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循声看去。
秦啸赫然出现在了门口,他的头发白了一半,原本精气神十足的脸,此刻被阴霾占据,看见肖卓的刹那,一双眼睛变得血红。
他最近经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儿子的死,女儿变成残废,这对一个做父亲的人来说,无非是难以愈合的伤。
然而奇怪的是,秦啸的身后没有千军万马,只跟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薛三见秦啸这个救兵到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忙问道:“秦爷,来的就你们两个人?”
用这种架势来对付肖卓,开玩笑呢!
他有些不可置信,如果他猜的是对的,那无疑是把自己的脑袋绑在了裤腰带上。
秦啸瞥了薛三一眼,浑浊的双眼中,透露着慢慢的不屑:“别担心,我不是你这个蠢货,要动肖卓,就要一次要了肖卓的命。”
薛三的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能不知道,秦啸是在讽刺他刚才做的那档子事,独自闯上来,完全打乱了秦啸的计划。
可惜薛三也得罪不起秦啸,只好忍气吞声了下来。
另外一边。
林昌的心里也不禁有些震撼,他没想到,前不久还意气风发的秦啸,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多少让人感到唏嘘不已。
林昌此时也不能不开口了:“秦老板,这次的事情,我会和肖卓一起面对,但请你放过我的妻女,他们是无辜的。”
“行走在外,祸不及家人,还请你答应我!”
林昌这是做足了陪肖卓去死的准备,毕竟秦啸死了儿子,女儿残废,这种事换到谁的身上,都不可能轻易罢休的。
秦啸的目光落在林昌头上,他冷冷的轻笑起来,满是蔑视。
“林昌啊林昌,带上你老婆离开,我答应过林池,只要他帮我骗肖卓过来,就能放过你们。但是林眠儿不一样,她可是肖卓的心头肉啊!”
秦啸说着这话,眼神变得更加玩味:“你大哥会选择帮我,你也该清楚,这次林家是不可能保得住肖卓的命的,你们千万不要,辜负了你大哥的苦心,他也是没得选。”
林昌一愣,他其实早就意识到这个可能了。
林池做事不择手段是不假,但大多数时候,都会站在亲情的这一方,这次他的举动这么反常,除非是秦啸新的底牌,可以轻易覆灭林家。
为了保住林家,林池才会选择当一个人渣,哪怕亲手将侄女送出去,也想要保住林家其他的人。
这,实在是个艰难的选择。
“让我代替我女儿吧,秦老板,我就一个女儿,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应该清楚女儿的份量啊!”
林昌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认为肖卓能保全林家,索性先将自己的妻女撇开,他也就了无牵挂了。
“爸,你不用求他,肖卓哥哥会对付他的……”
“住口!”
林昌冷喝一声,目光紧紧的盯着秦啸,他窝囊了一辈子,不想在这种时候继续当懦夫,哪怕是死,他也想换回女儿的命。
“呵呵呵,哈哈哈……”
秦啸的笑声很是阴森,越往后,越是显得癫狂万分。
这一下子,就连林昌都愣住了,秦啸这是什么意思?
“秦老板……”
“我当然有女儿,前不久,被肖卓害成了残疾,接受不了现实,还变成了疯子!”
秦啸打断林昌的话,他目光阴冷的盯着肖卓说道:“可能悦儿的后半生,都要依靠麻醉剂来活着了,算是彻底废了。我一个做父亲的,当然要为悦儿报仇。”
“可怎么报仇呢,我思来想去,就是要让肖卓体验同样的痛苦。只可惜,肖卓的亲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我还能找谁来报复,让肖卓生不如死呢!”
说到这里,秦啸的视线落在林眠儿的头上,满是恨意。
“对,那就是林眠儿,肖卓费尽心机想要保护的女人,如果亲眼让肖卓看见林眠儿死去,那对肖卓来说才是最痛苦的。”
林昌和关琼一愣,这么看来,秦啸是绝对不会饶过林眠儿了。
两夫妻不自觉的挡在了林眠儿的身前,想要动他们的女儿,还是要过他们这一关才行。
“那又如何?”
冷不丁的,肖卓的嘴角挂着笑意,饶有兴致的盯着秦啸问道:“让你女儿变成残废,那又如何?”
秦啸一听,心里的怒火再次飙升:“我要你生不如死!”
“就凭你?”
肖卓闲若无人的坐了下来,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道:“秦啸,我已经饶过你们秦家好几次了,难道你真以为,你能对付得了我?”
“再加一句,秦悦会变成残废,那都是她咎由自取,一个活在人世中的渣滓,就算是杀了她,也会有人附和,你明白吗?”
秦啸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当中,他咬牙切齿的盯着肖卓,眼神变得更加凶狠。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嘴硬?”
“你才是死鸭子嘴硬,秦悦那种德性的女人,死一千次都不够。我看还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合格,否则怎么会养出那种玩意儿来!”
肖卓嘴上也不留情,调侃似的笑道:“子不教,父之过,我觉得,你也该和秦悦一样的下场!”
秦啸被气的不轻,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冲着肖卓砸了过去。
他恨啊!
可肖卓的速度何其敏捷,轻快的躲开之后,眼神骤然变得凌厉,飞快的冲到秦啸面前,冷冷说道:“你的底牌,就是他?”
肖卓对上那黑衣男子的脸,后者居然还在笑。
秦啸心里震惊肖卓的鬼魅身影,但面上还保持着冷静。
“寒鸦,那位先生什么时候到?”
被唤做寒鸦的男子面不改色,从容的笑道:“秦先生不必着急,朱赤统帅已经到了,看看窗外!”
秦啸闻言,示意薛三去把窗户打开。
薛三照做,外面传来螺旋桨的声音,仔细看去,天空有三架直升机,三条软梯之上,有身着迷彩服的人正在熟练的下来。
林昌的脸色更是变得铁青,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朱,朱赤统帅,难道是越海市的司令总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