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吸吸鼻子,一个人回家躲在床上哭了半天,晚上慢吞吞的吃完饭,洗漱干净,站在谢禅面前。
谢禅正准备脱衣就寝,衣裳垮了一半又停下,凑过来在他身上嗅嗅,脸色古怪道:“涂雪花膏了。”
樊璃心如死灰的抬起眼皮,看着谢禅:“你说过,以后都不再丢我的。”
谢禅连忙对天发誓:“我再丢你一次,这辈子都当不成将军!”
他这辈子的愿望就是赶上兄长的步伐,给自己也挣一个将军的头衔。
所以他说的这个誓言,在樊璃看来是十分歹毒的了。
樊璃点点头:“那你要童养媳么?”
谢禅咧嘴笑起来,弯下腰盯着樊璃眼睛:“你想给我当童养媳?”
樊璃不说话,眼泪一下子掉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情愿。
樊璃转身要走。
谢禅连忙拉住他,给他擦掉眼泪,把人一下子拱上床盖好被子,自己睡在外面,拍着樊璃后背哄道:“别哭了,当了我的童养媳,我就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也宠着你,以后带你骑大马。”
樊璃把人推开,自己滚去里侧:“睡觉了。”
谢禅凑过来,在樊璃脖子上嗅嗅:“你怎么香得跟小女孩似的?是不是在雪花膏里撒了糖,给我咬一口?”
樊璃捂着脖子,往里蹭几下:“不可以,阿平咬了我,天打雷劈!”
谢禅不生气,乐滋滋的说道:“不咬就不咬,说这么狠的话做什么?本来你一开始就是跟我睡的,现在回来,就跟浪子回头一样。”
樊璃不悦道:“你以前抠我脚丫。”
谢禅愣道:“这都几百年的老黄历了,你还翻!以后不抠了,我那时才五岁,五岁懂什么!”
他稀罕的盯着樊璃脑袋,忍不住在那毛茸茸的头上摸了一把:“先说好,当了我的童养媳就不许反悔了。”
这狐狸崽子说着,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你翻过来,我给你盖个章。”
过了好久,樊璃才慢吞吞翻过身来,谢禅耐心的等着,然后捉着樊璃手臂咬了一个牙印。
“盖好了,你是我的了,以后不可以再提大哥的名字。”
樊璃嫌弃的把口水蹭在谢禅身上。
谢禅笑得合不拢嘴。
他哼哼唧唧的睡过去后,谢遇披着外袍,轻轻推门入内,一手举灯,一手给樊璃整理被子。
樊璃一直没睡着,谢遇来了他也不吭声,闭着眼睛装睡。
没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蜷在里侧,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谢遇。
谢遇在樊璃头上揉了揉:“睡吧。”
来人举烛离去,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樊璃辗转反侧,熬到半夜实在忍不住了,爬下床去,推开谢遇的屋门。
谢遇头发散开垂在身后,披衣坐在书案边,刚把一封军机密信写完。
樊璃就站在门口看着他的侧影,等他把手中的信鸽放走才说道:“我长大了。”
谢遇看向那半高的小孩:“确实比去年高了一小截,下次别在饭桌上砸碗,多吃一点就能长得更高。”
樊璃一脸凝重的进来,站在谢遇面前:“我长大了,不管我做错了什么都不能打我,只能讲道理。”
谢遇:“那你听么?”
樊璃低哼一声,爬到谢遇怀里:“听嘛,讲好听点会听。”
谢遇好笑道:“要多好听?”
樊璃吊了一天的心口,终于在对方怀里安定下去,他抱着谢遇脖子蹭了蹭:“像刚才这句话就不行,骂我了。”
谢遇抱着人走向床边:“接下来我会很忙,没时间陪你骑马了,也没时间天天盯紧你,你乖一点,我就再也不骂你,也不打你了。”
樊璃紧张道:“又要打仗了?”
谢遇把人放在里侧,躺下去睡在樊璃旁边:“最近魏帝出了大问题,他原本吃了一种药能让自己不死不伤,但现在,这种药吃完了,他变回了凡胎肉体。”
“这些年他烧杀抢掠,所以底下的大臣反了,要杀他,趁着魏国内乱,我正好带兵上去。”
樊璃紧紧抓住谢遇手腕:“那我呢?你要把我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