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清冷女子冷声问道,声音如寒冰般冷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答:“根据传回来的消息,谦公子是因为调戏了云梦城的民女,还袭击了玄甲卫的巡逻队……”她顿了顿,神情有些复杂。
“所以才被抓走的。”
“简直是废物,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清冷女子的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下去吧。”
“是的,三小姐。”
清冷女子身旁突然出现名中年妇女。
“小姐,那现在怎么办?”旁边的中年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怎么办?就让他在里面待几天吧,”清冷女子冷笑一声,声音逐渐平静。
“过些日子再派人把他弄出来。”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厌烦,“怎么会有这么不成器的弟弟?”
“他难道还缺少侍妾?居然去调戏民女,真是丢尽了陶家的脸!”
“是,三小姐。”中年妇女低下头,语气恭敬,却也隐隐带着一丝不解。
清冷女子的眼神渐渐柔和,但脸上的冷意却没有减少,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疲惫。
她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沉默片刻,中年妇女小心地开口,“小姐,您不是打算与云梦城的小王爷合作吗?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
清冷女子微微停顿,眼神一凛,冷静地回答道:“青姨,合作的前提是平等。
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
如果现在去找那个小王爷,吃亏的只会是我们。”她语气坚定,毫不动摇。
“嗯……”青姨轻轻点头,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清冷女子走到窗前,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远处的风景,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微风轻拂过她的发梢,她的神情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大晋皇朝陶家三小姐陶凌雪,天生容貌绝美,冰雪般的冷冽气质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寒。
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天赋,聪慧过人,才华横溢。
然而,陶家却是根深蒂固的守旧家族,家族的传统认为,只有男子才能继承家族的荣耀,承载着家族的责任和期望。
而女子则注定要嫁做人妇,相夫教子。
但陶凌雪从未认同这一观念。
她不甘心被家族的传统束缚,不愿任由命运的安排。
她渴望自主,渴望掌控自己的未来。
于是,从小她便积极参与陶家商会的管理,逐渐展现出她卓越的商业才能。
她的目标很明确——她要成为陶家第一个女家主,她不仅要主宰自己还要主宰家族的命运。
陶凌雪的父亲,现任陶家家主陶明渊,虽然身为家族的掌权者,但在对待女儿时,他难得展现出支持。
陶明渊给了她一个不公平的机会——
五年内,谁能为陶家创造更多的财富,谁就能被认定为家族的少家主。
其实,族人都认为陶明渊是在考验他的大儿子跟二儿子。
因为大晋皇朝主要的陶家商会都是支持其中的一人或者两人。
而唯一支持陶凌雪的便是当年她娘亲的嫁妆,之前的刘家商会,如今的陶家商会分会。
她娘亲还派遣青姨跟随陶凌雪保护她的安全。
这两年来,陶凌雪在分会里确实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凭借她卓越的智慧和果敢的决策,分会的业绩稳步上升。
盈利大幅度提升,她也逐渐赢得了分会所有成员的认可。
尽管如此,她与那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所掌控的那些重要商会相比,她依然显得有些逊色。
直到她听闻云梦城的消息时,她的心中猛然涌起了几分兴奋。
因为云梦城有许多新奇的玩意,而且就连这里的民众的思想也是有所不同。
她在想如果自己能跟云梦城合作,成为独家经销商,那她也许有机会能与那两位哥哥争一争。
云梦城似乎成了她打破束缚、追求梦想的唯一出路。
她深知,这是一次机会,关乎她能否真正改变陶家多年的传统认知,改变自己和家族的命运。
……
魏武王府
内院
曹季达和秦溪正专心下着棋,偶尔笑声响起。
“哈哈,不算不算,再来再来!”秦溪瘪着嘴角,轻巧地推翻了棋盘上的几枚棋子,显然是耍起了赖。
曹季达无奈地笑了笑,伸手重新摆好棋盘,“好好,再来。”他耐心地配合着她,眼里满是笑意。
“小毛孩,再来还是虐你。”
柳晓雅和陈熙瑶坐在旁边,一边轻声交谈,一边低头织着衣物,柔和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一幅温馨的画卷。
这时,一名侍女急匆匆地走进来,神情略显急切。
“王爷,外面有位自称是陈家家主的求见您。”
“陈家家主?”曹季达疑惑地抬头,看向侍女,眉头微微皱起。
“他是谁?他来找我干嘛?”
