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气道:“那我还进宫做什么?实话又不能说,显得咱们窝囊。”
杨七道:“说还是要去说的,百十条人命呢,总要有个交待。再说,姐夫是朝廷命官,姐姐是宗室的姑娘,出这么大事,怎么能不说?帝后又不傻,大伯父一说事情经过,帝后自己会去想的。这么明摆着的事,还需要什么证据。虽然一时没证据,不能把郭家定罪。帝后心里都给郭家记着呢,以后有了机会,定会收拾郭家的。”
英王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就写了一份奏章,先递了过去。
大过年的,各部都放假了。宫里各处都忙着过年,皇帝正与皇后下围棋,喝茶吃糕点呢。听人报英王那里有一分加急奏章,只好让拿了过来。看了一遍,把皇帝气坏了,手在茶几上重重一拍。皇后拿过来奏章,看了一遍,也生气了。
皇帝道:“可恨!从中兴城到泰陵的半路上遇匪百十人,险些丧命。幸亏带了燕兴邸的二百人手,才逃过一劫。这京畿之地,治安一向不错,哪来的这些匪贼?”
皇后冷笑道:“英王家的大闺女我看着长大的,那是个好的,宇文基也是个好的人才,我看宇文基可怜,快三十了没成个家,这才给两人指婚的。那郭夫人是糊涂的,郭家人也是坏事做尽。如今陛下处置了郭家,郭夫人也遭了牢狱之灾。郭家怕是恨透咱们这个从侄孙女了,估计是他们下的手。”
皇帝点点头:“查,让大理寺、刑部,一起去查。”
这件事不算小,百十条人命呢,被袭的两人,一个是朝廷官员,一个是宗室女子。大理寺与刑部联手查案,有嫌疑的宇文家与郭家首当其冲。郭家离的远,眼下又是大过年的,各部都是放假状态,回馈就没那么快。
宇文家就在京中,族中有许多人也在朝,人脉还算广,早早就得了消息。宇文大哥、二哥一商量,领了几十个家将,飞驰到泰陵村,见他父亲去了。
宇文安听了长子和次子的汇报,才知道三儿子夫妇路上遇袭,还好三儿媳早有准备,带足了人手,两人才命大躲过一劫。老头子又惊又气,愣了半天。
忽然,他站起身,狠狠给郭夫人一巴掌。红着眼骂道:“你这毒妇,那是你亲儿子、儿媳妇,你敢下如此毒手,你真该死。”
郭夫人挨了这一下,愣了一会儿。一头撞向宇文安,骂道:“老不死的,你有证据吗?这事与我无干,我再毒也不能害我亲生儿子。”
宇文安冷笑:“就算你不是主谋,这事也与你有关。基儿一向胆小谨慎、温和孝顺,他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杨芙是王府小姐,不是江湖人,又不在朝堂当官,能得罪什么人?分析下来,就得罪了你郭家人。他们来给咱们拜年,这行程谁知道?下手的地点与时间掐那么准,怎么会没有知情的?”
郭夫人道:“不是我,我没有。你有证据就去告官,没证据少在这里发疯。我郭家人都回山东老家了,丢官罚金,半路还遭了劫。大大伤了元气,休养生息还来及呢。不可能费这么大劲杀一个女子,对郭家重返朝堂一点用处也没有。”
宇文安听了这话,气消了一些。半信半疑地说:“郭家人一向心胸狭窄,上次因为杨芙的亲事,丢官罚金,伤了元气,岂不恨透了杨家小姐,连带着对基儿也恨生恨死吧?”
郭夫人分辩道:“郭家人是心胸狭窄,又不是傻。眼见的帝后不爱见,英王家势力又大,不避其锋芒,还杀一个与家族无益的女子?”
