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提前预定,但这大娘又不愿意交预定金提前订好。
又担心明天也排不上,还抱怨了好一会。
赖嘉欣当时听到动静,还瞅了一眼来着。
“再说了,我堂嫂家的是她家的,我家的被子是我家的。”
“怎么,你家的亲戚还都盖一床被子啊。”
大早上,赖嘉欣本来不想说难听话的。
偏偏有人要凑上来。
说了两句,见这大娘“诶”了一声还想借此纠缠,赖嘉欣就说了两家人的事。
都这样了,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唧唧歪歪。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就算我一个人打两床又怎么样,别人都没说话,就你事多。”
丑人多作怪。
“那你早说不就行了,真是的。”
大娘生气,但理亏。
见赖嘉欣不是脸皮薄不敢说话的人,周围人又看了过来,丢下一句就急匆匆转身离开了。
就这?
赖嘉欣挑眉。
“妹子别气,年纪大了总有些不讲道理的。”
旁边的大姐这时出言安慰了一句。
赖嘉欣收回视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只微微点了下头。
虽然跟这个大姐没关,但刚刚是她起的头没错了。
赖嘉欣也懒得管她是故意还是随口一说。
反正就是头一次见的人,又不熟。
哪来的热络劲。
她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且心里觉得,人不是因为年纪大才不讲理的,是她本身就不讲理。
大约是看出了赖嘉欣不想说话,大姐沉默了一会就跟其她人聊了起来。
周围热火朝天,赖嘉欣独自安静立于一旁。
“蓬松多了。”
接过陈大嫂手里的被子,赖嘉欣感觉跟早上离开家前的样子差别是真大。
“可不是,今晚盖着就暖和多了。”
陈大嫂脸上带着笑意和欢喜。
她俩都是加棉花在旧被子里,不是完全打新的。
速度倒还算是快的。
不像有的打新被子的,可能上午把被子送来,直到下午才能带回家。
“对了,刚刚是怎么了,有人找你麻烦?”
门脸里头陆陆续续有弹棉花的拍打声音,陈大嫂没听清,只抬头看过来时注意了一下。
现在一弄好便想着问问。
“就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被我骂走了。”
事情都过去了,赖嘉欣也就没多提。
对此,陈大嫂点头表示赞同,心里则想着赖嘉欣不像以前那般秀气倒是好事。
硬气点反而不容易被欺负。
离开之前,赖嘉欣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有个男人背了一个背篓过来,走到了那个大姐旁边。
这个举动引起了后头排队的嚷嚷声。
“怎么还这样插队的。”
“一开始就应该讲的,哪能这样做事。”
男人站在一旁沉默不说话,大姐见此才开了口。
“早就定了的,只是我兄弟来得晚了一点。”
“大家见谅啊。”
话是这么说,排在后面的人还是不高兴。
尤其是听到是要打新被子的,排在今天最后的两个一下子抱怨开了。
这么一弄,她们今天不就是白来了。
尤其是已经在这等了一个多两个小时了。
这不是故意浪费人时间吗。
弹棉花的夫妻俩是无所谓谁家打一床还是两床的。
甚至打新被子他们赚得还多些。
这边也就他们这一家弹棉花的。
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出声安抚一下的。
“都能排上,别着急别着急。”
赖嘉欣和陈大嫂稍微看了会后就走开了。
已经跟她们无关了。
“有手艺就是好。”
虽然弹棉花这事不是一年常有的,都是入冬前、开春后忙活一阵。
可也比一直在地里干活好多了。
地里忙活一年,能拿到手的就是粮食。
而粮食的多少,还得看光景。
不是他们勤奋就行的。
至于钱票,不敢多想。
“也不知道今年每家能不能分到点钱。”
陈大嫂说着期盼的话。
但她心里一盘算就知道应该是没有的。
今年地里就忙活了半年,交完公粮后,怕是一家子的口粮还有点紧。
只能看明年以及往后了。
“明年肯定会有的。”
赖嘉欣语气笃定。
虽然她不图能分多少钱,但粮食也是在意的。
这可是禾苗她们半年多的收获啊。
“你就知道了。”
陈大嫂笑。
“也对,今年没有明年还能没有吗。”
自己又肯定地点了点头。
只要光景好,勤快人是饿不死的。
她,还有村里的人几乎都有这个信心。
赖嘉欣也被她的语气所感染,心里多了几分憧憬。
大约是一回生二回熟,带过人一趟之后就适应了。
再加上中午温度高了些,还出了太阳。
两人回来的路上倒是有说有笑的。
“嘉欣,就到你家门口停就行,我自己走回去。”
也没几步路,陈大嫂预计着也到中午做饭的时间了,经过村口后就跟赖嘉欣说着。
免得人还特地把她送回家。
“好。”
没有这个想法的赖嘉欣直接答应了。
她其实都没往这方面想。
主要是被子其实没那么重。
不过万一是很重的东西,她应该也不会这么做。
就连带人的话可能都不会开口了。
“下午有太阳的话,被子可以稍微晒晒。”
也顺便通通风。
陈大嫂正准备回家,想起来又转头说了一句。
“嗯,谢谢嫂子提醒。”
赖嘉欣笑着点头,见陈大嫂离开,这才推着车往院子里走去。
走进院子,看了眼锁着的堂屋门口,赖嘉欣打开游戏面板瞅了眼时间。
十一点半。
“应该是去山上了。”
进村时没看到自家的几个崽,赖嘉欣猜测她们大概是上山捡柴去了。
家里可不是全靠三大娘一家帮忙弄的柴火。
几个孩子每天都会抽时间去捡柴的。
多的不说,起码当天是完全够用的。
积少成多,厨房灶头里、火炉边堆着的都是禾苗她们抱回来、背回来的。
这事完全没贡献的只有赖嘉欣。
当然,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分工做事罢了。
赖嘉欣没急着忙活烧火做饭,而是倒了杯温水坐在堂屋里歇着。
这一上午她也没闲着。
眼神在院子里随意瞅了眼。
只是这一瞅,就瞅出了问题。
进门那刻所产生的怪异感有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