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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的头锤磕在我的鼻子上,我瞬间感觉两眼一花,一股热流不断从我鼻子里流出来,两只手也下意识松开。

我后退两步稳住身子,抬手在鼻间一抹,这才发现自己被撞出了鼻血。

我眼神一狠,秦湘离去的不甘还有这几天堆积的怒火彻底被引爆。

我麻溜的脱下外套甩在地上,将档案袋拍在桌上,在旁人震惊的目光下,二话不说一拳砸在郑浩脸上。

“孙子!我tm今天就把你打清醒!”

郑浩被我一拳砸得踉跄,我趁机压在他身上,揪住他的衣领就打。

一旁的向北和冯轩赶紧上来拉住我,想把我跟郑浩分开。

但此时的我怒上心头,想起秦湘的离开就十分窝火,死死抓着郑浩,朝他身上抡拳。

“够了程诺!你会把他打死的!”

“先停手!先停手啊!”

尽管我十分愤怒,可终究还是被他们俩人把我从郑浩身上拉开。

我喘息着推开他们,站在原地看着一动不动,躺在卡座上发呆的郑浩。

冯轩赶紧走到郑浩身边将他扶起来,看着眼神空洞的郑浩问道:“你没事吧?”

“有事?他能有什么事!我恨不得刚刚几拳打死他!”

“好啦程诺,有什么话都好好说。”

koko赶紧伸手挡在我面前,生怕我继续动手。

听到我的声音,郑浩空洞的眼神变了一下,随后落到我身上。

我怡然不惧的和他对视,koko见到这一幕,赶紧和向北一起把我推走,并回头冲冯轩道:“你俩先安抚一下郑浩,我们先带程诺离开。”

我拿起桌上的档案袋,被koko和向北推到二楼的办公室,两人将我摁在沙发上,一副见鬼的打量着我。

“你们要干嘛?”

koko试探的看着我问道:“你真是程诺?我头一次见你脾气这么暴的。”

一旁的向北也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平时你在生气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看见两人的样子,我的心口就越堵得慌,秦湘离开的消息还没告诉他们,作为已经相识几年的老朋友,我不知道他们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还能否保持现在的冷静。

我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后几次想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koko皱眉看着我。

我闭上眼,颓废的靠在沙发上,终于泄气般开口道:“秦湘走了,她今天找我告别,她离开我们了。”

向北和koko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仰起头,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努力将怅然的泪水从眼角憋回去。

koko红了眼眶,上前抓住我的手问道:“真的还是假的?”

我扭头看向她,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的档案袋递给她。

koko接过档案袋,打开后拿出里面的离婚协议书失了神。

我看着koko道:“她已经在上面签字了,委托我交给郑浩。”

koko着急道:“不就是离婚协议书,她签了字我们还不是一样是朋友,怎么可能离开呢,我不信,你最喜欢把事情夸大,我这就打电话问她。”

koko在我的注视下用手机拨打秦湘的电话,然而已经是空号,她似乎还不相信,不停的给秦湘打电话,可结果一直都是空号。

koko放下手机,将目光看向向北,向北拿着手机摇头,显然他也尝试了,但也是空号。

这一刻,两人才终于接受了秦湘离开的消息,他们甚至连告别都没有机会说一句。

koko泄气的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眶道:“怎么会这样,明明大家之前都好好的,可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向北和雅琴出问题,秦湘和郑浩也出问题,你们就不能靠谱一点吗!”koko捂着脸垂下头。

这一刻,沉默不语的向北和伤心流泪的koko或许也明白了我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的心中更加难受,哪怕秦湘没有责怪自己,可自己作为帮凶的事也板上钉钉,无法逃避,它会像一根针一样,扎在自己心头,时刻惩罚着我。

我将离婚协议书从koko手上拿回来,深吸口气起身,这才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楼下。

浑身颓废的郑浩,再加上脸上的鼻青脸肿,已经完全找不到以前的意气风发。空洞的双眼,油腻的头发,还有满脸的胡茬,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

无论一旁的冯轩如何跟他讲话,都激不起他的精气。

我从楼梯间下来,看着郑浩的样子,内心的情绪十分复杂。

这次我没有在跟他动手,而是径直走到他面前,在他的注视下,将档案袋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轻声道:“打开看看吧。”

郑浩似乎有所感觉,双手微微颤抖的落到档案袋上,颤巍巍的从里面掏出离婚协议书。

“啪嗒。”

眼泪从他脸上滑落,将离婚协议书打湿。

在我们的注视下,郑浩拿着离婚协议书抱头痛哭。

我们都静静看着他,随着他接过档案袋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无奈都沉寂了,他和秦湘的曾经,最后纷纷化作两个人的名字留在离婚协议书上。

看似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是他们走了快九年的青春画上的句号。

结束了……都结束了,不论他哭得如何撕心裂肺,又是否真正的迷途知返,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我们默契的选择将空间留给他,纷纷离开。我想,这应该会是郑浩人生之路上,足以让他铭记在骨子里的一课,他该醒悟了……

从酒吧离开,每个人的心情除了低迷之外,或多或少都有所不同。

秦湘和郑浩的事,不仅影响着他们两个人,也间接给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感触,影响着我们的心境。

我想在这一刻,我们每个人应该都明白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错过就真的错过”的道理。

我望着远处的高楼,它好像也同样在看着渺小的我,它冰冷的身躯,在太阳的光线里,竟莫名有些柔和。

或许因为它喜欢太阳吧,所以它竭尽全力,把自己冰冷的身躯变成了一副温柔的样子。

就像爱一个人,爱人如养花,我们都精心呵护着对方,让对方绽放,自己则努力成为对方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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