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
楚墨提高嗓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就造船工艺而言,在座的大多比我精通得多。”
“具体施工我不会过多干涉。”
“我在这里只提几点要求。”
他说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草绘出船只横截面。
“第一点,船内应设有完全隔绝水密舱壁,分隔各个舱段。”
“这样即使触礁漏水,只要快速封闭漏损处,就能保证船只不会下沉。”
“每扇门的设计都需确保在船破时能迅速密封,并经受住海水的压力。”
楚墨强调,“建造此巨舟耗材无数,航行数万里,这是为确保万无一失的安全返回。”
相里明恍然大悟,忍不住称赞:“陈府令人高明啊!”
“设计舱壁并不难,与船肋结合就行。但要想做到密封……”
“总归会有办法!”
有人建议模仿墓宫大门制造。匠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方案。楚墨咳嗽一声,制止一名急于发言的工匠。“先听我第二条。”
“从上至下设多层结构。”
“初次试制不宜苛求。”
“设有一层用于安装炮位,船舷各十座。”
“上甲板同样装火炮。”
“若夷狄敢冒犯我秦国天威,则用大炮轰击,海疆广阔,同样是我们秦国领土。”
“这船行遍大海便是君命所及。”
始皇高兴地点点头说:“你讲得很合理。”
太子福苏给楚墨递眼色:大陆正战乱频仍,此时又提议建舰远征怕是适得其反。
相里明皱眉思考,他曾参与铸炮,深知其重量与反作用力的影响。脑中迅速构想加固和减振的方法。
“第三,”楚墨笑说:“船上有养畜种蔬,保证一个月以上不出岸还能有鲜食。”
众人错愕,难以理解这重要程度。
楚墨进一步说明:“蔬菜容易些,桶中种韭菜等可祛海鲜腥味。”
“养猪则是用底部压舱物替代猪圈。”
相里明表示赞同。“这方法很好,让士兵不至于缺食。” 楚墨激动道。“好父亲就是这点通达!”
接着提到海上种豆育芽以预防坏血病的措施。
“扬帆远航,理多带物资。”
福苏不解为何还考虑养殖和栽植:“如此是否太奢侈了?”
楚墨解释果蔬摄入对于维持健康的意义,避免因长期航海引起的各种疾患。
“船只行驶时间越久,效果越明显。”
始皇开玩笑说:“我们靠农战立国,到了海上,不能耕也不能战,自然会生病。”
楚鹿被问瓷器研制进展支吾其词地说原料已准备好并初步试验成功。“还需要优化辅料与技术。”
始皇叮嘱年底前务必拿出精良的成品。“明白,一定遵办。”
对田师兄嘱托织机制纺织品任务同样严格。
再谈到丝绸与瓷器作为礼品的重要性。“这些不仅可换物资,甚至可以换成大量财富。”
历史上不少探险家死在过度自信,如麦哲伦在菲律宾遭袭击。相比之下郑和下西洋时带着精美礼物则顺利得多。
“因此请各位精心完成工作。”
最后补充道关于采用龙骨接合的方法,让短材料也能建造大型船只。“大家尽力保障一切尽善尽美。”
楚墨深知,只有软硬实力兼备才能真正赢得远航中的友谊与安全。
“若有一日,万里的大海尽是我朝的船帆,我们即便身死也无怨无悔。”
李斯与蒙恬不由得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怎么似乎特别在意这事?
刘翰的目光扫视着众人,看出了他们心中的不解。
大宋时,我们的海船已达五千吨的规模,相当于排水量两千五百吨!郑和下西洋的舰队规模之宏大、技术之先进远超当时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但随着宝船设计图的焚毁,海上丝绸之路就此断绝。直到大航海时代西方势力来到中国,整个明朝最精锐的战舰也仅仅为四百艘!
当对方拥有千多料的巨大帆船战舰时,大明海军只能仰望而无力抗衡。
刘翰眉头紧锁,内心中升起强烈的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将 ** 建造的技术普及推广,防止历史重演。
会后,李斯与蒙恬率先进出会议厅,其他部门官员随后尾随在后。
所有人都严肃认真地议论如何开展巨舟的建造工作。单单那一万张图纸平均分发给每人也有上百张。
绘制完成几乎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画都来不及!
秦始皇走在前面,刘翰紧随其后。谁能在这个时候敢说什么呢?
