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进到堂屋里来。母亲在那摆弄着香炉的位置。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老爹不在家,母亲坐在了上位。见陆炑进门来,找了张短案边的座位,陆炑来自然就坐在了母亲的身旁。
一落座,母亲关心这,关心那。半天没点明正题。陆炑知道这是在给他做些个铺垫,好到时候说出来别显得太过突兀。
看着母亲脸上笑都要藏不住。陆炑直截了当的就说,“妈,明说了吧,我都知道了。”
陆炑母亲显然知道会有这个情况。自家儿子和府上人的关系她不能不知道,但还是多说了一句,“是那个多嘴的。”
正巧杏儿端着茶来,给陆家主母瞧了一眼,头都低了下来,跚跚小步过来,放好了茶就赶紧退开。
“杏儿告诉我的。说正事吧。直接了当点。”陆炑知道母亲不会生杏儿气,也不用为杏儿做什么庇护,就把她卖了。
“这个杏儿。”陆家主母又看了一眼杏儿来的方向,可看不见人,杏儿早就不知道藏哪去了。不过虽然看不见人,但要是叫一声,杏儿肯定随叫随到。
“妈,这亲事能不能推?”陆炑直入主题。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不能!”陆家主母一口回绝,斩钉截铁。“我可和你明说了,这是你师父给你做的媒,我们可都是同意的。你甭想推了。逃婚都不行。你师父说了,你要逃,他亲自去抓。”
陆家主母狠狠地将陆炑一军,把陆炑能有的想法,能走的路都给他堵上。
“你也不问问是哪家小姐,就这么急着拒绝。这倒霉孩子。”
难得有一个陆炑感兴趣的话题,架不住母亲的奚落,陆炑开口问了一句,“哪家的?”
“楚家的。”之后就是他的老母亲一通乱夸楚家小姐的好。陆炑一句也没听进去。就当背景音放在那儿。陆炑也没想起来自己跟楚家有什么关联和瓜葛。自己对这位楚家的小姐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母亲还在说个不停。门房开通报老父亲倒是回家了。陆炑正要去跟父亲汇报一下情况。毕竟这一路是父亲派他出去做的事。他得给父亲好好交代交代完成的情况。和老父亲进门,就问了他两个问题,事情做好了?没什么问题吧?就完了。陆炑如实的回答了情况,老父亲就只是点了点头。
陆炑还想走走老父亲这里的门路,毕竟老母亲那已经走不通,可老父亲一点机会也没给他。就说让他有时间去好好接触接触楚家小姐,而后就出门离开了。
这一来一去。陆炑算是明白,这件事情看来真的是板上钉钉了。想起师父,又想起以往和师父相处的情况。这最后一条路也被他打消了念头。
林峰过了好几日重复而又清闲的日子。该学的基本东西也学的差不多了。这一日老大来检验他的学习成果。同时来给他分配任务了。
唐旭教导有方,林峰也学的勤奋。这一场检验轻而易举的就能通过。老大当即就给他派了一个哨所兵的活。月底就要他去上任。大家都拍着他的肩膀称赞,这可是个好差事。
一般正常的哨所兵主要负责边防的防卫、防务,保证国家安全,领土不受侵害,还有防止和打击非法出入境等任务。
但林峰的这个哨所兵有所不同。林峰要去的这个哨所。一整个哨所就他一个人。哨所在城外好远,是林峰来路上的那个方向。职责就是防备着外敌的动向,有险情点燃烽火。至于什么防止和打击非法出入境等任务,和他真的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哨所在山上,这山又在两座城市之间,如今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固定的,两座城市之间经常有人来往是正常的事情。大家也都走的是康庄大道,没什么人愿意翻越崇山巨岭。真要说什么非法入境的情况,那真是少之又少。因为连非法入境都不走他这里。
两座城之间又都是友好的状态的话,他这个哨所基本就等于空设,所以一般大家都认为这是个好差事。
老大也是看在林峰年纪又小。也没太为难他。就把他派去了这里。林峰基本也就是每月月底回城里领一次赏钱,带些个补给。
到了月底。林峰带好了东西就走马上路。出城花了两天,从早到晚。才到了地图之上标准的位置。要说本来一天就能到。不过这地图上标着的哨所。实在不太好找。放弃了好多年了。藏在林中。连去的路。都早已经长出了草。这才耽误半天的时间。
林峰进了哨所,看着这一副残破样,想着今晚要这过夜,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这里头还有一张像床又不像床的老物件,上头堆了些东西,不知道还以为是桌子。
林峰过去给他拿了下来,是一些卷了边的草席,还有破的不成样的被子。林峰全部给他推下来。先好好将这张床整理整理。起码晚上有个睡的地方。东西搬开的时候,还爬了些虫子出来。显然这张床上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态圈。
已经入夜了。简单的收拾一下就打算睡了。其他的就交给明天再去处理。其实也很干净,毕竟这房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只要把该搬出去的东西都搬走了。房间也就能算上一句干净整洁。有床有桌,亮晶石和被褥是自己带的,那这样就够了。说起来也没什么缺的,房内还有之前人留下的锅碗瓢盆。可以说是生活所需一应俱全。
将马栓在哨所边的树上,这里深山老林的物产也算丰富。马肯定不缺东西吃。林峰啃了啃从城里带来的干粮。吃饱喝足就睡觉去了。
林峰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不过一般夜里可没什么人上山,这山上的路白天都不好走,更何况夜里。所以根据前辈们的经验之谈,晚上可以早一点睡,天黑了就可以立刻睡觉。但是早上一定得早一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