宇文本与宇文础互相递了个眼色,宇文本道:“父亲,母亲说的有理。不管这件事与郭家有没有关系,母亲是绝不能陷进去的。”
宇文安点点头,泄气道:“这个死老太婆,早晚一天,把自己作死了才罢休。她死就死,万不要连累了我的儿孙们呢。”
宇文大哥与二哥给父母拜了年,留下养老钱和新年礼品,连夜回去了。赶到中兴时,城门刚好开了,两人骑行一夜,累得半死,冻得半死。
老大宇文本认真想过,真是摇头叹息,他人是老实,又不是傻。三弟夫妇遇袭这件事,肯定是郭家下的手。小仇小怨的,谁下这么大本,请百十人的匪徒,这得多少本钱呀。而且据皇陵驻军说,现场共有尸体九十二具,不确定要没逃走的活口。死马二十八匹,伤马十九匹,活马四十五匹。马是好马,地上的兵器也是好的,这伙匪人武力值应该很高,费用当然很贵。
老二宇文础讽刺地一笑,心里想:摊上这么个母亲,活该自己打光棍。谁嫁进宇文家谁倒霉。还是三弟命好,杨大小姐真是个奇女子,不但出身好,嫁妆多,还有能耐,武力值超高。娶了杨大小姐,才能遇难呈祥。
杨依依的医疗队这时可派上用场了,去城外英王别庄,擅长外伤的给伤员治伤。其他的大夫给燕兴邸的人都把了脉,检查一下身体。有暗伤和旧伤的,该吃药给药,需要动手术的动手术。调理好身体,众人纷纷感谢杨家小姐。
英王问了三个死者的情况,家里都是没人了,才来投奔的英王,只能找块好地厚葬了。
今年岁除之日,老夫人带头,英王夫妇、尚书夫妇、杨荣夫妇、杨荀、杨蓉、杨依依、杨霏霏几个进的宫。皇后这个人最不喜欢庶出的,杨家也算懂事,只安排了嫡出的这几个孩子。杨芙已经出嫁,不算杨家人了。杨茭不得帝后喜爱,大过年就别来给皇后添堵。
太平盛世,比去年还要热闹。今年燕兴邸赚了大钱,皇帝与晋王看英王家,分外顺眼。因为英王联手杨依依,用皇后的名义做了不少慈善,皇后看英王家,也分外得意。
大年初一,杨芙随着宇文基给族里的长辈请安拜年。宇文家的人现在看到这位新妇,心里都是发憷的。一个个老实地受了礼,接了东西,给了新妇过年红封。
整整折腾一天,杨芙累坏了,傍晚时分,坐在沙发上,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杨芙不是无知女子,她看过依依给的《女儿经》,对女子生理卫生知之甚详。曲指一算,自己的生理期晚了半个多月,心里就有数了。让人知会了坊里,报了病痛,领了路条,去纤秀坊请孙小宛。
孙小宛师徒跟着宇文少监府里的马车来的,听了杨芙的话,点点头。给杨芙把了脉,果然是喜脉。
孙小宛的一个女弟子上前,问了杨芙一些问题。杨芙一一答了,那女弟子对孙小宛点点头。孙小宛提笔写了:有喜两月上下,脉稳,一切正常。多读《女儿经》,按孕期注意事项做。
杨芙让人给了赏钱,安排孙小宛师徒休息去了。宇文基得到消息后,人都有点蒙了。等他反应过来,心里高兴极了。过了年要三十的人了,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心情激动的很。跑过去,坐在媳妇身边,握着她的左手,说不出话来。
杨芙看丈夫的傻样,就笑出声来。宇文基道:“你别笑,我就是太激动了。我都要三十了,才有第一个孩子,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杨芙点点头,抚摸着宇文基有些消瘦的脸庞,冬天日晒没那么严重,宇文基好像白了一点。
宇文基镇定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怎么突然就请孙姑姑过来,你是不是有什么感觉?不舒服吗?”杨芙笑了一下,把孙小宛写的纸条递给他。
宇文基看到脉稳,一切正常,才松了一口气。问:“你那本《女儿经》呢,给我看看,我要注意些什么。”
宇文基在屋里团团转,找《女儿经》。又念叨着要给媳妇吃什么,给孩子准备什么。杨芙笑道:“你转的我头晕,别着急,咱们现在的条件非常好,要什么有什么。七妹那边有一整个医疗团队呢,你不用担心。”
宇文基才坐下来,头上竟冒了汗。杨芙刚端起茶,宇文基就夺过来:“我刚看了一眼,《女儿经》上说了,孕期不宜喝茶。我让人给你热一杯牛乳吧,红枣豆浆也行。”
杨芙正色道:“这些小事,我都听你的。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要想趁着这机会纳妾,也不许收近身婢女。”
宇文基瞪她:“瞎操心什么,只管照顾好你自己。皇后娘娘最烦纳妾蓄婢的,我才不会招人烦呢。再说了,一开春,晋王与七妹联手的医馆就要正式开工了,我一天天在工地上,累得回家连话都不想说,还有那个心情。”
杨芙道:“要是皇后娘娘不管,工地上不忙,你就有心思了?”
