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
一道瘦削的身影，在诸多镜面怪物的拱卫下，缓缓踏步，踩着无数的镜面，伴随着一阵不断回响的声音而来。
“好久不见……”
“师尊！”
来者正是东方镜。
他的容貌，不再是以前的那么青涩单纯。
反而，越长越成熟稳重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
眉宇间透露着刚毅。
一袭白衣，衬托着那英俊的面容。
如果不是脸颊上的刀疤。
恐怕，东方镜，绝对是一位翩翩美男。
\"好了，止步。\"
秦方源摆了摆手，示意徒儿停止前行。
“你也想送为师归墟？”
“那么。”
“就看看你有没有真本事！”
秦方源打了一个响指。
在东方镜的疑惑眼神中。
那周围的镜面。
不断汇聚出一个个怪物。
与在场的怪物相似。
且颠三倒四。
上下左右前后颠倒。
如照镜子一般。
“这是……”
东方镜愣住了。
这个能力的效果。
实在是太让他眼熟了。
就好像是与他的天赋能力一模一样。
可……
这可能吗？
天底下存在两种天生镜体？
“天生镜体。”
“与你一样。”
秦方源微笑说道。
再次‘啪嗒’一个响指打响。
顿时。
被染上玄色的镜面怪物，与白色的镜面怪物们。
在无尽的镜面世界内。
展开了不死不休，却永无止尽的战斗。
只要秦方源与东方镜两人不陨落。
这场战斗就永远不会结束。
“不愧是师尊。”
“就让我试一试。”
“到底谁才配做天生镜体的拥有者？”
东方镜无视眼前挡路的镜面怪物们，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秦方源的面前，随即一拳挥动，平平无奇的打了过去。
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但是。
同样是天生镜体的秦方源。
却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一拳蕴含的。
是层层叠加的力量。
足以超越圣王境的范畴。
随意一拳。
不施加任何神通秘术。
就能达到这种程度。
属实是恐怖。
天生镜体开发之后。
居然能有这般的力量。
秦方源也是第一次知晓。
白白浪费了这么逆天的特殊体质。
不过。
将功补过。
亡羊补牢。
反正不管怎么说。
现在开发天生镜体也不晚。
“嘭！”
秦方源也挥出一拳。
两者在半空中。
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东方镜被震退了一段距离，身子踉跄，连退两三步才站稳脚跟。
秦方源也好不到哪去，连退了七八步才停下来。
对于这个结果。
秦方源也不意外。
要不是他处于人器合一与入魔的状态。
可能还要更加的狼狈。
\"原来，要这样开发......\"
秦方源抬眸盯着东方镜，目光如剑锋一般锐利，四重意志降临，‘无上元魔’体内的天魔之心碎片帝境位格加持。
秦方源的重瞳仙眼。
打破了三转极限。
踏入到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
似乎一切的虚妄。
都将被看穿。
当然。
还有《原始真解》。
也起到了难以想象的作用。
不愧是蕴含天地至理的万法万道之源。
要是没有《原始真解》。
秦方源最多只能模仿个五六分。
可有了《原始真解》。
秦方源能模仿得八九分。
甚至。
随着时间的累积。
不断的剖析。
还能无限接近十分。
近乎一模一样。
能节省大量时间。
“再来！”
秦方源这一次。
不加持任何的神通秘术。
就这么平平无奇的挥出一拳。
只催动天生镜体的能力。
“来就来！”
东方镜也不会服输。
跟着一拳挥出。
“嘭~！”
秦方源后退五六步。
而东方镜。
则是后退了三四步。
两者相差不远。
秦方源的进步速度。
让东方镜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继续！”
秦方源不断挥动拳头。
“嘭嘭嘭！！”
面对秦方源的猛攻。
东方镜自然不会服输。
在连续的碰撞之下。
东方镜从一开始的占据上风。
逐渐被扭转为了不分上下。
并且。
隐约有被压制的感觉。
尤其在最后的一拳对轰中。
东方镜居然后退了八九步的距离。
而秦方源。
仅仅只后退了五六步。
在天生镜体的能力对拼中。
秦方源不仅近乎完全模仿了东方镜。
甚至还结合自身所学。
推陈出新。
更进一步。
“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通过模仿来超越我？”
“明明我们都是天生镜体啊！”
东方镜有些不敢置信。