“你先带他去客厅候着。”
“是的,王爷。”
秦溪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说道:“外公?”
“娘亲?陈家家主是我外公吗?”秦溪向陈熙瑶询问道。
“我记得以前见过他几次,爷爷就是那样称呼他的。”
“外公?”曹季达不禁有些惊讶,“你外公?”他低声重复,显然对这感到一点意外。
陈熙瑶听到此言,愣住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回忆起了许久未曾想起的往事。
她喃喃自语,面色微变,“我也已经很久没听到过父亲的消息了,他都好久没有来找过我了。”
“溪儿,那你要不要去见你外公?”曹季达开口询问道。
秦溪沉默了片刻,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虽然这位陈家家主是她的外公,但多年未见,她的内心却似乎没有太多的波动。
她抬起头,目光有些迷茫,随即看向陈熙瑶:“娘亲?”
似乎在征求陈熙瑶的意见。
柳晓雅见两人都没有动作,轻轻拍了拍陈熙瑶的肩膀,温柔地劝道:“瑶妹妹,毕竟是你父亲,去见见吧。”
柳晓雅也听陈熙瑶提及以前的往事,自然也是知道的。
陈熙瑶被柳晓雅拍了拍,似乎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她微微低下头,眼神复杂,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见母女俩犹豫不决,曹季达不禁开口,语气平淡却坚定:“走吧,不就是见个人而已嘛。”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院子,向着客厅走去。
陈熙瑶终究还是起身拉着秦溪跟在曹季达身后。
……
客厅
陈胜已经被请进来,安静地坐在客位上,双手交叠,目光平静,但从那微微紧绷的面容上,依旧能看出他心中的些许紧张。
不久,曹季达步入客厅,气宇轩昂,英俊非凡,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冷峻。
“王爷。”陈胜恭敬地低头行礼,语气中带着些许忐忑。
“嗯?本王在玄甲卫那见过你,你是那什么总旗是吧。”
“是的,王爷记性真好。”陈胜还不忘拍个马屁。
“嗯。”曹季达简短地点了点头,步伐从容,毫不急促地走向主位,轻松坐下。
看着小王爷那俊逸的外貌与不容忽视的威严感交织在一起,陈胜似乎又勾起了往昔的记忆——
当年小王爷一人独霸一众老祖,所向披靡的姿态。
见陈胜呆愣着,曹季达的目光冷淡而锐利地扫向陈胜,询问道:“陈家主,来找本王有何事?”
“是这样的,王爷……”陈胜压低声音,语气恭敬又有些犹豫,“我听玄甲卫说陶家那个小子冒犯了您,特地前来请示,您打算如何处置他的?”
曹季达轻轻挑起眉头,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
“陶家是?”曹季达问道,语气依旧冷淡。
“哦,陶家……”陈胜顿了顿回答道,“陶家是大晋皇朝最大商会——陶家商会的主事家族,权力与财富都极为可观。”
“哦?”曹季达的目光稍微一凝,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兴趣,“那他们是不是很有钱?”
“确实,陶家是大晋皇朝最富有的家族,并且是大晋皇室亲封的,甚至有‘皇朝的钱袋子’之称。”陈胜恭谨地回答。
“原来如此。”曹季达点了点头,似乎心中已有了决断,“那这样,先按照云梦城的守则处理此事。
“等陶家的人来了,就狠狠敲诈他们一笔,越多越好。”
陈胜心中一惊,这小王爷果然有点……
“明白。”陈胜恭敬地应道。
随后两人沉默片刻。
“你还有什么事吗?”曹季达随口问道,语气冷漠。
“嗯……”陈胜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目光不停地左右瞧着,“小的……”他支支吾吾,显然有些难以启齿。
曹季达察觉到了陈胜的心思,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行了,想看看陈熙瑶和秦溪是吧?”