宇文基苦笑:“我认识你的时候,年龄不小了,一直单身,从没有那个心思。现在成家了,要当父亲,工作还这么忙,心里只有咱们这个家和你。以后还会有孩子,别的,真没有想过。”
杨芙忍不住笑了,之前她并不是多看好宇文基,文采不高,没有武力,只会些营建。家里边也是闹腾的,父亲清高,母亲凶悍,家里还穷酸。认识宇文基后,杨芙还一直在相亲。后来是没找到更好的,只能认账了。过了门,就跟宇文家和郭家闹的不愉快,一度心里挺后悔的。想着要不是皇后娘娘赐的婚,要不是自己年龄确实有点大,怕耽误家里的妹妹们,要不是七妹妹还需要宇文基的营建才能,她真想把宇文基给踹了。
现在有了宇文基的孩子,这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就歪了。只要宇文基不纳妾蓄婢,不作奸犯科,就这样坚持下去吧。想到这里杨芙道:“这喜信,明天回门时,悄悄告诉我祖母和父亲母亲就是了。杨七知道了也不打紧,其他人那里不要过于宣扬。”
宇文基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要当父亲了,正准备明日让人挨个给两家父母家人报喜呢。听了这话有些不明白了:“芙儿,你的意思密而不宣?为什么呢?”
杨芙点点头:“也不是密而不宣,只是行事要尽量低调些。你一向单纯,不懂人心的复杂。咱们有孩子了,咱们自己高兴,别人可不见得都高兴。比如说你大嫂,宇文家本只有她身边有嫡出子女。现在咱们有了孩子,她未必高兴呢。你二哥,鳏夫一个,咱们去报喜,不是戳他的心嘛。你父亲或许会高兴,可你母亲兴许会给你安排几个女人塞过来。她一向不喜欢我,要嫁妆没到手,还连累了娘家,你觉得她愿意听到我的喜事吗?”
