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知道我是谁,还在这里拉扯,你有没有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裴侧妃就想出个气,她觉得自己是成王侧妃,一般人都不敢惹她。就算是叶婉宁也没用,一个公主的义女,又不是亲生女儿。
现在被叶婉宁当众拉着出丑,裴侧妃只想快点离开。
“是谁不顾皇家颜面?侧妃娘娘作为成王府的人,不是应该更以身作则,怜爱百姓吗?您当众撞人,还和一个三岁小孩计较,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错?”叶婉宁越说越凶,就算是成王夫妇来了,她也不松手。
“王爷,救救妾身。”看到成王,裴侧妃立马委屈起来,“这个叶婉宁不讲道理,她太过分了!”
听到这话,乐哥儿不乐意了,他人小,就蹦跶着道,“你恶人先告状,你是坏人!”
小孩儿一开口,说了别人不好说的话。
成王脸色黑沉,他是要干大事的人,名声是最重要的。平日里他是宠爱裴侧妃,但闺房里的那点小脾气是情趣,放到外边来,就是蠢了。
谢令娴看了眼成王的脸色,小声询问怎么回事,再过来道,“叶妹妹,裴侧妃是娇气了点,但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些意思。我给你赔礼了,这个事就到此为止吧,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王妃娘娘,我不用您的赔礼,您看看我儿子的脸,已经肿成这样了。若是您的孩子被人打成这样,您能咽下这口气?”叶婉宁知道自己和成王府不对付,已然是仇家,更不愿意去和解了,“我义母最疼乐哥儿,若是她看到乐哥儿的脸肿成这样,你觉得她会就此罢休吗?”
“那你要如何?”谢令娴没想到叶婉宁那么难缠,明明之前是个大家闺秀,现在却在这里当众争吵,想来过去三年,叶婉宁过得很不好,一点都没大家风范的样子。
叶婉宁去看裴侧妃,“自然是打回去。”
一听这话,裴侧妃不乐意了,她可是侧妃,比不上王妃,那也是很尊贵的人,“叶婉宁,你有没有把成王府放在眼里?”
“那您有没有把隆玉公主和天下百姓放在眼里?”叶婉宁寸步不让,成王又怎么样?
伤她不行,打她儿子更不可以!
她没提叶家,只说公主府,就是不想把叶家牵扯进来。
这时叶明岳主动开口,“成王殿下,那么多人看着,一个三岁小孩,却被打成这样。如果您不给个交代,我们叶家一定要去参一本,我记得裴侧妃的哥哥对外说是您的大舅子。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侧妃的娘家成了正经亲戚,这是把谢家放在哪个位置?”
叶明岳做了几年的生意,嘴皮子越发利索。
而裴侧妃听到叶明岳提到死去的哥哥,眼眶瞬间红了,“你们还好意思提我兄长,都是因为叶婉宁这个狐狸精,他才……”
“啪!”
非常清脆的一声,成王打了裴侧妃一耳光,围观的人都吓到了,“混账玩意,你真要把成王府的脸都丢光了吗?”
“妾……”裴侧妃被打愣住,成王对她宠爱有加,今日出门除了谢令娴,就只带了她一个侧妃。可是现在,成王当众打了她,这让她以后怎么活。
这时谢令娴附耳过去,压着嗓子道,“不要再闹了,你如果把王爷的脸都丢光了,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男人的宠爱都是虚的,谢令娴一开始很看重这份宠爱,但是日积月累,知道这份宠爱不会停留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太久。
今日裴侧妃已经够丢人了,谢令娴必须出面了,不然再闹腾下去,连带着拖累成王府就不好了。
谢令娴按着裴侧妃的腰,让她给叶家道歉,“叶大姑娘,你想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吧。”
叶婉宁二话不说,甩了一耳光过去,随后抱着乐哥儿走了。
说实话,这一耳光打得,她心怦怦跳。
不过忍下这口气,成王府只会觉得她好欺负,并不会因此收敛。反而事情闹大了,裴侧妃会被成王讨厌,还能替乐哥儿出口气。
乐哥儿脸颊疼得厉害,他要回家,叶婉宁便抱着乐哥儿回去。
出樊楼时,正巧碰到了带着镇府司巡逻的谢泊淮,谢泊淮的目光落在乐哥儿的脸上,他还没问怎么了,青山先问,“这是谁下的狠手?”
叶婉宁回头看了眼,和谢泊淮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等谢泊淮进了樊楼,才知道刚才的事,带着青山进了成王的雅间。
侍卫伸手去拦,却被谢泊淮一脚踹开。
等谢泊淮进雅间,里边的裴侧妃正跪在成王的脚边,哭得梨花带雨。
所有人错愕地看向谢泊淮,成王更是皱紧眉头,“谢泊淮,你干什么?”
“银库里有一件贪腐案,需要成王殿下配合走一趟。”谢泊淮声音冷冷。
“什么贪腐案,我怎么没听说?”成王是有野心,但还不至于那么大胆,动银库里的钱,等于死路一条。
“之前没听说,现在听说了就行。请吧,您不走,那就是镇府司的人来请了。”谢泊淮的语气不容拒绝。
成王恶狠狠地瞪着谢泊淮,却知道谢泊淮说得出,就做得到,“你能不能等过一会儿,我自己去镇府司。”
“不行。”
“谢泊淮,你只是个臣子,我可是王爷!”
“那又如何?您敢不去吗?”谢泊淮一如既往地嚣张,眉眼里尽是挑衅。
成王还真不敢,想想敬王的结局,他真不是谢泊淮的对手。
对着谢泊淮,成王敢怒不敢言,他思来想去,最近并没有针对谢泊淮,难不成是因为刚刚的事?
果然奸夫淫妇,他的侧妃才动了叶婉宁的儿子,谢泊淮就气冲冲地跑来。
成王咬着牙跟谢泊淮出去,临走前,特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裴侧妃。
等谢泊淮一行人走了,裴侧妃两腿无力,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娘娘,王爷他……他不会怎么样吧?”方才的谢泊淮好可怕,她觉得谢泊淮和传言的一样,像是会吃人。
“你还好意思问,如果不是你去找麻烦,王爷也不会被谢泊淮刁难。裴侧妃啊裴侧妃,你光长了容貌,却不长一点脑子。你想谁不好过,怎么能自己动手?真是蠢得没边!”谢令娴深吸一口气,“把她带回去,关在院子里等王爷回来发落,至于玉英,打二十板子,送到军营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自己的命了。”
一听到要送去军营,玉英吓傻了眼,跪着哭求,“侧妃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都是听您的话办事。奴婢不能去军营啊!”当军妓,她宁愿去死。
但是现在,裴侧妃自身难保,只能看着玉英被拖走。
这次成王府出行,是让人看尽了笑话,自然也有人高兴,次日就有人弹劾成王。
尽管成王被放出镇府司,但被审问一晚上,人都没了精气神。
叶婉宁听说成王被审,只是愣了一下,看下熟睡中的乐哥儿,她叫来云芝,“你去公主府一趟,就说我想早点去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