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目前这座小镇模样最贴切的形容词就是这两个。
“哈，通红一片。”
蠕虫小姐戳了戳滚出眼眶，沾满鲜血的眼珠子，被暴力碾碎的血肉像泥巴一样糊在眼白上。
空气中弥漫有一股难以喻言的味道，各种臭味和腥味混杂在一块。
如果现在有正常人来到这个地方，恐怕会被恶心到吐出隔夜饭。
“你还好吧？”
见宁符脸色不是那么好看，蠕虫小姐担忧问道。
宁符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就瞬移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蠕虫小姐瘪嘴，空间痕迹太明显了。
正常情况下压根不会有这种痕迹留下才对。
或许她的心情现在真的不太好吧。
蠕虫小姐内心想到。
“咳咳咳……”
身后传来咳嗽声。
转身发现是林玲，只是脖子有点歪。
她手里还提着几具尸体。
擦掉咳出来的血液，林玲问道：“你见到小师妹了吗？”
蠕虫娘摇头道：“她不知道去哪了。”
“这样啊……”
林玲思考片刻，说道：“那你来帮我个忙。”
“啥？”
“帮我把头重新接一下。”
“哈？”
林玲举起手里的尸体给蠕虫小姐看了看，“刚才我在里面做测试，突然就闯进来几个人对准我脖子，给我来了一斧头。”
“然后失控的眼球虫就搅碎了他们几个的脑子。”
蠕虫小姐忍不住问：“那这和你脑袋放歪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安放应该不会放歪吧。”
“是这样没错。”林玲说，“那几只眼球虫后来钻进到我脖子里面产了几颗卵，在我捡头颅放上去的时候。”
“虽然眼球虫和眼球虫卵后面都被我挖出来捏爆了，但放歪了也是事实。”
蠕虫小姐忍不住捂脸。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
江面。
宁符盘腿坐在木平台上，手里拿着一把二十二渔力的捕肉手，身后还放置了两个羊毛块当靠背。
现找的羊来杀，不过掉落的羊毛不是热乎的，但鱼竿上的红色肉条是热的，甚至还会蠕动。
猩红矿制作的东西就是有这样的毛病。
尽管看上去，摸上去，闻起来，尝味道都很像肉，实际上那就是矿石被猩红感染之后长出来的肉。
不过硬度方面就不是单纯的普通生物血肉能够媲美的了。
吹了半天的江风，宁符默默扛起鱼竿。
毛鱼都没钓上来一条。
全是mc和泰拉的道具。
靠着柔软的羊毛块，宁符的思绪逐渐恢复平静。
从穿越过后到现在积攒下来的全部压力可以说在这次事件过后突然爆发。
换成正常穿越者，也许会被这种精神压力搞得消沉一段时间。
恰好宁符就是属于不正常的那一批。精神压力并不能够给她带来任何异样的感受。
她甚至能够以旁观者的视角清晰认知这股精神压力的来源。
过去形成的人格以及认知和现如今这个可以用癫狂来形容的世界中的所见所闻产生碰撞。
从而导致精神压力出现并积攒。
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穿越之前道德太高了，以至于她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大杀特杀发现作用甚微后产生了迷茫。
对此，宁符想到的解决方案是——
“必然是杀的还不够多导致的。”
既然杀百万，杀千万，哪怕是破亿都没有作用。
那就杀到整个世界只剩个位数吧！
重置不妨也是一种不错选择。
想通这点，宁符收回方块后摇着尾巴回到店铺内。
……
李家河镇。
目前只剩下地图上还有这个名字。
失去主人空掉的建筑成了眼球生物的巢穴，眼球生物在此处飞速繁衍。
虽然没有活人再被袭击当做口粮，但一大堆腐烂发臭的黑肉酱还可以给它们当食物啊。
因为是被宁符用灵力直接捏爆，所以肉酱里面残留了一丝细微的灵力。
加上失去了人烟，此地的天地灵气目前在和俗世浊气对抗中占据上风。
于是便出现这目前这种肉酱都发黑腐烂了，但就是没有因为水分流失变干巴。
而且不仅没有凝固在地面，反而还诞生了莫名其妙的粘性。
这让宁符觉得很稀奇。
假如味道不是那么冲鼻的话。
到头来终究还是腐烂物，那股臭味是无法避免的。
目前李家河镇已经消失不见了。
连带着眼球生物的巢穴一起。
被宁符直接人道毁灭，一丁点的残渣都没留下，只有一个无比光滑的巨大天坑。
坑壁光滑到能够照出人的身影。
李家河镇虽然被摧毁了，但原先她们居住的店铺却被宁符直接施法搬到空中放置的木平台上当做临时基地。
好歹也生活了几个月，要说有没有感情，宁符倒是觉得无所谓，蠕虫娘不在乎居住环境，林玲不在意这东西。
最后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因为宁符不想自己动手去搭火柴盒。
有现成的房子不用去住火柴盒？那不就是纯脑子有毛病。
……
推开门，提着鱼竿出来的林玲兴奋道：“我找到这个症状的传播途径了！”
坐地板上打牌的宁符被吸引注意力，蠕虫娘趁机偷偷塞了几张牌进牌堆。
“什么传播途径？”宁符把全部手牌丢了牌堆问。
“语言，或者是，信息。”
“哈？”
林玲长话短说，将这个病症的传播方式简短讲述。
蠕虫娘一脸迷茫。
宁符总结了一下自家师姐的话。
眼球病之所以会出现，并不是因为患上疾病。
这是一种属于生命层级更高者被动覆盖了周围生命层较低者。
不一定是故意的。
很有可能就单纯只是在那里，但周围生物的生命层级太低，所以就被动产生了变化。
就像被地球引力捕获的陨石碎片。
宁符对于林玲的发现倍感震撼。
她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家师姐到底怎么思考出来的。
克苏鲁之眼的生命层级的确是要比普通人更高。
宁符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她找不到解决办法，加上口述又表达不清楚，这才拖了这么多天。
在宁符被震撼，蠕虫娘茫然的时候，林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真的是她说的这样，那么能够对标这种生命层级的生物，貌似只有天上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