在床上睁着眼装死。
他一点儿也生不起气来了,因为风锦瑞这像是抱怨他不肯结侣的话很微妙,让他觉得她是喜欢他想要获得他的。
她喜欢我!……对!她是对我有意思的!
可还没等他悄悄高兴上十秒钟,风锦瑞俯身凑近她耳边轻声细语的来了一句顺便小吹了一口气,直接将他的快乐敲碎在了萌芽之中。
“谢天谢地!我正好一点儿也不喜欢你。”
雌性这句话如同一把冰锥插入他的耳道硬生生的插在他的心上。
炽渊胸中一个紧缩震颤,一手捂紧自己禁不住肌肉扭曲的脸,另一手按住被吹了一下的耳朵,整个人仿佛被人打倒在地无力还手受尽欺凌般蜷缩起了身子。
他虽然花心浪荡,但不是没有心。
他一眼迷上的雌性抱怨他不肯结侣的时候,那似乎幽怨中有些因爱生恨的语气着实让他打心底狠狠地爽了一把。
可她又很淡定轻松的亲口说不喜欢他,这又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
他感觉自己可能是因为多年的“巧妙”遭报应了,这一起一落确实令他心态炸裂。
更可怕的是这个雌性今天已经接二连三的破防吃瘪了好几回了,他好像都开始有点习惯了!
他知道自己这把原本是想着投机取巧砍砍价的博弈已经烂透没得救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哪有?我们两个都没错。”
风锦瑞虚情假意的抚摸着对方的面庞,笑脸满是理解宽容的模样。
我理解你宽容你,但我不接受你。
她知道这个男人会自动把她这个表情理解为嘲讽。
事实上,这也确实符合她对他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所想要表达的意味。
“我什么都依你!在血域就不要选别人了好不好?真的!除了结侣之外我什么都……你!你在干什么?!”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无指向性给予的信息素,炽渊惊得连哭腔都咽下去了。
这个雌性的信息素浓度很高很优质非常诱人,这么洋洋洒洒的逸散出去要不了多久就会顺着这地宫的通风口飘出去便宜了外面的雄性。
他知道这是雌性一言不合要给他招来其他竞争者的操作。
炽渊用最快的速度转换成完全兽型,用巨大蜿蜒的蛇身盘成一个几乎不透风宝塔状将雌性以及她强效的信息素圈在其中。
给我就那么一丁点!
给全世界开自助居然就这么大方!
炽渊心痛到不行,突然意识到当他想用最小的代价投机取巧获得这个雌性的同时,这个雌性也在丝毫不宽宥的把他当乞丐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