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收！不然嫂子成什么人了”，王二妹不停地摇头，受宠若惊。
“嫂子，明天还要你帮忙呢！别推来推去了，我们要一起做长久生意的。”
林月干脆利落，朝着茶摊外喊道，“大丫，走了！”
王二妹握着肉包和铜钱，呆愣愣地坐在板凳上。
“娘！怎么了？有钱不开心吗？”王鹰小心翼翼走到王二妹身边。
她从未看到过娘这种神情。
看到爹和寡妇在一起时，娘生气的全身发抖。
被爹赶出家门时，娘隐忍的不哭出来。
被舅舅拒之门外，只能睡在牛棚时，娘还抱着她，在星光下唱童谣给她听。
娘从来没哭过，表情一直是隐忍的，坚毅的。
可现在，她整个人都好脆弱。
“娘这是高兴！”王二妹笑着，狠狠抱住王鹰，“人人都想逼我死，可林妹子却告诉了我该怎么活。鹰鹰，我们以后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
那天，王鹰感受到背上滚落的泪很烫，可心却很安定。
今天林月没让大丫帮忙，反而教大丫认自己的名字后，让她在一旁用树枝在地面写。
“晚上让你和狗蛋比一比，到底谁写的好”，林月牵着大丫的手，“写的更好的我有奖励。”
“奖励？”大丫瞪大眼睛，跃跃欲试，“什么奖励？”
“满足你们一个愿望”，林月道，“什么都可以提。”
“好耶！”
“呜呜呜...”
大丫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呜咽声，“什么东西？”
“呜呜呜...”
林月身后蹿起一层鸡皮疙瘩，虽然太阳还在半空中，她却觉得树林里阴森森的。
“快走”，林月牵着大丫的手往前面跑。
“等等”，大丫扯了扯林月的手，往旁边跑去，“嫂子，是一只小猫。”
林月定睛看了看，是一只半个手臂大小的老虎幼崽。它全身干瘦到能看见肋骨，肋骨起伏的弧度很轻，像是随时会丧命。
它很小，没有活力，病恹恹的。难怪大丫把它看成是猫。
幼崽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眼下粘连着眼屎，但蓝膜让它整个眼睛看起来蓝幽幽的，格外可怜。
“嫂子，你看它的爪子。”
林月看过去，发现一只爪子有些不正常的弯曲。种种迹象表明，这只老虎应该是被抛弃了。
大丫抱着幼崽，心生怜悯，“嫂子，它好可怜啊。”
“但它是老虎”，林月有些犹豫。
“它快死了，而且这么小。”大丫刚说完，就见老虎幼崽的头往她怀中蹭了蹭。
现代也有人养老虎，人也挺安全的，还上网炫耀。
而且林月看到过新闻，一只母狗用它的奶，奶大了五只老虎，老虎长大后对它特别好。
说明老虎是有感情的动物。
林月不知不觉在说服自己，且心中慢慢有点松动。
毕竟这只老虎幼崽太可爱了。
“嫂子，如果我能赢了哥哥，我的愿望就是养它，可不可以？”
“行！”
*
吃完晚饭后。
大丫战意满满地盯着狗蛋，“我今天练习一天，一定不会输你的！”
“养老虎的话，小红就危险了。我不会让你养的。”
狗蛋的愿望是再养几只母鸡下蛋。
他怕老虎会吃鸡，强烈抵制大丫养老虎。
“好！你们写下自己认识的字，看谁写的又对又多。”
大丫飞快地在地面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顾。大。丫。
她脑筋一动，又写下一、二、三等。
狗蛋手悬在半空中，半天没有下笔。
他今日整天都在读书，除了今日教的，又读了以前他没学的三字经。
晕头转向的，又要搞懂读音，又要理解意思。
他还舍不得用笔墨抄写。毕竟纸和魔水都是钱！
总体来说，就是狗蛋输了！
他不可置信，没想到自己竟然输给了没上学的大丫。
“可别小瞧我啊”，大丫抱着老虎，哼着歌，十分得意。
而狗蛋抱着头，跪地崩溃大喊道，“笨蛋！笨蛋！笨蛋！”
喊完后一言不发地去看书了。
“嫂子，它吃不了肉”，大丫摸了摸幼崽口中的牙，和芝麻一样大。
“给它喝点羊奶粉”，林月解锁冰箱里的羊奶粉。
一小袋一小袋的羊奶粉，她拿出一袋泡好，放在地上。
大丫将它放到地上。
就见小老虎走在地上摇摇晃晃的，显然还不太会走路。它粉色鼻尖嗅了嗅，往羊奶方向走去。
然后一个猛子扎进羊奶里。
憨态可掬。
逗的林月哈哈大笑。
大丫特别喜欢小老虎，第二天去茶摊都寸步不离，一只手抱着小老虎，一只手写字。
“这猫好可爱”，王鹰靠近，弱弱地道。
“这是老虎”，大丫傻笑着把它放地上，“咪咪，走一个。”
小老虎转头，走了几步，直接朝大丫怀中扑过去。
“你胆子好大啊。”
“它不咬人”，大丫用手摸了摸小老虎，“你看。”
咔嚓，老虎一口叼上大丫的手指。
王鹰瞪大了眼睛。
“不疼哈哈哈哈”，大丫拿出手，手上满是口水，却一个牙印都没有。
而林月和王二妹则在准备茶摊。
林月昨日买了两个水桶和一个大木桶，专门用来挑水和洗碗的。但她刚来，就看到王二妹已经挑了两桶水。
“正好我晚上可以将两个水桶还了”，王二妹欣慰道。
林月却感觉到不对劲，因为王二妹故意低着头，头发垂下来正好挡着脸。她走到王二妹面前，将她的脸抬起，就见她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这是怎么了？”林月立马掀起她的长袖，发现袖子下也青青紫紫的。
“没事”，王二妹傻呵呵地笑着，“这算啥。”
“到底怎么了？说真话。”
见林月态度严肃，王二妹只好说道，“就我昨天借用木桶，我哥他们一天没找到，以为是我要偷走，昨晚就把我打了一顿。”
“没事的，真没事，这连皮肉伤都算不上”，王二妹反过来安慰林月。
林月从橱柜中拿出一条打算抹桌子的新布巾，打算用冰给她敷一下。
她的冰箱有制冰功能，但她一直没尝试。
林月用意念点了点制冰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