宇文基点点头,表情沉重。杨芙又道:“我娘家大哥大嫂成亲三年多了,没有子息。我二哥二嫂也成婚一年多了,还没有动静。咱们才成亲几个月,就出这样的喜事,我不想让她们看咱俩高兴激动的样子心情郁闷。本来杨七小孩子一个,不知道也罢。只是,女子生产,生死攸关,或许要用到她的医疗团队,才不瞒她。反正吧,肯定瞒不住我娘家人,就是尽量低调,若无其事的就行了。”
今年英王在家过年,更热闹一些。英王和英王妃现在看杨依依,越看越顺眼,给的年例比其他孩子多着好几倍。李夫人今年把郭家的产业拿下,心情着实美的很,给杨七的红包也比别的孩子大的多。
杨依依得了老夫人和英王妃的重赏,心情很好。好听话一连串地说,逗的这几位笑得肚子疼。
李夫人心里别扭自己平妻的位置,一般是找借口回避与众人同庆的。杨七得了李夫人的重赏,想着去当面谢谢她才好。
要进宫领宴时,杨七跟祖母说,她有些不舒服,就不进宫了。祖母觉得杨七最近风头太劲,有些人肯定不服。宫里人员复杂,杨七又是个惹祸的苗头子,不去也行。
这天下午,杨依依就去李夫人那里玩去了。李夫人见了她,照样是一通逗弄。李妈妈早张罗上来很多糕点、果子、茶水。
杨依依跟李夫人说的大多数是生意上的事。比如:李家在东北、西北开了很多火锅店,生意好的不得了。李夫人自己在东市、西市那边开的火锅店,生意也特别火。用的原料很多是依依食品厂的产品,用的调料中,芝麻酱与芝麻油都是从陈家进的货。杨依依听了,知道李夫人是在跟自己拉近乎,就笑着点点头。
李夫人又说了新买那些房舍和庄园土地。那些庄园冬天虽然没有出息,但杨依依设计了暖房,种豆芽和反季节蔬菜。在庄园的屋舍里改建了土炕和火墙,还让窗户上用一种透光的油纸糊。这种暖房当然不如后世的大棚好用,只能种些蒜苗、韭菜、小葱、菠菜、油菜、小白菜,发些豆芽。但是这些青菜、豆芽下火锅却是极好的,大冬天,除了白菘、萝卜、芜菁、干菜之类,没什么菜。能吃上湛绿新鲜的小叶菜,那可太美了。再包些韭菜馅的饺子当主食,店里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这些不说,杨依依还指挥着庄子上的人建了豆腐坊、榨油坊、磨坊、手工挂面坊。按劳取酬,多劳多得。庄子上的人干得很认真,真是吃苦耐劳。李夫人有利可图,养活这批人也不觉得心疼了。熬过这个最难过的冬天,到春天,地里活儿就用的着这些人了。
杨依依看唠叨的差不多了。就笑嘻嘻地开口说起另外的事:“今日得夫人的赏,这心里是感激的很,我亲爹亲娘都没夫人舍得呢。”
李夫人笑道:“知道我疼你就行了。再有好事,就想着我,我还能亏待了你。”
杨依依道:“就是说的,眼下就有一件好事。二姐、三姐的婚事都定了。下面就论到四姐姐了,我这里有个合适的人选。”
李夫人眉毛一挑:“谁呀?我认得吗?”
杨依依道:“夫人自然认得,就是太学里那位王咏先生。上次来过,夫人还有印象吗?”
李夫人想了一想:“原来是他。怎么就想起他来了,合适吗?那人长得挺好,现在好歹也做了官。可家境实在一般,还有个难缠的后母。”
杨依依道:“长得好,有学问,做了官。这三个条件不好吗?何必管他的家庭条件,又不去他老家过日子。夫人细想想荞姐姐的情况,找这么一个,更合适。反正,我是看不上那些名门望族的,一个个眼高于顶,对新妇百般拿捏。”
李夫人听到这里,脸色一沉。这话说到她的心虚之处。李夫人出身商户,说到大天去,只能算是个平妻,比贵妾略强些,比填房还不如,总有个原配嫡妻压在头顶上。所出的子女,也不如原配嫡出。儿子还能博个官身,女子的命运就更惨些。
杨荞长得美艳,有点脾气,算账管家勉强学了一些,若说学问和心胸,却是不大的。李夫人早问了很多人家了,那些人家都是各地名门,一听说是平妻所出,又说外祖家是商家,都挑三捡四的。有些人愿意,也是图李家的财富,东打听西打听的,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让人不放心呢。
