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立人盯着羊头人手中的玄色幡旗,咬牙切齿的怒道。
“浪水幡!刑依萱,原来是你!”
刑依萱见身份暴露,也不再掩饰,一把扯掉了羊头面具。
“刑立人,是我又如何?”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竟然罔顾同族之谊,无端攻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刑立人满脸怒气的质问。
刑依萱神色冰冷,厉声应道。
“刑立人,你为了一己私欲,出卖家族,竟然还有脸提‘同族之谊’。今日,我便为刑家,清理门户。”
刑立人神色变得有些慌乱,显然是没有料到,他和荆家私下勾结的事情,竟然被刑依萱所察觉。
他将目光投向荆烈,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之色。
此刻,刑立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除掉刑依萱,只有这样才能守住这个的秘密。
眼下情况,荆烈亦觉异常棘手。
珍宝峰距离方诸城太近,刑家的元婴修士随时可能闻风而至。
若在此地,杀了刑依萱这个刑家天才,无异于和刑家撕破脸皮。
荆烈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灰袍老者。
老者眼神狠厉,不着痕迹的微微颔首。
荆烈回头,锐利的目光射向刑依萱,眼中满是冷冽杀意。
他全力运转体内法力,法力如潮水般涌入蛟龙旗中。
刹那间,狂风再次呼啸而起,比之先前更加猛烈数倍!
一道飓风凭空生成,高愈数百丈,仿佛要搅碎整个夜空。
刑依萱望着那扑面而来的飓风,毫无惧意,红唇微启,冷声道。
“来得好!我倒要看看,成名百年,被誉为荆家第一金丹修士的荆烈,到底有几分实力。”
刑依萱毫无保留的催动手中的浪水幡。
四周水汽弥漫,一条长达百余丈的巨大水龙,于漫天水汽中凝结。
水龙身上的每一片龙鳞,都闪烁着鳞鳞寒光,宛如一条真正的巨龙。
“去!”
刑依萱轻吐一声。
水龙张牙舞爪,奔腾而出。
霎时间,水龙与飓风相遇。
水龙的庞大身躯在飓风中翻腾。
龙爪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不停刺入飓风。
龙尾以排山倒海之势,横扫而去,欲将飓风撕裂。
飓风也不甘示弱,狂风如刀,不断切割着龙身。
荆烈与刑依萱都全力催动着各自的法宝,两人脸色逐渐变得有些苍白,显然消耗不轻。
“轰隆隆!”
突然。
飓风和水龙同时崩碎。
发出响彻云霄的巨响。
地动山摇。
狂风席卷。
大雨倾盆。
仿佛一场暴风雨降临。
恐怖的余波四下席卷,横扫方圆二十里范围内的一切。
树木被连根拔起,山石被瞬间碾碎,整个大地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
密集的雨点砸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雨水与狂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模糊残破的世界。
刑依萱和荆烈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两人都被震得口吐鲜血,身形踉跄地倒退数丈,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宋文所藏身的兽洞外,不断有碎石、泥土、烂木掉落,如同一副天灾降临的景象。
他心中不禁暗暗咂舌。
刑依萱和荆烈两人全力施为,竟有如此威势,恐怕方圆数十里范围,都受到了狂风和暴雨的波及。
两人使用的法宝是什么级别的?
上品法宝?还是本命法宝?
“怕是没有机会夺得天灵丹了。”宋文心中暗道。
就在此时。
距离宋文三十多里的一处山谷中,狂风和暴雨正在山谷上方肆虐。
幽暗的山谷内,矗立着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身前,悬浮着一块血色阵盘。
此人手中法诀不停变换,每一道法诀的打入,都使得阵盘上的符文越发明亮。
随着他法力的不断注入,阵盘开始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阵盘上的血色光芒逐渐强盛,开始是淡淡的殷红,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光芒变得越来越刺眼,仿佛鲜血在烈日下沸腾。
整个山谷都被这血光映照得一片猩红,血光仿佛要撕裂这漆黑的夜幕。
与此同时,山谷内剧烈的灵气如同沸水,翻涌不息。
骤然,一道漆黑如墨的阵法屏障凭空升起,将整片山谷笼罩其中。
阵法屏障刚一出现,便迅速向外扩散。
其速度之快,如同闪电破空,又似流星坠地,瞬息间跨越百里范围。
随着阵法屏障的扩散,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有刑依萱和荆烈战斗余波的掩盖,山谷的异象和阵法屏障的扩散,倒也显得没有那么引人注目。
宋文眼睁睁地看着黑色光幕穿透自己的身体,疾速掠过,心中不由得一紧,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他急忙内视自身,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然而,那股心悸之感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仿佛有巨大危机即将来临。
宋文不敢再继续潜伏于此,他钻出兽洞,穿梭于黑暗的密林之间,欲要远离此地。
珍宝峰上的十四人,也同样被黑色光幕穿过身体。
除了灰袍老者以外,其余人皆是一副神色惊愕的模样。
灰袍老者转头,望向山谷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十个呼吸之后,宋文遁出数十里,一道玄色阵法屏障挡住了他的去路。
宋文运转法力,托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
石块猛然加速,撞向阵法光幕。
就在石块即将触及光幕的瞬间,光幕发出黝黝黑光。
被这黑光一照,石块化作无数细小的石屑,四散飞溅。
宋文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这阵法光幕居然还会主动反击。
就在宋文沉思,该如何逃出这座阵法时。
整座阵法突然泛起深邃黑芒,让阵法内变得更加黑暗,黑得如同没有化开的墨一般,不见一丝光线。
宋文神情凝重,双目紧盯着阵法光幕,警惕着未知的危险。
他突然感觉身体一轻,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接着,宋文只觉头晕目眩,眼前一切变得虚幻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