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后,杜苏芮神色凝重,带着警察叔叔们参观整个房间,而他们也紧跟杜苏芮的脚步,开始在房间里认真仔细地调查取证。
走到照片墙前,单靳洲等人才惊讶地发现,上面挂着的照片,都是杜苏芮被李晴欺辱霸凌时的场景,照片中的她宛如破碎的花朵般,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无奈,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哀伤。
警察们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地将视线转到别的地方去。杜苏芮则是边走,边用沉重且略带颤抖的语气,将照片上面的内容以及自己最近几年的悲惨境遇,一一详细地讲述给单靳洲等人听。
听完杜苏芮的叙述,想起刚才李晴最后疯狂的样子,单靳洲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深深见识到,什么叫做兵不血刃的恶毒。
这三年,杜苏芮的身上未曾有过明显的流血伤口,顶多是些细微的针孔或者青紫红痕,但杜苏芮身体和心理所承受的折磨,却远比这表面的伤痕严重得多得多。
警察们神情严肃,将杜苏芮所说的话,全部认真地录音保存下来,留作关键证据。又在这个空间,从不同角度拍下多张取证照片,以备后续使用。
而此时,外面房间里的沙发上,李晴整个人失魂落魄,神情恍惚,思绪如一团乱麻般纷飞,脑子里犹如被按下了单曲循环的按钮,不断重复着“完了,全完了!我的事情暴露了!”这几个字。
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来电铃声猛地响起,瞬间将李晴那游离的意识强行拉回现实。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惊慌失措地拿起手机,而当她看到来电显示上“戴地”两个字时,她的心脏更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手指在接听键的上方犹犹豫豫地虚放着,迟迟不敢按下去。
“李晴是吧,是谁打来的电话?你怎么不接,就这么让它一直响着?”
坐在对面的警察褚忠华,在忍受了半分多钟这令人烦躁的来电铃声后,终于再也受不了了,才用尖锐且带着些许恼怒的语气对她说道。
李晴仿若未闻,依旧呆呆地紧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依旧悬浮在手机的上方。这也就导致她的手机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一直响了一分多钟,直到它自动挂断了,铃声这才停歇,整个房间刹那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
而在这期间,李晴自始至终也没有按下接听键。
铃声消失的那一刻,李晴心中的那块石头也暂时落了地。
但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时,不禁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都快晚上六点了。原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难怪爸爸会打电话给她。
但她现在自身难保,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怎样和爸爸说明这里发生的糟糕情况。
然而,她才刚刚缓过一口气,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依旧还是爸爸打过来的。
李晴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得手一抖,差点儿就把手机摔到地上,她无措地轻咬着下唇,心中万分忐忑,全身上下,就连她那纤细的手指头都止不住地颤抖,整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凭借褚忠华的直觉,来电的人定然是李晴的监护人。于是,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到李晴面前,不由分说直接将她的手机抢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
“你把手机还给我!哎!别接......”李晴有气无力地试图阻拦褚忠华的动作,但她那微弱的力量不过是白费力气,一切都是徒劳无用。
电话接听了,褚忠华将免提打开,里面立刻传来李父怒气冲冲的声音:“李晴,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不接爸爸的电话了!这都几点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来?我不是说,等他们灭完火后,你们收拾好就赶紧回来的吗?你现在在哪?”
褚忠华双眼圆睁,眼露凶光,恶狠狠地示意李晴开口说话,回答她父亲的问题。
李晴艰难地咽了口唾液,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恐惧,可怜巴巴地看向面前的警察叔叔,试图让他挂断电话,放过自己。
“你不说,那我就替你说了?”褚忠华压低声音,语气不善地说道。
闻言,李晴的脸上瞬间布满惊恐之色,先是拼命地摇摇头,而后又慌乱地点点头。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语句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地回答起爸爸的问题。
“我......我目前还在这里。有......有警察突然前来进行调查,然后......然后就把......把我扣留在了这里了。”
“什么?警察?!!你,你确定?”听到李晴的回答,李父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个消息于他而言简直犹如晴天霹雳,让他震惊不已。
“确......确定,他们都给我看证件了。”李晴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李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警察突然去那里调查呢?这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噢,那......那他们怎么说的?他们现在都在你旁边吗?”李父急切地问道,语气中满是焦虑和不安。
“不都在我旁边,他们留下来两个警察看着我,另外几个警察跟杜苏芮进到里面的那个空间里了。”
前面开了个头,李晴仿佛找到了说话的节奏,不再结巴,而是很顺畅且快速地回答起李父的问题。
“啊?他们还去了里面的那个空间?你怎么能让他们进去的!你......算了,算了,你也阻止不了。”
说罢,李父在心里自我安慰道:钥匙在我手里,而且,世界上仅此一把,他们是进不去那个刑具存放室的,应该是不会发现他们的那个秘密的。
与此同时,在里面的处刑空间中,杜苏芮带领着单靳洲等人来到柱子后面的小门前,一脸凝重地对身边的警察们说道:
“这里面是刑具室。李晴她手里面有钥匙,但她不怎么常进来。好像是她父亲明令禁止她进去。钥匙还是她偷拿出来,到小店里复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