想到这里,李夫人叹口气道:“就是王咏先生,也不一定愿意呢。人家好歹是做了官的人,年纪轻轻的正六品。”
杨依依道:“我让三哥打听过了,王咏先生现在过得不大如意。手里钱不多,在中兴城里赁房住呢。虽有些家族看中了他,还都在观望中。四姐姐这条件,配他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夫人这里同意了,就找四姐姐问问她的意思。要是有意思,就抓紧时间。很多事,要抓紧时间,不然都是瘦田无人耕,耕起来就有人争的。”
李夫人听到这里,就跟李妈妈道:“去,把荞儿叫来。我当面问问他。”
一会儿,杨荞就来了。李夫人直接就问:“家里的大姑娘嫁了,二姑娘、三姑娘的亲事也订了。再往下就该着你了,你有什么想法就早点说。不然,大人就做主了。”
杨荞一听这话,脸都红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李夫人瞪她一眼:“看你这费劲的,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我问了很多人家了,都不合适。要么嫌弃你是平妻养的,要么嫌弃你外祖家是商户。还有一等人,一副贪财的嘴脸,不可靠。我想让你嫁你三舅家的表哥,你父亲又说近亲结婚不好。况且你外祖家到底是商家出身,杨家其他人心里也不大同意。”
杨荞听了这些话,脸色由红转白了。楞楞地看向李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李夫人叹口气:“今天,你七妹提起一个人选,就是你三哥的朋友,现在国子监当博士的王咏先生。你上次也见过的。你觉得怎么样?”
杨荞听了,眼珠子才转动了一下,缓过神来。想了想问:“王先生知道咱们家的意思了?他同意还是咱们一厢情愿?”
杨依依道:“王先生还不知道呢,当然要先问问四姐的意思,四姐才是自家人嘛。你爽快些,不要扭扭捏捏的。那王咏,有一半好处,一半坏处。好处有四,一是长得好,二是脾气好,三是有学问,四是入了仕。坏处有三,一是经济条件不行,他自己手里没什么钱,租赁的房子。平日就是靠俸禄过活,闲时帮我抄些书,校校稿,赚点外搭。二是家庭条件不行,勉强是个书香门第。但父亲偏心,后母难缠,下面还有两个异母的弟妹。三是容易受气,王咏温和不立事,当人家媳妇,那父母弟妹,都不好处的。”
杨荞想了想,点点头:“我知道,我出身不如前三个姐姐。也没什么心机,学问不高,全是母亲会经营,才能有现在的日子。王先生我见过,人很好。要是母亲同意,我就同意。要是母亲觉得不好,我就不寻思。”
李夫人盯着她问:“你能收拾得了王家那伙人吗?能把日子过好吗?”
杨荞道:“我有个好父亲,能为我撑腰,我有个好母亲,让我不缺钱。我还有这么多能耐的兄弟姐妹,凭什么不能把日子过好。管他什么牛鬼蛇神的,我只要占在理上,心里是不怕的。”
李夫人点点头,对杨依依道:“你四姐的事,就交你去办吧。办成了,算你的大媒,我可要给你个大大的媒人红包。”
杨依依笑:“行。我让三哥直接跟王先生先透个信。男方那边,让王院长出面,我去说。尽量绕开王咏那对极品的亲爹后娘。等事情说成,再知会他们不迟。不过,我觉得李夫人你的优势就是不缺钱,适当给点好处,把鱼钓上来再说。”李夫人笑着点点头。
杨依依走的时候,李夫人又送了一大堆东西,怕杨七不好拿,还专门让人给送去。
杨依依在英王府成了团宠,别人到无所谓,杨霏霏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跟杨依依年龄一样,生日都是同一天。霏霏是英王妃的幼女,很得众人疼爱,衣食住行表面上跟其他姐妹一样待遇,实际上都比杨七强的多。
这一年多,杨依依异军突起,生意做大了,还得了大人的宠。不但家里的长辈得意,还得帝后喜爱,晋王看重。相比之下,杨霏霏显得暗弱无能,心情自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