“陈平,你在想什么呢?”李斯突然注意到了刘翰若有所思的状态,好奇地问。
“师父,陈平有时候觉得,在您身边为您跑腿递东西,实在惬意无比!” 刘翰深深体会着。
“这差事就这么难做了吗?”
“受君俸禄,则必忠于君之事务。” 李斯语重心长道,“墨学能有今天的地位实属不易。你应该加倍珍惜这一切。少府之位,不缺有人抢着来坐,上任容易下来难啊。”
“陈平明白了。”刘翰苦笑着点了点头。确实,这份差事并不轻松。
李斯离去后,与其他人不同,刘翰轻松地回到家中。
只工作了半个白天其实已经算超常表现了。
指导方向的工作自然交给下面的人来做;否则,为什么养这些人?
刘翰并非那种动不动就拿出高科技图纸的穿越者。在这个写实的大秦王朝,一艘巨型战舰的设计图可能数万页甚至更多,堆起来高过人头。
“炮轰远方,威压四海。”
“陈太宰如英雄一般,建造巨船直通海外奇境。”
刘翰哼起了小曲,快步走进庭院。
建造巨大战舰的事难以隐瞒,而更重要的任务是舆论掌控:必须让民众理解其意义。
这是为了财富、粮食以及海洋资源!
不打招呼直接前往后院的刘翰听到争吵声,便猜到王家 ** 正对马文小说的编写指手画脚。
“你怎么写的?居然还有这样荒谬的内容!”她对着正在奋笔疾书的马文怒吼。
“你昨天不就是这么说紫珠国的事情吗?小生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写作的呀。”马文创作出一副委屈的解释。
“一见钟情?简直是好色轻浮!公众表达爱意?简直无礼粗鲁!重写!照我说的一字不错地抄。”
马文明明知道这伟大 ** 在无理要求但也只好听从。
“把紫珠国主居所的规模改成不低于千亩,并且迎接秦国使臣的大殿要超过一百亩的豪华气派,路上要有成千上万的人夹道欢迎……”
“愣住干嘛,还不快记下!” 王芷茵再次发出指令,语气急促。
刘翰暗叹一口气,无奈地站在角落,看着眼前的戏剧一幕幕展开。他知道,这场闹剧迟早会被揭穿的。
“这时,他轻轻开口——”
瞬间,一双手像电光火石般揪住了林悦耳垂,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怎么又在捣乱?”
扶桑金银岛
“苏公子,你回来啦?”林悦惊讶不已。
苏瑶显然心生怯意,赶忙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为何不能回来?”苏公子质问。
“倒是你……苏先生,这是干嘛呢?”
苏公子将石案上的手稿拉到自己面前,手指轻轻敲打,“听说后院有位说书人,在下便过来看看。”
“既然是正事,那我还是回避吧。”林悦眼睛躲闪着,满脸讨好地笑着,准备悄悄溜走。
“站住!”苏公子一手拉住她衣领,转身对着一位名叫张先生的男子问道:“你妹妹这次来听了几次?”
林悦拼命给她哥哥使眼色,想让她保持沉默。
张先生支吾道:“嗯……也就偶尔来听听。”
“少给我糊弄!”苏公子识破了她的意图,把稿纸全翻了一遍,发现原本严谨的文字早已面目全非。
“这‘叶芸’是谁?”他晃了晃手中的稿纸问道,“你说说清楚。”
“这只是我小时候的小名罢了。后来家里才改成的‘悦音’。”林悦答道。
“哦,所以你就自作主张把主角名字改了?”苏公子显得有些无奈,“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大秦海外使团围着你转吗?”
说到这里,他语气加重。“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连使节们都听从你的指挥,就连海外酋长见你都得跪倒一片!”
啪!他又敲了一下稿子,“看看,这一片荒唐的内容都是什么!我当初给你的要求根本都被你糟蹋成了这样。”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林悦捂住脑袋不满地说。
“再顶嘴试试?”
苏公子向前一步靠近,她不得不慌张往回缩了几步。“不过只是说书人的故事嘛,怎么写的不一样不行?”她嘟囔道。
“此书牵涉到帝国的大计!”苏公子严肃道。“如果随意修改内容变成了儿女情长的话……”说到一半他叹了一口气。
想到这些改动几乎都有他的影子,他忍不住感到头疼。“你要是还这么不靠谱,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说得十分认真,并没有开玩笑。
苏公子扬起的手高高举起。远处的扶苏和妻子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 **松手**!你想干什么!欺负我家妹妹?”太子妃试图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