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邬姜盯着邓引的嘴,每说出一个字,脸上就阴沉一分。
到最后他也分不清是因为邓引说杀他全家而生气,还是因为说自己的喜欢是对她的报复而生气。
“报复?你觉得我的喜欢是报复?”
卫邬姜好不容易整理好的理智又濒临崩溃,眼眶通红,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看啊,她根本就不喜欢你,甚至还讨厌你。你是不可能得到她的真心的。
把她囚禁起来吧,身体都在你这了,心在身体里,自然也会在你这。
至于心里有别人......
一个人也是囚禁,两个人也是囚禁,还能用作牵制她的绳索。
高瑞泽看见他的眼神,心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那是他多年来游走在危险中的直觉在发出警告。
刚刚卫邬姜,绝对是想杀了他!
邓引又向着卫邬姜的方向迈了一步。这么近的距离,邓引不得不把头抬得更高,才能看见卫邬姜的眼睛。
“是,我觉得你的喜欢是报复。”
卫邬姜一半难过一半生气,浑身都在颤抖。
系统看他这样,小声的对邓引说:“他都这样了,你就别再刺激他了,不然一会他真动手怎么办?”
“动手更好。”邓引就是在逼卫邬姜,逼着他说出更过分的话,甚至是动手。只要对方动手了,那她接下来的一切行为,都算是自保。
“只要他动手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囚禁他了。”
邓引为了激怒卫邬姜,继续说道:“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那你对自己可真不了解。”
邓引踮脚凑近卫邬姜耳旁,小声地说:“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爱情。”
只有两情相爱,那才叫做爱。一个得不到对方就想着强抢的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更不配得到爱!
在场的三位,只有高瑞泽能看见卫邬姜的脸。
邓引刚刚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他没听见,但他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刚刚卫邬姜听到邓引的话,表情骤变。
他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邓引知道卫邬姜一定会因这句话而生气,甚至想要动手杀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她特意说完了话也没收回靠近他的头。
这,是个机会......
卫邬姜偏过头,看向邓引。
少女的脖子雪白而又纤细,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卫邬姜把手搭在邓引的肩膀上,手抓住她的脖颈。
卫邬姜很白,但和邓引一对比倒显得不够看了。
对比起来显得发黑的大手握在雪白纤细的脖颈上,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掌握对方的命运。两种颜色对比明显,不断刺激着人的神经。
邓引手中握住电击棒,嘴角勾起一抹笑。
对,就是这样,只要轻轻一用力,邓引就会让他知道......囚禁,到底是多么让人恶心的东西!
邓引希望的事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卫邬姜只是握着她的脖子,轻轻推动,一直推到自己面前。
二人的姿势看起来很暧昧,卫邬姜的手握在邓引的脖子上,鼻尖对着鼻尖,好像鼻子上的小绒毛已经互相触碰到了对方。
“我确实不懂爱。因为我从没享受过爱,所以我也不会爱别人。你愿意做教我什么是爱的夫子吗?”
这句话打死他都想不出来,梅盛珂昨天带他见了城里最受欢迎的写话本子的人,这个人写了上百本着作,都是和爱情有关。刚刚那句台词,卫邬姜属于照搬照抄。
邓引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出去一趟变得那么油腻。
“不愿意。”
卫邬姜原本就因这句话羞红了脸,如今被邓引拒绝,脸更是红到了耳朵尖。
就知道她不靠谱!
“那.......你能不能原谅我?”
“不能。”
.......
面对邓引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高瑞泽都有点怜爱卫邬姜了。
有点,但不多。希望邓引能再接再厉,彻底绝了卫邬姜的念想。
最好搞得像是仇敌一样,这样即使以后他动手了,卫邬姜也不会替她报仇。
邓引的表情坚定的像是一块寒冰,即使是在岩浆的触碰下也不会融化分毫。
“我这样的人,从来都做不了原谅别人的事。更何况我不认为你做错了,你没必要向我要原谅。”
“在你的感情观里,得不到就抢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事,但是在我这里,不行。”
“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情、用什么样的手段得到爱情,这都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但我能管得了我自己。我永远也做不了囚禁爱里被囚禁的那一个,若是你愿意做那一个的话,或许我们还有些可能。”
邓引从不觉得囚禁爱也能叫爱,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摆明了是没把对方当人看。
对方在他眼中,或许是小猫小狗,又或许是一个玩具。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过是只有依附主人才能活下去的玩偶罢了。
邓引对被囚禁没兴趣,对囚禁别人也没兴趣,刚刚那么说,不过是想让卫邬姜换位思考,体验一下被动方是视角罢了。
邓引后退一步,对高瑞泽说:“我们走吧。”
卫邬姜再怎么说,也是个将军,接受不了自己做到那一步。更何况他现在还没确定自己到底是否喜欢上了邓引。
总之,一直到邓引跨出门槛,卫邬姜的脚步也未曾挪动分毫。
梅盛珂看邓引走了,而卫邬姜并没有跟上去,明白了结果。
她没去安慰卫邬姜,总有些错,他要自己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