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寒哄睡老爷子后,沿着楼梯走上三楼,温锦正坐在走廊拐角的沙发上看书。
“怎么还不睡?”祁漠寒停住脚步。
“等你。”
“我有些公务要处理,很晚才能睡,你自己先去休息吧。”说完,他径直走向了旁边的客房。
温锦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掏出手机给翟美心发语音,“还在猪场吗?”
“想我了?”想必翟美心正拿着手机,信息回复得极快,“正值夜班呢,昨天晚上有一批怀孕母猪生了许多小猪仔,这几天都得密切注意。”
“那你关心母猪去吧。”
“我在关心母猪的同时,还可以抽空关心你,说吧,怎么了?温云玉和向倩又鼓捣幺蛾子呢?”翟美心直接打来电话,“等老娘回去抽她丫的。”
温锦无声地笑了,昔日那名畏畏缩缩被别人骂作“傻大个”的女孩子,终于走出被霸凌的阴霾,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精彩,“她俩最近挺消停,应该是向倩正忙着筹备订婚宴吧。”
“祁乾学长娶了她,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经她这么一说,温锦突然想起左助理的提醒,祁乾似乎并非表面上那般平易近人,他的心思很深。
“还是跟你说说我的事吧,我把祁漠寒惹怒了,他不顾老爷子的存在硬要和我分居。”
听完前因后果后,翟美心高声喊叫起来,“天哪,你简直是现代版的潘金莲,背着英俊的武二郎去勾引小白莲西门庆。”
“建议你重新读读名着,潘金莲的老公是武大郎好不好。”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纠正我的常识?”翟美心极为兴奋,“海市两大贵公子同时收入囊中,你的魅力简直能冲破太阳系,说说看,怎么办到的?”
“不清楚。”温锦头痛欲裂,把手机扔到一边打开外音,用两根大拇指按摩着太阳穴。
“你先前不是说过想搞个副业吗?这就来了,开个账号专门讲解如何吸引优质男人,保证能有丰厚的收入。”
“收视率一定不低,但我怕将贵公子的隐私拿到台面上公开说会有命挣没命花,给点有用的建议呗。”
“人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呢。”翟美心忽然又提高了音量,“我送你的礼物呢?拿出来装备上。”
“什么礼物?哦,我想起来了。”当时她没来得及拆封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后来忙着救胡丽丽导致车子违停被拖走,把那只漂亮的粉红盒子给完全忘到了脑后。
“等我一会,现在就去拿。”温锦是个行动派,迅速冲下楼把盒子拿上来,翟美心已经无聊得听了一首歌,“姐们,你怎么这么慢?”
“房子有点大,我走出去比较费时间。”
“在我这种穷人面前凡尔赛是吧,阔太太?”
闲话间,温锦已将盒子拆开,里面的颜色在灯光下红通通的耀眼,她将其抖搂开,发现是一件红色的吊带裙,胸口处一圈白色毛茸镶边,颜色十分喜庆。
“离圣诞和元旦还有两个月呢,你就迫不及待要送我战袍?”盒子里还有个红色兔耳朵发箍,她拿起来戴到头上,“发箍质感好差,裙子也有些太短。”
“认字吗?把包装袋上写的字念给我。”
透明的包装袋已经被温锦扔进垃圾箱,她只好重新捡出来,“情趣内衣。”
“没错,我看有人推荐,就果断买给了你。”
“这也不露啊?”就是一件稍微短点的内搭吊带裙,再配上个兔女郎的发箍,简直平淡如白开水。
“不懂了吧,你家老公那么帅又那么有钱,从小到大,得有多少妖艳贱货朝他身上扑?”翟美心化作情感咨询专家帮好朋友答疑解惑,“衣着暴露的女人想必他见多了,似露非露才是最高级的性感。”
“对两性关系这么有研究的翟兽医,为何单身到现在?”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翟美心批评了温锦两句后,听筒中隐约传来别人喊她的声音,“男人就是食肉动物,你把小裙子穿起来,在他面前扭两下撒个娇,两人酣畅淋漓来上一场,什么矛盾都没有了。”
她匆匆结束通话,徒留温锦一个人盯着裙子发呆。翟美心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祁漠寒应该对很多类型的女人形成了免疫,但自己并不清楚他是否喜欢兔女郎这款。
第二天,她想着主动破冰,不料祁漠寒一整天都没在公司,晚上回家,一老一小对着丰盛的菜肴叹气。
“看来您孙子是要跟我冷战到底了。”她剥了个鸡蛋放到老爷子碗里。
老爷子不喜欢吃白水煮蛋偏爱煎鸡蛋,但潘秘书昨天离开前特意吩咐谭姨,每周只准老爷子吃三个煎蛋,而他在今天早上一口气就将额度花光了。
“他有桩重要的生意要谈,急着出差去了。”老爷子刚刚接到孙子电话,“家里媳妇给戴绿帽子,外边生意有人使绊子,堪称内忧外患。”
“我可没有。”温锦急着解释,“爷爷您要理智看待这件事,祁漠寒有个处处维护的白月光,还当着我的面抱她,我只不过交往了一个异性朋友,连手都没牵过,罪不至死吧。”
“你俩简直半斤八两。”老爷子搁下筷子,“要我说,趁早怀上孩子才是王道,有了孩子你就有了拿捏他的资本。”
“您孙子......”
“我孙子身体好得很,你可别再拿那套说辞糊弄我。”老爷子大手一挥打断她的话。
“我想说的是,您孙子好像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就是~您懂的。”同一位长者谈论这件事,终归有些难以启齿。
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不能吧。”
“反正生不出孩子这件事,您不能老是给我压力。”见他信了自己的话,温锦立刻挺直腰板,“一个巴掌总归拍不响。”
老爷子惊慌失措之下打翻了粥碗,“你们两个,玩过拍巴掌游戏吗?”
总不能说两人自从领证后一次关系都没发生过,那样恐怕会在祁家引发海啸般的反应,温锦想了想,决定撒个谎,“拍过几次,但他从不主动。上次您给我俩下药,他都没办成。”
“完蛋了,祁家要绝后。”老爷子绝望地仰起头,“苍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