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鹤眼中亮起一缕希冀之色。
“张前辈,莫非您有救我之法?”
宋文道,“没有太大的把握,而且此事还需要你出力配合。但总得尽力一试,岂能轻言舍弃性命?”
陈飞鹤如今已没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他道。
“前辈请直言,只要有一线生机,晚辈也愿意拼尽全力一试。”
“好。”
宋文颔首,他指着地上公孙坚和六长老的尸体,继续说道。
“陈兄,你先出去。我要将这里处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前往尸魔宗。”
陈飞鹤离开山洞后,宋文将两尸的精血和魂魄吞噬,又将尸首烧为灰烬之后,直接震塌了山洞。
宋文用飞船载着陈飞鹤,往尸魔宗而去。
“张前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陈飞鹤问道。
宋文道,“趁着尸魔宗的人,还没有前来调查公孙止等人的死因,你返回尸魔宗,去找张小凡,就说当年的故人‘极阴’,邀他见一面。”
“极阴?”陈飞鹤神色疑惑。
宋文点了点头,“‘极阴’是我的道号。”
“若张小凡不愿与前辈见面,那该如何?”陈飞鹤道。
宋文道,“若是这样,你就告诉他,我是来解决当年陈怡师妹的恩怨的。”
......
越靠近尸魔宗山门,陈飞鹤内心就越发忐忑,他担心尸魔宗已经得知公孙家族的惊变,生怕在山门处,就被守卫拿下。
然而,当他靠近山门时,却无一名守卫关注他。
这让陈飞鹤心安了不少,催动身份令牌,就穿过了山门处的阵法屏障。
陈飞鹤一路急行,来到张小凡的洞府外。
“凡尘前辈,弟子陈飞鹤求见。”陈飞鹤躬身,大声喊道。
片刻后,洞府禁制打开,走出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
妇人筑基中期修为,颧骨凸出,嘴唇很薄,给人一种尖酸刻薄之感。
她正是张小凡的道侣,陆婵。
陆婵上下打量陈飞鹤一番,她显然认出了陈飞鹤,眼中露出厌恶之色。
“你找我夫君,有何事?”陆婵语气生硬的问道。
“晚辈受人所托,给凡尘前辈带句话。”
陈飞鹤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触怒了尸魔宗内有名的妒妇。
陆婵的妒妇之名,早已传遍尸魔宗。
但凡年轻貌美的女修,和张小凡多说一句话,都会被陆婵找上门去,羞辱咒骂。
“我夫君正在炼丹,没时间见你,赶紧滚。”陆婵不耐烦的说道。
陈飞鹤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能否请出张小凡,涉及他的性命安危,如今他却连张小凡的面都见不到。
“夫人,还请通融一下。一位与凡尘前辈有旧的金丹期前辈,想要凡尘前辈见一面。”陈飞鹤脸上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语气恳求的说道。
陆婵双目一瞪,怒声喝道,“滚!我夫君是不会见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人的。宗门里的那些小贱人,对我夫君献媚也就罢了。如今,你一个妖人,也敢来打我夫君的主意。”
陈飞鹤闻言,心中憋屈不已,却依旧只能笑脸相迎。
“夫人,你错怪我了,我真的只是来传话的。”
“哼...”陆婵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听洞府中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婵妹,让他进来吧。”
陆婵横眼一瞪,神色很是不情愿的说道。“进去吧。”
“多谢夫人。”陈飞鹤抱拳行礼,急忙往洞府内走去。
步入洞府深处,只见一间密室之中,端坐着一位男修。
他并不像其他尸道修士那般,一身的凶煞之色。反而略带几分儒雅。
“弟子陈飞鹤,参见凡尘前辈。”陈飞鹤行礼而道。
“是谁让你给我带话?”张小凡问道。
“一位名为‘极阴’的前辈。”陈飞鹤道。
“极阴?”张小凡眉头微蹙,一脸思索之色。
在他一百五十余年的生命中,号‘极阴’的修士,也曾接触过几个。但能称得上旧识的人,似乎只有当初那个一同入宗之人。
可是,百余年前,正邪大战之时,极阴不是已叛出宗门,还被宗门追杀吗?
难道...极阴躲过了宗门的追杀?
张小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他如今是何种修为?”张小凡问道。
“金丹期,具体是何修为,晚辈并不清楚。”陈飞鹤道。
“连他也进阶金丹境界了吗?”张小凡低声说道,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感慨。
沉默片刻,张小凡继续说道。
“你回去吧,我就不去见他了。”
‘极阴’毕竟是叛宗者,若无必要,张小凡不想和其扯上关系。
陈飞鹤顿时有些焦急,“凡尘前辈,极阴前辈还说,他欲解决当年陈怡师妹的恩怨。”
此言一出,张小凡神色微愣,像是被勾起了某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而在洞府另一端的陆婵,则如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瞬间炸毛。
她飞身迅速接近陈飞鹤,口中惊声尖叫道。
“你说什么?陈怡!这贱人都已经死了一百三十多年了,居然还有人要为她出头?”
陈飞鹤被陆婵的反应,弄得心头一惊,生怕被陆婵当成出气的对象,急忙解释道。
“夫人,晚辈只是替人带话,此事与晚辈无关。”
陆婵听后,转而飞到张小凡面前,尖声道。
“这极阴到底是谁?他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我逼死了陈怡,找我报仇来了?”
张小凡凝视着陆婵,眼神阴沉。
“我又不是极阴,我怎么知晓他的想法。”
陆婵愤恨的说道,“你别以为我不清楚。当年,你不忍心陈怡遭受折磨,出手结果了她。你虽然表面不说,但一直对我心存怨恨。”
张小凡厉声呵斥,“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陈怡这个贱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她都已经死了百余年,你还依旧对她念念不忘。”陆婵神色有些扭曲,面目变得有些狰狞。
“当年我和陈怡只是逢场作戏,根本没对她动过真情。你...简直不可理喻。”张小凡反驳道。
看着眼前已然癫狂的陆婵,张小凡心中升起深深的厌恶。
他忍陆婵,已经忍了太多年了,为了其父陆仓的人脉和资源,他一直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整个尸魔宗,都流传着他张小凡惧内之名。
然而,他如今已是金丹境界,或许是该反抗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