“啊?王爷真是善解人意。”陈胜一愣,神色有些惊讶且欢喜。
“刚才就见你东张西的望,我怎会不知道你的想法。”曹季达语气淡漠,但语气中的戏谑未曾掩饰。
“进来吧。”曹季达摆了摆手。
随即,陈熙瑶和秦溪相继走进屋内,步伐轻盈,各自带着不同的神情。
“你们父女聊吧,本王先行告辞。”曹季达站起身,轻松道。
“谢王爷!”陈胜深深行礼,语气满是感激。
随着曹季达离开,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父女俩面面相觑,气氛略显凝重。
陈胜抬起头,看着自己久未见面的女儿,眼中充满复杂的情感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身上。
多年的思念与愧疚在心头翻涌,但眼前的陈熙瑶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柔弱的少女。
她面容依旧清丽,然而那一双眼睛中所蕴藏的冰冷与疏离,却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
此时秦溪躲在陈熙瑶身后,半遮半掩地露出个头,偷偷打量着他。
那双眼睛,虽因陌生而藏匿,却依旧能看出她那份探究与迟疑。
“溪儿,我是外公啊!”陈胜伸出手,声音柔和,眼中满是期许。
然而,秦溪并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偏过头,紧张地抓着陈熙瑶的衣袖。
“溪儿…”
“瑶儿,你……”陈胜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惶恐与无措。
陈熙瑶的脸色一凛,语气却依旧平静而冷淡:“爹,瑶儿过得挺好的,你就不必再挂念了。”
“瑶儿,你是不是还在怪爹当年逼你嫁给那狗东西?”陈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眼中闪烁着愧疚的光芒。
陈熙瑶抬起头,眼神冷峻:“爹,我不怪你。
我知道你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也明白,这就是我的命运。”
“瑶儿……”陈胜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伸手向女儿靠近。
“爹,我真的没有怪你当年逼我嫁给他。”陈熙瑶缓缓说道,眼中隐约有一丝痛楚,但她很快压下了那份情绪,“如今,我过得也挺好。”
“瑶儿,那你为什么对爹那么冷淡?”陈胜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冷淡吗?”陈熙瑶微微扬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爹,当年我被迫嫁入秦家,我丝毫没有怪罪过你。
但你呢?”
她的目光扫过陈胜,眼神如冰:“在我嫁入秦家后,你来过几次?”
“有没有关心过我在秦家过得怎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冷,渐渐失去了任何温度,“没有,你来过几次也不过是为了与秦家商量一些事情,顺便来看我。”
“有时候,我连找你倾诉的机会都没有……”陈熙瑶的声音渐渐低沉,似乎在回忆那段无助的日子。
“爹,我真的不怪你把我嫁入秦家。”她轻叹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我怪的是那么多年你对我和溪儿不闻不问……”
“你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外公。”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刀,“但你确实是一个好家主。”
“是吧,陈家主。”
陈熙瑶的话像重锤般砸在陈胜的心头,每一个字都带着刺痛。
她的“陈家主”仿佛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陈胜眼中闪烁着痛苦和懊悔,眼角不自觉地泛起泪光:“瑶儿……”
“娘亲,你怎么哭了?”秦溪突然拉住了陈熙瑶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她企图伸手擦拭着陈熙瑶的泪水,但看着她母亲的痛苦的模样,她也忍不住眼泪涌出,“娘亲,你别哭。”
那一刻,陈熙瑶的眼泪似乎无法止住,晶莹的泪珠不断在她眼眶里打转,最终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