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臂直觉不妙,赶紧跟了进去。
仓库里,他只看到人质在原地坐着,四明不见踪影。
他一下反应过来,立刻转身。
果然四明贴在门口,整个人影在阴暗处。
“四明!”大花臂喊了声,屏息等着四明的反应。
“别喊了,没用的。”清亮的声音在仓库里回响。
大花臂惊愕地半转身,看向人质,这才发现人质并没有被绑着。
她手腕上的绳子已经消失,此刻站了起来。
大花臂皱眉,这女人似乎一点都不怕,为什么?
是四明的关系?
是了,多半就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关键在四明。
大花臂将大部分心神放在四明,偶尔瞥一眼凌涟。
四明还是贴靠着门不动。
大花臂耐不住了,开口劝道:“刘哥没亏待你,别做多余的事。”
他嘴上这么说,脚下一点不停,直接冲向四明。
自然他没看到身后,凌涟笑了。
就在大花臂靠近四明时,急速的脚步声也在靠近他。
他霎时止步,双臂挡在胸前回身,不意外看到人质冲来,冷笑一声:“呵。”
不自量力,他一拳就能把人打晕,这么想着,拳头也就送了出去。
但——
手臂一阵酸麻后,直直垂下,动弹不得。
大花臂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他不及多想,直觉要送出第二拳,脖颈上一下酸麻,整个人就动不了了。
这下,他直接铁青了脸,语气藏着惊慌:“你做了什么?”
凌涟笑而不语,如果不是为了卡时间,她何必大费周章呢。
【94,陆景涵还要多久?】
【应该快了吧,我看过附近的监控,有一些车辆正在靠近这里。】系统94爬网线爬习惯了,现在每到一个世界就先进他们的网络玩一圈。
凌涟走过被点穴定身的大花臂,来到四明面前,“去把他带来。”
四明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脚步声逐渐远离,大花臂额头冒出冷汗,“你到底怎么……”
“嘘!没到提问时间。”凌涟绕过大花臂,手指轻掠过他的脖颈,走回原来的地方坐下,手撑着下巴看着仓库门。
陆景涵算算时间,直接将地点指示给招来的保镖,随后驱车赶到了那间仓库。
看了看手机上的回复,保镖十分钟后到位,他笑笑,一切都刚刚好。
下了车,他活动一下手脚,幸好平时没有荒废跆拳道。
陆景涵捏了捏拳头,朝仓库正门走去。
仓库里,中年人摆弄着手里的手机,手机倏地亮了。他翻开一看,满意地笑了,于是起身走向门口。
顷刻,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他脚下一顿,认出那人是四明,不由呵斥,“做什么呢,不吭声!”
四明跨前一步,“人质有点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中年人第一反应就是四明做了什么好事,明明让大花臂看着他的,大花臂人呢?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四明说完转身就走。
中年人有些狐疑,四明表现得奇奇怪怪,难道人质真的出了问题?
要真有问题,他第一个就宰了四明。
中年人匆匆地赶上四明,不经意间瞥到了他身上的血迹,顿时心头一紧,拽住四明的衣领,“你把人质怎么了?”
四明动了动眼神,盯住中年人,藏在身后的手转了转刀,开口:“没怎么……”
“没怎么,你身上怎么都是血?!要是拿不到钱和东西,当心你的狗命!哼!”中年人一把推开四明,跑向关押人质的地方。
四明呆呆地看着中年人哒哒哒跑走,自言自语:“……狗命不会有。”
中年人跑进仓库时,就看到大花臂站在中央,人质好好地坐在原地。
他蓦地松了口气,疾步走到大花臂身旁,“原来你在这儿。我还以为四明他做了……”
言语戛然而止,他发现大花臂的脸色难看至极,哆嗦着嘴想说话,可没一个字蹦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一股冷意从脚底往上冒,中年人莫名心惊,眼角余光里闪过一个人影。
他定睛一看,是四明。
“四明!这是怎么回事!”他厉声质问。
“就……人质有问题……”四明边说边走向中年人。
中年人退了步,眼神在大花臂和四明之间游移。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花臂一动不动,为什么四明一身是血。
明明人质还在这里,那血是谁的?
一记灵光劈过他的脑海,中年人瞬间懂了,“四明你!想独吞?!”
“为什么不独吞呢?”
身后响起清亮的话语,中年人愕然,一双手掌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急忙去掰扯那双手,却没能拉下来。
那双手坚硬如石,一点都不像是人的手,更没有女人的柔软。
但那双手确实是人质的吧……
中年人不确定地想,耳边是一阵呼吸声,轻微沉稳,不疾不徐。
他想用劲挣脱,不知为何背脊一麻,什么力道都使不出来。
“说说,你怎么知道顾家珍藏的祖母绿宝石?”她举着双手,从背后掐住中年人,一只眼瞳呈现浅褐色,另一只仍然漆黑。
“这事谁不知道!当年可是大新闻!”中年人急叫着,慌乱无比,“你……你放开我!”
“你在说笑话吧?你是绑匪,我要是放了你,我还有命活?”她说着,手加了把力道。
“不……”中年人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荒谬,他现在被人质掐着脖子,哪里还有绑匪的样子?
“即使当年是大新闻,你应该还没出生吧。”她继续问,松了下手,好让中年人喘口气。
“……”中年人急促地喘息,心思一阵翻转,要是说了,还能有命吗?但要是不说……
“不说的话,”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勒紧了中年人的脖子。
“呃……”中年人双眼瞪大,张着嘴,舌头僵直着伸出,垂在身旁的双手如鸡爪般痉挛。
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是:他要死了,死在一个人质手里!
“说不说呢?”她轻声问,又松了手劲。
“说……咳咳咳……我说……”中年人艰难地吐出话,脸上糊了一把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