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麻敲了敲门,随后推开,就见着钟荫头发散乱地躺在床上,还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并且床上和地上,杂乱地摆着几本有些泛黄的经书。
“啥子东西。”
李麻随手捡起来一本,看了一眼,便不看了,因为这些东西他是不信的,同时也看不懂里面的含义,
“这丫头昨天就跑去拿了一堆这些没用的玩意回来?又不值钱。”
没有人去消费使用的东西,那自然是不存在价值。
随后,李麻将床上和地上的经书收拾起来,丢在了角落里面,便关上门出去了。
到了中午时分,钟荫才悠悠转醒。
没有温度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钟荫才眯着睡眼惺忪地缓缓坐起身子。
“我这又是……”
随后,钟荫起身出了屋子。
“丫头,醒啦?”
李麻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关切。
钟荫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仍透着几分迷糊,脑海中不时回想着昨晚看到的内容,特别是“中阴”这个字眼,如同一根刺般,深深地扎入了大脑之中。
李麻的目光扫过钟荫,就见着那副憔悴的模样,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说道:
“我说丫头啊,你可别成天被这些东西搅得心神不宁的。管那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干啥子,踏踏实实地过好当下的日子才是最要紧的。”
钟荫紧紧咬了咬嘴唇,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麻见钟荫这般模样,好似是丢了魂一般,接着说道:
“你瞧瞧你,就为了这些琢磨不透的东西,把自己折腾得没精打采的,这能有啥用处?”
钟荫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说道:
“我心里好乱……我控制不住去想……”
李麻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多说也是没有意义,
“那边屋头里面放着点吃的,去吃点。”
“哦……”
钟荫应了一声,便进了屋子,尹志还被绑着躺在地上。
钟荫刚刚坐下,尹志就喊着钟荫,
“丫头片子,咱没骗你吧。那里是不是有?”
钟荫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尹志继续说道:“你这是瞅到啥了?丢魂了?跟昨天完全不一样嘞。”
“丫头,看看合适不。”
李麻的声音传来,接着,李麻拿着一张麻布面具进来,上面的花色与此前见过的长匪面具差不多,都是由红黑点组成。
李麻递给钟荫的这一张,是红一点黑三点。
钟荫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李麻道:“出了城外,可能会撞上长匪,到时候戴上这个应付一下。”
钟荫看了一眼,“我戴不戴都一样吧,我这身板,往那群男人那一站,那么显眼的。”
但是钟荫还是接过收了下来,
“对了,这是什么花色?”
钟荫看着手上的麻布面具上的红一点黑三点。
李麻解释道:“这是和牌。我们刚刚好四个人,就凑了个‘天’、‘地’、‘人’、‘和’四张牌。天牌花色长这样。”
说着,李麻拿出了一张面具,上面是红六点黑六点左右岔开。
“嗯。”
钟荫应了应,李麻点点头,也出了屋子,尹志被捆在地上,左右晃了晃脑袋。
过了两天,李麻喊钟荫来到赧城外一处偏僻的路边劫道观望,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隔着路很远,所以两人是拿着望远镜观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辆马车匆匆驶过,像赧城这种规模不小的城邦,临近这些大道就有不少跑商的人来往。
等了不知道多久,天都有些快黑了的迹象,道路中央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运输车的身影。
砰!
一道枪响声在这荒野之中响起。
钟荫瞬间警觉,循着望去,枪声是从那大道上响起的,通过望远镜,钟荫就瞧见一群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的人冒了出来,冲到了那车附近开始射击。
枪声一道连着一道。
“呵,打起来了。”
远处的人不需要多说,只能是那群长匪。
“又来人了!”李麻忽然说道。
而望远镜之中,又是另外一伙人冲了出来,直接和原先的长匪打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原先的那批人似乎打不过就撤走了,而那辆运输车也就晾在了那里。
顿时,钟荫眉头一皱,疑惑道:“那车没有指派异能者吗?”
忽然,轰的一声!
那运输车竟然直接爆炸了!
运输车瞬间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橘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滚滚黑烟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开来,遮天蔽日。
爆炸产生的碎片如流星般四处飞溅,有的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有的划过半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
周围的树木在瞬间被点燃,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形成一片火海。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浓烟和火焰向四周扩散,钟荫和李麻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惊了一跳。
“这…… 这咋回事?”
李麻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钟荫眉头拧成一团,思索起来。
此时,爆炸现场一片混乱,熊熊大火燃烧着,黑烟滚滚升腾。
李麻拉着钟荫说道:
“丫头,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两人匆匆离开,往赧城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李麻讲了起来,
“妈的,不用多想,那车应该是张周其中一家留下的圈套。而长匪自然而然有两批,那运输车连个异能者都没有,对了,黑痣那家伙说上面装的是军火,那就好说了,答案也就呼之欲出。陷阱家的长匪假装袭击,引出了另外一批长匪来抢军火,然后撤退后直接引爆运输车上的军火,炸死另外一批长匪。”
钟荫点了点头,自己想的也差不多,毕竟能做到这种阵仗的只有张周两家,现在他们估计也就表面上撑着面子,背地里面不知道互咬了多少次。
“他们想要的真多……”
李麻轻叹一声,
“肯定啊,赧城是他们两家建立起来的,然后几年过去贪心长了,又看不顺眼对方了。那我估计老早之前的关系也算不上出生死,不然用不着这种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