他花费这么多年的时间，才开发到这个程度，结果秦方源只是在这短暂的交手时间里，不仅模仿了过去，还超越了他。
这对于他的打击。
如何不大？
“我不信，你全部都能模仿得过去！”
“刚才那只是开胃小菜！”
东方镜催动天生镜体，镜面世界内部成千上万的镜子里，都倒映出东方镜的身形容貌。
他的双手。
化为冰晶利刃。
身躯也逐渐冰晶化。
“破碎吧！”
成上千万的镜子破碎。
随后碎片又汇聚成人形。
成上千万个的东方镜。
完全没有任何差别。
就连秦方源的重瞳仙眼。
一时之间。
也难以从这么多东方镜里。
找出真正的东方镜。
“瞬狱千镜杀！”
在场所有的东方镜。
尽皆朝着秦方源杀来。
其叠加之势。
哪怕先前大圣境的白发老者。
也不敢正面其锋芒。
这一招的威力。
堪比大圣境。
真正打破壁垒的一击。
天生镜体。
恐怖如斯。
“抱歉，为师，也会！”
在全神贯注的洞悉之下，秦方源勉强学了一个五六成的水准，直接在附近的镜子里映照出同样数量的自己。
只不过。
数量够了。
质量不够。
于是。
秦方源催动几乎所有的神通秘术。
加持强化自身的战力。
包括那些镜分身。
“重瞳·瞬狱千镜杀！”
秦方源融入其中，成上千万个冰晶状态的秦方源，一起发动天生镜体的杀招，与对面杀来的东方镜大战在一起。
破碎，重组。
无限的镜面空间内。
这样的场景。
不断重现。
时间缓缓流逝。
一开始被强力压制的秦方源。
在不断的战斗之下。
又一次扳回局势。
从惨败不敌。
到勉强抵抗。
然后就是不相上下。
最终。
逆转大局。
反压制住东方镜。
直到彻底碾压东方镜。
“嘣~”
崩了。
心态崩了。
东方镜越是战斗。
心态就越是走向崩溃。
遇见秦方源这种拷贝复制他人能力。
甚至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敌人对手。
谁有信心继续战斗下去？
谁能保证下一个能力。
不被秦方源给复制？
对此。
东方镜真不信这个邪。
又是施展出‘镜反’、‘镜穿’等能力。
然而。
秦方源每一次都能模仿。
并且超越他的能力。
反过来压制他。
憋屈！
太憋屈了！
东方镜自从觉醒天生镜体。
自从开发到这种程度以来。
就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简直是他的克星！
“不过！”
“你战胜我容易！”
“想杀死我，不可能！”
东方镜累了，全方位被压制，谁都接受不了，但他并没有真正的输掉这场战斗，这是他的自信。
“你根本找不到我的真身所在，不管你击败我多少次，我都不会真正的输掉！”
“一时的胜负，不代表永恒的输赢。”
“师尊！”
“就与我一起沉浸在这镜花水月中吧！”
“永远也别想出去！”
东方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镜子内传出，在整个镜面世界内部反复回响着，根本分不清方位。
秦方源听到东方镜那狂傲嚣张的话语。
也是微微点头，表示赞赏，然后闭上了眼睛。
东方镜的话，倒是有些道理。
自从战斗开始之后。
秦方源就彻底找不到东方镜的真身踪迹。
更别说将其击败杀死。
杀再多的分身。
都没有用。
而且。
这场战斗不会是永远。
秦方源身处于这个镜面世界内。
与外界隔绝。
不能补给自身。
迟早会被消耗殆尽。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
他可抵挡不住东方镜的袭击。
只能遗憾落败。
身死道消。
这是一场消耗战。
“没想到。”
“先前我消耗战拖死了那个老家伙。”
“现在，轮到我了。”
秦方源只觉天道轮回，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先前他怎么对付镇北王府的白发老者。
现在他就怎么被东方镜消耗。
过程虽然有所不同。
但是。
结果却大致相同。
如果。
秦方源没找到破局之法。
结局便是注定。
“镜花水月。”
“一切梦成空。”
秦方源不断轰杀身边东方镜的镜分身，持续不断的被消耗，力量越来越低，状态也逐渐下降。
战力已然不复巅峰。
局势。
又被逆转。
他竟被反压制了。
要是继续战斗下去。
他将连抵抗能力都没有。
“东方镜。”
“我的好徒儿。”
“你藏在哪里呢？”
秦方源扫视着朝他包围靠近过来的镜分身，每一个东方镜的镜分身脸上，都浮现出反败为胜后的得意笑容。
“师尊。”
“你输了。”
“徒儿来送你归墟！”
每一个东方镜。
都张嘴发出声音。
让人根本分不清真假。
“分不清。”
“我真的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