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奉天六郡的变化,嬴北埕内心深处是满意的。
这才短短两年多时间而已。
奉天六郡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书令署之所以入不敷出,那只是因为,当下的奉天六郡正在建设,正在发展,也正在迁徒人口。
等这些都结束,奉天六郡,不出十年,将会成为嬴北埕真正的底蕴。
毕竟有了奉天与北城作为粮仓,扶余与肃慎作为马场,又有天水郡作为作为文化商贾核心,又有近五百万人口。
到时候,依靠着六郡之地养兵二十万,他都可以争雄天下了。
特别是兰京舰队的建设,更是让嬴北埕看到了一种希望,那就是在南征百越的过程中,大秦完全可以水路并进,从而减少将士们的伤亡。
心念电闪,嬴北埕看向了李由与萧何,语气肃然,道:“奉天六郡已经逐渐上了正轨,也正是因为如此,瞽宗以及鼓励人口繁衍的政令不能改变。”
“最好是在数年内,六郡的人口进一步的增加。”
“诺!”
嬴北埕与两人一道用食,将奉天六郡未来的发展方向敲定,这让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一个萧何,一个李由,足以治理奉天六郡了。
翌日,嬴北埕来到了兰京坊,将水泥的情况朝着工匠阐述了一遍,将原料都逐一说明。
“此物,必须要严格保密,尽快的研究出来!”
闻言,兰京令神色肃然,朝着嬴北埕保证,道:“监国放心,臣一定盯着工匠们,确保消息不泄露。”
“嗯!”
在兰京,嬴北埕待了一个月,协助李由以及萧何,完善了二五计划的框架,这个时候,彭越等人抵达了兰京。
“末将等见过监国。”
看着彭越等人,嬴北埕脸上浮现笑容:“都坐!”
“我听闻,兰京舰队现在大变摸样,已经适应了海战?”
闻言,彭越笑着开口,道:“兰京舰队现在有各色战舰了六百艘,将士两万三千余。”
“末将等计划,等到年底,征兵七千,凑够三万。”
“同时增加战舰三百艘。”
说到这里,彭越取出文书递给了嬴北埕,道:“监国,这是兰京舰队的申请文书!”
看了一眼文书,嬴北埕笑了笑,朝着彭越等人,道:“兰京舰队今年以后,不再扩编。”
“闲暇之余,让舰队沿着帝国的海岸线南下,熟悉航路,绘制舆图。”
“了解清楚百越等地的水域情况!”
“等帝国完成内部整合,必然会兴兵百越,只要你们能够准备好,我可以向父皇提议,兴兵百越水陆并进!”
闻言,彭越等人心中大喜,他们在兰京,待的无趣。
如今的大秦海军兰京舰队的将士们,上至彭越等人,下至普通的士卒,都可渴望战功。
他们可都清楚,这些年,嬴北埕为了造战船,花费了多少钱粮。
彭越等人对视一眼,向嬴北埕保证,道:“监国放心,末将等一定摸清楚当地的水域情况,做好时刻待命的准备!”
“嗯!”
主要的事情交流过,彭越突然开口,道:“监国,陛下颁布诏书,赐婚监国,不知监国何时大婚?”
“不知道!”
这一刻,嬴北埕也是苦笑,道:“父皇下达诏书的时候,我已经过了三川郡,具体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等我大婚,到时候会带着夫人前来兰京。”
........
章台宫中。
这个时候,李斯与范增也是赶回了咸阳。
两个人对于手中的数据,都觉得有些沉甸甸的,这一次的统计,让他们心惊胆战。
这是范增第一次走进章台宫,但是,他心中没有半点的兴奋,有着的,只有胆寒。
“臣李斯,范增拜见陛下,皇帝陛下万年无极!”
“两位爱卿辛苦了!”
始皇帝看着两人,虚扶:“免礼平身!”
“坐!”
“臣等谢陛下!”
两人落座,李斯开口,道:“禀陛下,根据国府以及大田令统计,帝国疆域九千万顷,耕田一千五百万顷!”
“人口,三千七百万众。”
“哼!”
听到这个消息,始皇帝拍案而起:“地方豪强,各郡县官吏,当真是欺寡人太甚!”
见到始皇帝震怒,李斯与范增也是心有余悸,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数字,与之前各郡县上报的人口与耕田数量差距太大。
几乎差了四成。
“赵高,将老六给寡人叫回来!”
“诺!”
始皇帝目光如刀,许久之后,朝着李斯,道:“颁布政令,统一户籍为黔首籍,将士农工商分为职业。”
“按照老六当初的计划,除了秦吏不得经商之外,其余人可以自由选择职业。”
“大秦朝廷以及各大郡县官署不得限制。”
“李悝曾言,今一夫挟五口,治百亩田,岁收亩一石半,为粟百五十石。”
“如今帝国正在大范围的开荒,国府制定政令,对于耕田,重新划分,五口之家,至少也要两百亩耕田。”
“诺!”
点头答应一声,李斯皱着眉头,道:“陛下,这样做,最大的反对者,便是皇族与勋贵!”
“其次便是六国贵胄与地方豪强,一旦出现动乱,帝国.......”
“皇族与勋贵,寡人亲自去交涉,至于六国贵胄,世家与地方豪强,让老六求取交涉。”
“你可以明确的告诉天下!”
“寡人率领大秦锐士,横扫过一边六国,不介意在横扫一遍!”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等到老六回来,由老六坐镇,国府,治粟内史官署,国卫署,幕府联合行动!”
“谁敢挡,寡人就杀谁!”
这个时候,始皇帝眼中满是凌厉杀机:“寡人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告诉天下人,我嬴政不是瞎子!”
“诺!”
这一刻,范增瑟瑟发抖,不敢发一言。
哪怕是与始皇帝共事许久的李斯,也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自从他入秦以来,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始皇帝都是游刃有余,他从未见过始皇帝这般失态。
地方豪强与大秦各郡县的官吏,触碰到了始皇帝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