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突然传来的一阵咳嗽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向文歌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满脸通红地迅速躲到了陆离高大的身影之后。
而陆离却依旧面色如常,仿佛刚刚那令人羞涩的一幕并未发生过一样。
站在一旁的孙仲礼见状,不禁笑着调侃起来:
“哈哈,年轻可真是好啊!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激情!”
听到这话,陆离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一脸关切地问道:
“孙神医,不知道向大人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孙仲礼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抚着胡须说道:
“老夫既然已经出手,那就自然不会出现任何差错。不过嘛,向大人目前的身体状况仍需好好静养一段时日才行。
嗯……只是此处并非适宜修养之所,我们得给他换个更为安静舒适的地方才好。”
陆离闻言点了点头,接着提议道:
“我在城外恰好有一处庄子,那里山清水秀、环境清幽宁静,倒不失为一个养病的好去处。要不就把向大人转到那儿去疗养吧。”
孙仲礼听后显得有些好奇,目光在陆离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开口问道:
“哦?原来如此。但不知你与这位向大人究竟是何关系呢?还有,你又是谁?”
陆离迎着孙仲礼探寻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在下名叫陆离,至于我和向大人的关系以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实在是说来话长,且容我慢慢讲给您听……”
随后,陆离便将这段时间所经历的种种详细地讲述了出来。
孙仲礼静静地聆听着陆离的叙述,时而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时而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当陆离终于说完整个故事时,孙仲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分地说道:
“唉,这世间之事果然皆有因果循环呐!那个杨磐我虽对其了解不多,但也曾听闻过关于他的一些传闻,据说此人确实颇有几分真本事和能耐。
只可惜啊,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野心吞没了他的理智。才落得如此下场。”
说话未毕,孙仲礼看向陆离。。
最让我感到意外的人居然会是你!你与传闻之中所描述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根本就不像那些其他世家的纨绔子弟们。
你那双眼睛里所透露出来的气息,竟然有着一种远远超越同龄人应有的成熟和稳重。而这一点,跟你的父亲真的是如出一辙。”
听到这话,陆离不禁惊愕失色,满脸诧异地问道:
“孙神医,您竟然认识我的父亲?”
孙仲礼像是被这句话拉回了往昔岁月一般,他的思绪瞬间飘回到了二十多年以前。只见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缅怀之情,然后便自顾自地开始讲述起那段回忆来。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独自一人四处游历,行至塞北之地时,那里有许许多多在中原地区从未见过的珍稀草药。
我当时一下子就沉醉于对这些草药的研究当中去了,以至于完全忘却了时间的流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我被一队凶狠残暴的胡人给发现了。
那时的我满心绝望,觉得自己这次肯定是必死无疑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你的父亲犹如天降神兵一般,从胡人的后方冲杀而出。
只见他孤身一人、胯下一匹骏马、手中一杆长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好一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啊!”
讲到这里的时候,孙仲礼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再一次将目光投向眼前的陆离。
越看越是觉得陆离现在的种种表现,都与当年他父亲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简直是一模一样。他低沉道
“后来,我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入职太医院,从此开始了新的生活。
然而,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未曾见过你的父亲。最终得知有关他的消息时,竟然已是他的噩耗传来之时。
对于父亲,陆离脑海中几乎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清晰记忆和具体轮廓。每当试图回忆起父亲的模样,眼前总是一片模糊不清。
就连母亲,似乎也对父亲的事情讳莫如深,从来都不愿意在陆离面前提及。
每一次当陆离鼓起勇气问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时,母亲总是会迅速转移话题或者干脆闭口不言、避而不谈。
这让陆离心中愈发疑惑不解:母亲究竟在隐瞒着些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真相?
怀着满心的疑问和不甘,陆离决定不再沉默下去。
他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孙神医,您是否知晓我父亲当年究竟是如何去世的?”
面对陆离急切的目光,孙仲礼缓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
“我对此事确实所知甚少。只听说好像是在与敌军激烈交战的时候,你父亲奋勇杀敌,最终力战而捷,不幸壮烈阵亡……”
陆离听完这番话后,心里却根本不相信这样简单的解释。
直觉告诉他,父亲的死因绝对不会如此单纯。但眼下从孙神医这里也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看来只能寻找合适的时机亲自去询问母亲了。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楚父亲死亡背后隐藏的真相。
与此同时,为了能给受伤的好友向问天提供一个安静舒适的休养环境,陆离精心安排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并小心翼翼地将向问天接到了位于郊外的听风小榭。
抵达目的地后,他又细心地在床铺上额外垫了好几层柔软的床褥,生怕稍有不慎就让向问天受到二次伤害。
就在此时,别院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纷乱的脚步声,引起了正在屋内的云卿的警觉。
在苓儿的搀扶下,云卿来到门口向外张望。当看到站在庭院中的陆离时,她原本焦虑不安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只见她激动万分地朝着陆离飞奔而去,边跑边哽咽着喊道:
“离儿,这些日子以来,你究竟去了哪里呀?害得为娘整日忧心忡忡、坐立不安的。”
云卿满脸焦急与关切地望着眼前风尘仆仆归来的儿子,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
只见陆离快步走到云卿跟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低头愧疚地回应道:
“孩儿不孝,未能及时告知母亲去向,让您如此担忧挂念,实在是罪该万死,请母亲责罚!”
云卿赶忙上前扶起陆离,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如炬般凝视着他那略显疲惫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她伸出一只玉手,轻柔地抚摸着陆离消瘦却又显得坚毅的脸庞,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起来。
过了片刻,云卿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呢喃道:
“怎么瘦成这样了?不过倒是比从前结实健壮了不少呢……对了,这马车里面坐着的又是何人呐?”
说着,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马车。
陆离连忙伸手扶住云卿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往府内走去,并压低声音说道:
“娘,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进屋再慢慢详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