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脱下男子的衣袍,只见男子的胳膊处有一处一寸长伤口,伤口很深,虽说他自己早已做了简易包扎,但是没有止血的药,所以导致男子失血过多而晕厥。
夏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只是普通的刀剑伤,若是有毒的,那她可应付不来。
身为孤女,夏溪的生活技能常识可谓是驾轻就熟。
为了生存,她几乎所有的技能都是满点的。
一些止血养伤的草药,是难不倒她的。
夏溪安顿好男子,立刻出门,又去了趟后山,采了一些常见的草药。
熬药,喂药,包扎,一气呵成。
因担心男子伤口感染,夏溪打算先守他一晚上,只要不发热,这一关就能安全度过。
深夜时分。
男子悠悠转转的醒来时,夏溪早已在桌子上趴着睡了过去。
男子看了看被重新包扎好的伤口,又看了看睡得正香得夏溪,陷入沉思……
须臾之间,又像是想通了什么。
男子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遂叹了一口气,“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与此同时,大庄村后山——
一群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来到男子之前待着的陷阱附近,开始大规模搜寻着什么。
一番仔细的搜寻过后,黑衣人集合到一起。
众人一脸懵逼,“主子呢?”
……
竖日。
夏溪是被太阳晃醒的。
夏溪伸出手背去遮阳光,余光中夏溪瞟到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时,瞬间被惊的瞌睡虫都跑了一大半儿。
她不是趴桌子上睡着了吗?
怎么跑到床上了?
受伤的男子呢?
夏溪连忙起床下地。
踩着鞋子,推开房门。
院子里——
夏溪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身月牙锦袍的男子。
缓步来到院子。
此刻,男子正出神的望着院子里的桃花树。
粉红的桃花瓣随风飘落在男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出尘氛围。
夏溪见此,只觉得男子羸弱出尘的背影,透露出无限忧愁,夏溪急忙出言安慰:“那个……你想开点。”
男子闻言,身子未动,微微转过头:“?”
想开点?
这番举动落在夏溪眼中,更是坐实了男子“厌世”的态度。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夏溪继续劝解道。
“?”
死?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是不怕的!反正生死各有命……
不过,她对他说这做什么?
男子转过身体,一副一知半解的样子。
看着男子不解的模样态度,这直接刺激到了夏溪,她咬牙道:“活着对于我们穷苦老百姓来说是多么不容易,你知道吗!你已经比大多数人好太多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珍惜你的生命呢?”
男子听闻,瞬间恍然:哦,闹了半天,原来她是以为他想自戕啊!
男子回想到昨日的场景。
那时他遭人暗算,身负重伤,掉进了那个陷阱后,他放了一个信号弹,强撑着意识等待着手下的救援。
谁知,半路碰到的这个女子,还被她误会想自戕!
然后阴差阳错的就被她救了回来。
可实际上他只是在等他的手下……
男子也不作解释,只是勾起唇角,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拱手道:“姑娘教训的是,在下日后定会珍爱生命,绝不会辜负姑娘的教诲。”
男子突然的转变,让夏溪猝不及防,她没想到这么快男子便想通了。
她将嘴里准备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只好重新组织语言,低低的说了句:“你能想通就好……”
“对了,我还没有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男子一双好看的琥珀色凤眼盯着夏溪,说道:“在下名为陈羡之,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夏溪看着男子好看的凤眼,有些不自在道:“我叫夏溪。”
陈羡之随即拱手作揖,“多谢夏溪姑娘的救命之恩,羡之无以为报,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夏溪不甚在意道。
说话间,林曼春也起了,她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到仪表堂堂的少年郎,林曼春眼睛一亮:“呀!你醒了啊!”
夏溪立马对着陈羡之介绍道:“这是我的娘亲。”
林曼春双眼放光,热情的说道:“你好,我是溪溪的娘,我叫林曼春。”
陈羡之礼数周全道:“晚辈陈羡之,多谢林夫人的收留之恩。”
林曼春点了点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男子,颇有一番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你的伤好了些吗?”
陈羡之大大方方的任由林曼春的视线洗礼,“多谢林夫人的关怀,羡之已然好多了。”
“那就好。”林曼春双手揽起夏溪肩头,走到陈羡之跟前,“你是不知道我们溪溪昨日鞍前马后的,又是采药,熬药,包扎,整整忙了一个通宵呢!还有哇……”
“娘~我们去做饭吧!”眼看林曼春越来越夸张,夏溪急忙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林曼春,示意她差不多得了。
林曼春不满的看着夏溪,老娘可是在给你钓金龟婿呢!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哇!
陈羡之看着母女俩的小动作,双眸含笑对着二人道:“大恩不言谢,羡之定会铭记于心。”
于是就这样,某人便以报恩为由,堂而皇之的留了下来。
而陈羡之的这番举动,又恰好合了林曼春的意。
不知情的夏溪,还在为三个人日后的生计发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