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呜呜呜...”
凤羽心如刀割，猝然抓起慕青河的衣领压着嗓子愤愤道:“快说！”
慕青河不是不愿意说出来，只是这个办法会大大损伤付出者的身体，需要消耗不少心头血。
而神尊的元素属性刚好可以逼出相同属性的灵丹，毕竟那是他给灵荞的。
“目前逼出灵丹的唯一办法就是...输入心头血。”
“神尊，你真的...要为了她消耗自己的心头血吗？”慕青河满脸担忧，内心是万分不舍的。
他接受不了一向风光霁月的神尊为了一个女子不惜折腾自己强健的身体。
哪怕是一滴血。
从相识了神尊的那一天起，他便全心全意掏心掏肺地照顾神尊，看到了他心口的伤疤，才知道外表看起来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少年实则在隐藏脆弱和软弱。
再厉害的少年也是需要关心呵护的啊。
错愣瞬间，便听到神尊一声令下，“出去，本尊来。”
慕青河不由嘴里发酸，他知道是劝不动神尊的，只好去准备一些滋养心头血的草药。
“属下告退。”
此刻，凤羽不计后果不问缘由地开始输入自身心头血，体内的灵力化作刀刃将其捅破散出血液。
……
七彩云宫殿——
偌大的宫殿内，七彩琉璃灯照得通明，投射出两道身影。
“九桑长老，你我之间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说吧，七彩结晶是否被你调换了？”
寂静的空间内响起略为沉重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些许责备和一分失望。
“教主今日请我来是怀疑我拿了七彩结晶？”
九桑长老不敢置信地问道，同时又向七彩云族教主自证，“我没有理由拿七彩结晶，教主何出此言？”
虽然九桑长老掩饰得极好，但七彩云族教主仍敏锐地观察到他神情的异样。
转瞬即逝的惊慌。
七彩云族教主上一秒和颜悦色下一秒冷眼相对，猛得甩袖子，愤愤道:“九桑！你还要欺骗本教主到何时？”
即便九桑长老做到天衣无缝，也逃不过七彩云族教主的眼线。
九桑长老怫然，道:“教主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用意吗？我拿走七彩结晶意义为何？还不是因为——”
话音未落，就被七彩云族教主硬生生打断，“够了！”
“本教主不跟你扯东扯西的，你就把七彩结晶拿来，偷梁换柱你还有理了？”
声声责备在寂静空间内响起，针落地可闻，窗棂半开不开着，能清晰听到狂风拍打窗棂的声音。
下一刻，九桑长老不依不饶继续道:“教主，你还记得当年遗弃的女童吗？我若是能找到那孩子，就把七彩结晶给她修复灵根。我知道教主不会答应，所以偷偷换掉。”
说到这，漆黑如烟的眸子晦暗不明，流露出几分伤感。
他承认后悔当年将那孩子残忍丢弃，天生怪异灵根欠缺又如何？那也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灵啊！
思绪回笼，眼角染上猩红之色，便听到七彩云族教主语重心长道:“当初你们无情的抛弃她时有没有想过以后她若是回来了第一个不想见的便是你。”
今日那位天选圣女便是那孩子，排除一项最糟糕的选项——不能让他们相认甚至碰面。
不然得不到圣女庇佑，反而会迎来杀身之祸。
九桑长老握紧拳头旋即又松懈下来，只好摇声叹气，“我承认这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我愧对那孩子。如果她肯回来见我，我一定千倍万倍的对她好。”
可惜万事开头难。
没有如果。
“如果”只是后悔莫及者为自己罪行的亵渎。
还天真的以为会有一线转机。
这份奢求却被眼前眉眼犀利的教主连根拔起，他道:“她不可能回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一道七彩光芒挥去，从九桑长老包裹严实的黑袍大衣里夺来一块光芒万丈的固体。
那便是七彩结晶。
“你补偿得了身外之物，补偿得了多年欠缺的养育和亲情吗？”
他收入七彩结晶到钻戒里，发出凉薄的声音，声声刺耳，几乎快要穿透骨骼。
九桑长老两眼一黑，他早该接受这一事实的，是他的冷酷无情伤害了一个干净如白纸的孩子。
她长大后发现亲生父母不在身边会是多么伤心难过啊。
……
“教主早些休息，告退。”九桑长老一步一晃地往外走，背影瘦削如枯木，好似一阵风能将其吹折。
侧殿——
月光如银透过窗棂撒下，描摹出少女精致小巧的五官，圆圆的脸蛋有了血色。
她一睁开眼便是一张俊美无暇的面容，少年眉头紧锁，当这一刻突如其来时便舒缓开来。
心里大声呼喊:荞儿醒了！太好了！
灵荞抬起一只手轻抚凤羽的脸颊，甜甜一笑，道:“我没事了，谢谢神尊大人，神尊大人累不累呀？”
少年握住那只手，真切地感受到手的温度，不似方才的冰冷，柔声道:“没事就好，荞儿，以后除了我给你的灵丹妙药，其他人的不要收好不好？”
是确切，是不可否决。
经过此一遭，凤羽的心从未落定，他害怕灵荞出事，一旦出了事，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凤羽将灵荞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要珍重。
“咳咳咳，好。”灵荞捏了捏凤羽脸上的肉，说是肉倒不如说是一层皮，完全没肉感，好皮的一张脸。
怎么感觉他又瘦了点，是关心则乱吗？
片刻，凤羽起身将驱寒汤取来，这么长时间已经凉透了，他便催动赤火之力恒温了一下，这才放心喂灵荞喝。
“荞儿，我来喂你。”
少年睫羽翻飞，琥珀琉璃的眸子亮晶晶的，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于是，灵荞备受宠爱的靠在床头，一口一口的喝下驱寒汤，喝在嘴里酝酿一番才下肚，这味道谈不上好喝也不能说难喝，反应就是无色无味，跟白开水似的。
这真的是汤？
也太水了吧。
灵荞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神情都会表露在脸上，凤羽当即捕捉到了，挑逗道:“怎么，不喜欢？不好喝是不是？”
“嗯嗯嗯！跟白开水似的，无色无味，不喜欢。”灵荞狠狠点头，表示一百个同意。
下一帧，少年催动桌岸上的糕点漂浮而来，漂亮的冰皮糯米酥、芋泥紫米饼、白桃糕排排坐。
灵荞眼睛一亮，好漂亮的糕点！
好喜欢！