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久言听后,认真地将这些问题记录下来,心中暗暗思索着解决之道。
在偏远的乡村,罗久言则与农夫们席地而坐,询问他们的农事生产情况。
一位老农望着自家贫瘠的土地,叹了口气说:“大人,这田赋年年都在涨,可这收成却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遇到灾年,日子就实在过不下去了。”
罗久言看着老农满是皱纹的脸,心中满是同情,也更加认可了镇北王想要改革的想法。
时间回到春闱放榜那日,赵铭回到王府后,整个人仿若被寒霜笼罩,阴沉得可怕。
一路上,他走得飞快,满心都是愤懑与不甘,全然不顾身后的顾瑶。
顾瑶瞧见赵铭这般模样,心中担忧不已,提起裙摆,小跑着想要跟上他的步伐,嘴里还焦急地呼唤着:“铭郎,你等等我呀!”
然而,赵铭充耳不闻,依旧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径直回到书房。
一进书房,压抑的愤懑与不甘瞬间爆发,他如困兽般冲向书架,双手狠狠一挥,满架书籍如落叶般簌簌散落,纸张撕裂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为何?我如此拼命,为何还是落榜!”
赵铭声嘶力竭地怒吼,面庞因愤怒而扭曲,双眼布满血丝,仿若要将周遭点燃。
顾瑶听到动静,匆忙从内室赶来。
见书房一片狼藉,赵铭浑身散发着绝望气息,她心疼不已,快步上前,轻声抚慰:“铭郎,一次失利算不得什么,别这般难过。”
说着,她伸出手,想握住赵铭颤抖的手,传递一丝温暖。
可此刻的赵铭已被怒火冲昏头脑,下意识猛地一甩,丝毫未留意顾瑶就在身旁。
顾瑶毫无防备,整个人向后仰倒,重重摔在地上,“啊!”
她痛苦地尖叫,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赵铭这才如梦初醒,看着倒地的顾瑶,惊恐与懊悔瞬间将他淹没。
“瑶儿,你怎么样!”
他慌乱地蹲下,想扶起顾瑶,却又怕弄疼她,双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顾瑶紧咬下唇,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强忍着剧痛说道:“我……我的肚子好痛。”
赵铭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片刻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屋内紧张压抑的气氛。
只见大夫背着药箱,一路小跑着进了房门。
他刚一进门,便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朝着赵铭躬身行礼,语气恭敬:“世子万安。”
此时的赵铭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繁文缛节,他双眼通红,近乎失态地朝大夫挥了挥手,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快!快给世子妃看看,她怎么样了!”
大夫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快步走到顾瑶躺卧的榻前。
他将药箱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迅速打开,从中取出一块干净的丝帕,轻轻搭在顾瑶的手腕上。
而后,他半弯着身子,微微俯下脑袋,神色凝重得如同面临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丝帕覆盖的脉搏处,眼睛紧紧闭上,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的跳动。
室内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大夫。
赵铭在一旁不停地踱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却浑然不觉。
他死死地盯着大夫的脸,试图从那上面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
顾瑶虚弱地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大夫始终紧闭双眼,专注地感受着脉象,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摇头,这细微的动作让赵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忍不住又向前凑近了几步,声音颤抖地问道:“大夫,到底怎么样了?您快说啊!”
然而大夫依旧没有回应,只是继续专注地诊断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到他。
顾瑶则虚弱地躺在榻上,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担忧,一只手仍下意识地护着肚子。
良久,大夫抬起头,欣慰地笑道:“恭喜世子,世子妃已有一月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