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在门口探进头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哥,差不多了吧,张公子该等急了。”
“急什么,再等等,让这丫头的妆容更服帖些。”
钟阳头也不回地说道。
陈德忍不住走进屋内,目光落在钟荫身上,瞬间眼前一亮,不禁赞叹道:
“这丫头打扮起来真是美若天仙,我在这道上混了这么久,也很少见到这般标致的美人。怎么老感觉这个数亏了呢。”
钟阳得意地笑了笑: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手笔。不过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在现在这个环境下能当饭吃吗?呵,以前倒是可以。”
陈德又看了几眼钟荫,啧啧说道:
“这要是被张公子瞧见,还不得迷得晕头转向。”
钟荫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一件商品,一件被精心打理和包装了的商品,看起来光鲜亮丽,很夺人眼球。
随后,陈德一步三回头,才离开了房间:“大哥,别让张公子等太久了。”
“唉,我知道。好了,站起来走走,让我看看。”
钟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钟荫麻木地站起身,在房间里缓缓走了几步。
钟阳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这姿态也得优雅些,才能卖个好价钱。”
随后看了看时间,钟阳转过头,狠狠地瞪了钟荫一眼,警告道:
“记住,给我老实点,要是敢坏了老子的好事,有你好看的!我就把你丢到贫民窟给那群饿得要死的人,到时候他们弄完你,就把你宰了!”
钟阳打开门,拽着钟荫的胳膊,朝着定好的房间走去。
钟阳紧紧拽着钟荫,沿着塔楼那蜿蜒曲折的走廊前行。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已然破旧但仍能依稀分辨出曾经精美绝伦模样的画作。
地上铺陈着的地毯,磨损得极为厉害,好些地方甚至都露出了下面那斑驳的木质地板,就是通道内有些狭窄逼仄。
最后,两人来到了一扇宽敞的房间门前,陈德是已经站在这里等候多时。
钟阳的手轻轻搭在门上,敲了敲。
里面忽然传出一道年轻的男子声音:“进。”
钟阳缓缓推开门,就见着里面的装潢。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硕大的水晶吊灯,然而其中好几颗水晶已经不知所踪,显得残缺不全,徒留几分落寞。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雕花的红木桌子,上面杂乱无章地堆满了文件和各类杂物。
而房间正中央,端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上穿着一件丝绸衬衫,看起来斯文儒雅。一旁还站着他的保镖。
“张公子,您瞧瞧,这就是我给您带来的。”
钟阳满脸谄媚地堆着笑,将钟荫用力推到了张家次子的面前,其态度与当初面对皇帝的时候,如出一辙。
张家次子不紧不慢地推了推眼镜,目光在钟荫身上肆意游走,如同在审视一件可以随意摆弄的物品。
钟荫能显然地察觉到那股目光的意味,是充满了亵渎的意味,并且这股包含侵略性的目光游走于能展示自己身体曲线的部位,让钟荫从心底感到了一股恶寒。
“就这?”
张家次子张旌的语气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满,嘴角还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钟阳连忙赔着笑脸说道:
“张公子,您别急,我让这丫头给您展示展示。来,走几步给张公子看看。”
钟阳说着的同时,心中骂道:
(他妈的给老子使脸色?这明显就是看上了,然后摆张臭脸好讲价。要不是你给钱,老子现在就开枪崩了你这个狗头!)
钟荫紧紧咬着嘴唇,那嘴唇都被咬得泛出了苍白的颜色,极不情愿地向前挪动了几步,礼裙的翩翩衣摆因此在空中飘动,让钟荫看起来像是一只起舞的白蝴蝶。
钟阳赶忙又说道:
“张公子您瞧,这丫头走路的姿态多婀娜。”
张旌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神情不置可否,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但是钟阳十分清楚,这家伙就是在故意摆出一副难以揣测的样子。
“你凑近一点。”钟阳招呼着。
钟荫只得听从命令,徐徐靠近。
“张公子,您再看看这脸蛋,多标致啊。”
钟阳继续不知疲倦地讨好着说道。
张旌站起身来,迈着步子走到钟荫面前,伸出手去,想要抬起钟荫的下巴。
钟荫把头猛地一扭,避开了他那只不怀好意的手。张旌的脸色陡然一沉:
“还挺倔!”张家次子冷哼一声,“不过,我喜欢有点性子的。”
钟阳赶紧连连赔不是:
“张公子别生气,这丫头不懂事,您多担待,多担待。”
钟阳随后又忙不迭地说道:
“张公子,您要是满意,咱们就按之前说好的价钱……对了,她可还没破身。”
张旌眉间一挑:“价钱?就这货色,得打个折扣。”
钟阳的脸色瞬间一变,说道:
“张公子,您再仔细看看,这丫头真的是难得的好货色。”
钟阳同时心中骂道:
(你个姓张的狗日的,他妈还想少给钱?!老子是真想现在弄死你!累死累活给你演好脸色的,妈的!艹你妈!)
张旌哼了一声,
“你说没破就没破?我得验验才知道。”
说着,张旌还摆手招呼他的保镖出去,并且,他的保镖还上前来要拉钟阳出去。
钟阳气得脸色发青,暂时强压怒火,陪着笑脸:
“张公子,这可都是按照您的要求来的,一分价钱一分货啊。您想享用,怎么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这点钱对您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吧。”
“哼,别跟我啰嗦,就这个数,爱卖不卖。”
张旌有些不耐烦了,伸出几根手指,随后摆手,一旁的保镖转身从角落拿出来了几个箱子丢给钟阳。
钟阳看着张旌摆出的手势,明显不对,少了,少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